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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美人如花隔云端

房外他带来的人,也吃惊到不能自己。楚云丰会管这件事情?那他早怎么不管呢。

忽然的,他们意识到楚家的这布衣三口与众不同,因为楚云丰肯在这里坐着还发话啊。清平老侯也无话可说,发出吃吃的嗓音,舌头和牙齿无端打架,纠缠中处处震惊。

“此话当真?”好不容易能说清楚话,他追加的问道。

“此话当真!”

脆生生的甜美声音,回答他的,还是楚芊眠。

楚云丰笑起来,对老侯莞尔:“她当家啊,您怎么还是没明白?樊家有救了,华哥从此上进了。”

樊老夫人见过楚芊眠的果断,见过楚云期铁氏的坚持。闻言,说到她心里去,附合道:“是啊,樊家有救了。”

清平老侯还是认为楚云丰的话更可靠,但是楚云丰不打算再理他,他也逼不出什么。

“好吧,那我拭目以待。妹妹,如果华哥还是不成,你要记得,哥哥我是一片为你好的心。”

樊老夫人提起拐杖,把准备告辞的清平老侯撵出房门。

舅祖父不看好樊华,樊华从不喜欢他。痛打落水狗多威风,樊华追出房门:“等我中了,气死你,把你气成大王八!”

清平老侯怎么看,也看不出樊华能长进。阴沉着脸:“我等着你。”一甩袖子大步而去。

“老侯爷,侯爷,”樊雷扶着人跟在后面:“咱们说好的,就这样随便来个一家人,就搅和了?这可是老夫人养老的大事情。”

清平老侯停下脚步:“我不相信那一家人,但是,有楚云丰发话,最近你办不成这事。”

抬腿要走,樊雷又道:“且看看,咱们再商议啊。”

“且看看吧。”清平老侯也这样道。

他负气而走,樊雷等人骂骂咧咧的走。在府门外,冒出新的主张:“我刚想起来,这姓楚的姑娘不是得罪益王府的那个?她的母亲不是大骂郡主的那个?”

“雷哥,您说的好,您认得益王府吗?”这人的意思你去挑唆,也得有人信才行。

樊雷气结,灰溜溜道:“回家回家,回家去慢慢的想,总会有办法。等我当上侯爷,不会少了兄弟们的好处。”

樊老夫人的正房里,现在只有四个处境尴尬的人。姜氏、和姜家三舅爷。

三舅爷倒是想装看不见自己难堪来着,但是楚云丰的眼光飘飘过来。

虽不是顶头上司,但三舅爷也招架不起。

三个人哆嗦着走出来,姜大苦丧着脸,对自己脸上一巴掌:“楚大人,我错了,我,我,都是我妹妹不好,我再也不敢报官,我不敢去,我是狗养那个。”

姜二忙道:“我是猪生。”

姜三没了词,一咬牙全认了:“我是猪生又狗养。”

“滚!”

楚云丰喝过,三舅爷又中了箭了,脚底下架风般的不见人影。临走,也没有对受伤的姜氏看上一看。

姜氏就只能由楚云期夫妻想起来,楚云期道:“华哥,本想这就带你走,但你母亲要看医生,你留下来侍疾,好些再过来。”

樊华不肯答应,一迭连声地道:“岳父岳父,我要中举呢,晚一天就晚中一天。”

姜氏泪水哗哗而落。

铁氏请老夫人吩咐人:“请个正骨的医生来看看,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日子里不能好。”

樊华占住理似的,扳着手指愁眉苦脸:“一百天才痊愈?我要中举呢,这就晚上一百天,这可怎么好。”

“你这就跟着岳父母去吧,家里有我,我虽老了,照看个病人还行。”樊老夫人总算抹干净泪,见孙子一口一个要中举,虽知道他中举难似上青天,但听着跟个彩头似的,笑容油然的出来。

先对楚云丰道谢:“麻烦尚书大人。稍后,我把这孩子日常用的衣裳、东西送去。再备份儿礼物,请府上不要嫌弃菲薄。”

对楚云期感慨万千:“谢字不值钱,等这孩子出息了,让他孝敬你。从此交给你夫妻,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这就带他走吧。”

樊华欢呼,楚云期对他嗔怪的含笑:“从此以后件件事情要用心,哪有你母亲病在床上,你却一天不照看的道理。留几天吧,等你母亲好些。这是你当儿子应尽的本分。不要着急,我家去还要带上你呢。南边儿好山好水,有你逛的。”

“……好吧,岳父记得说过的话,您去哪里,就带上我到哪里。”樊华回的勉强。

樊老夫人对姜氏恨恨:“你对芊眠缺德,亲家却给你留德,你呀你,你这真是害自己不浅。”

姜氏无力的睁着眼眸,很想闪个火花锐利。耳中听到樊华的小声嘟囔:“中举晚了,中举要晚了。”

气结中再无对抗。

楚云丰先告辞,楚云期一家等医生到了,看过开药,送医生出门的时候,就便离开。

没有就回去,楚芊眠提议给全家的人各买份礼物,姐妹们兄弟们都不能少。小妹妹楚丽纹和郑多球双份,让他们在姐妹们和兄弟们面前说好话,接来樊华以后,不求有多少照顾,只求不要过多的歧视他。

楚云期夫妻说好,带着女儿逛街去也。

……

“真的与樊家有亲事?”上官知失声惊呼。

失态对他来说是严重事情,随即,他挥挥手,让回话的人退出去。

一张芙蓉面庞出现在眼前,上官知深深的为她可惜。这姑娘生的好也就罢了,生的好的姑娘上官知见过的太多太多,对他来说不稀奇。难得的是她兰质蕙心,樊华怎么配得上她?

兰质,是指楚姑娘气质大方,落落无俗。

蕙心,是指楚姑娘不卑不亢之态,机敏决断之勇。在这一点上,再也没有人比同楚姑娘交过手的上官知最为清楚。

窗外有花香袅袅,数枝娇花调皮的攀入窗棂上。杏黄嫣红的花瓣如上好美玉雕成,在烈日下冉冉光彩。窗棂式样朴雅,和它相映成趣。让人怎么看,透着怎么舒服。

这花如果开在断井颓垣上,开在污泥死水边,让人怎么看,透着怎么惋惜吧。

这当父母的莫不是疯子?上官知愤愤的有了怒气。

楚姑娘的亲事与他半点儿关系也没有,但是随意的想想,好花开错地方,没有办法接受它。

城外花匠家里遇到剑客,功夫不错胆量惊人。骂过郡主骂公子,虽然没伤人,但公然动兵器,这不是小事情。楚家新来的客人嫌疑最大,经上官国舅同意派人跟踪。

上官知这就能知道楚家和樊家最新发生的事情。

他起身来,到隔壁见父亲:“楚家和樊家的亲事居然是真的?不久前刚刚在顺天府外面认翁婿,又去樊家认亲家。”

上官国舅掀掀眼帘:“这并不能说明楚云丰背后没准备勾当,也不能说明楚家的民女在我们家里会纨绔没有别的用心。”

上官知也这样想,正要说声是,顺天府尹慌里慌张进来,把事情回一遍,跟上官知派出去的人说的分毫不差。但顺天府不是特意回话而来,而是请示道:“拿下来的大汉,卑职还没有审,”

“妨碍治安,为什么不审?”上官国舅责问道:“纨绔作恶,就拿纨绔问罪。但纨绔也是百姓,没有作恶的时候受人伤害,理当严查。”

“只怕和郡主有关?”顺天府尹有强烈的猜测。

上官国舅冷冷淡淡:“小殿下就要满月,益王这几天就要进京,审出来什么,你和益王说话去吧。”

顺天府尹小小松口气,女眷上公堂总不好看,而郡主又即将和国舅府上定亲,留些颜面以后好相见。说声告退,这就辞出。

目视府尹退到院子里,转过身子往外面走。上官国舅和上官知相视一笑,国舅缓声道:“记下这一笔,等益王进京,只和益王说话。”

京都是国舅绝对能说话的地方,他不允许楚云丰捣鬼,也同样不答应益王府随心所欲。

上官知欠欠身子,准备回他的房间,见到母亲国舅夫人笑盈盈进来。

“你们父子两个沾手公事就万事都忘,知儿,你说了昨天给我回话,我到现在也没有等到。我只能来找你们,正好在你父亲这里,国舅帮我催催他,他定的人选呢,也正好请国舅定夺,免得知儿说好的,国舅要说不好。”

“什么?”上官知已然忘记。

国舅夫人一手指头点在儿子额头上,又是好气又是笑:“看你,自己的事情半点儿不上心。陶家崔家韩家赵家…。见天儿来问,今天一定要给个准话,哪一个先进门?都是好姑娘,为了你委屈当妾,名分上已不能再给,别的地方你热心点儿吧。”

上官国舅失笑:“为这个你追到我书房真不应该,夫人,我这里是办公事的地方。”

“这话听的我耳朵里满满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国舅和太师都请不要再说。为儿子破例一回吧,儿子的房里,理当是国舅和我的大事。”

国舅夫人对丈夫无奈,但嫁他这么久早就习惯。搪塞他几句,继续追问儿子:“都是好姑娘?知儿你说是不是?”

上官国舅觉得借此机会休息休息也挺好,推开面前公文,和夫人半开玩笑:“我听出来夫人心思变动,怎么?你不再钟意郡主?”

“我钟意有什么用?不钟意也没有用。这事国舅作主。我只是觉得姨太太舅太太说的都对,郡主好好的去哪家不行?去哪一家都当她是个贤惠主母对待,说不定还有人给她烧高香。偏偏去楚家?越想越没有道理。”

国舅夫人抱怨着:“国舅还偏提钟意这话,回想着,如果不是万事国舅作主,我怎么会一上来就喜欢她。”

上官国舅含笑:“这倒怪起我来?那我劝劝夫人,你对这一干子好姑娘的喜欢也先收一收,等她们进门以后,十分的孝敬你又不闹家宅,夫人再说好姑娘不迟。”

国舅夫人也笑了:“国舅这话有道理,所以国舅作主我也省心。但是呢,这些好姑娘是从小看着长大,与郡主的性情事先不知道有区别。”

转向儿子,眸光迫切:“都在客厅上等着你回话,知儿,哪一个先进门?你同时喜欢两个,一起进门也行。”

上官国舅呵呵笑起来,一起进门恩宠也有先后,夫人这主意还不如不说。

上官知在父母亲说话时已拿定主意,身为上官家的好儿郎,他的主意当然从父亲的角度、小表弟殿下的角度、上官皇后的角度考虑。

“益王没几天就进京,母亲,这个时候定下来我纳妾进门,益王他会怎么想?说不定以为抢在他进京前进门,怕了他或是有意削他的颜面。”

上官国舅听着,不住的点头。

“如果益王停半个月一个月的进京,那是不用等他。既然他就要到,不如再等几天,等益王妃过府拜母亲,母亲略略的提一提,这事情再办也更从容。”

国舅夫人颦眉:“不好吧?益王妃要是不答应,回去怂恿益王反对怎么办?又要浪费很多口舌。”

见面前的父子同声的笑了:“我家的事情,益王凭什么反对?不过是借这件事对他让些颜面,让他喜欢喜欢。”

上官国舅这样说,国舅夫人不奇怪。她一片为儿子的心上,对着上官知瞠目结舌。

“你不喜欢吗?这些好姑娘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肖似上官国舅的稳如泰山中,国舅夫人看不到一星半点的儿女情意。

上官知陪笑:“娶妻,烦劳父亲作主。纳妾,烦劳母亲作主。但是定日期呢,因父亲作主,请母亲再等几天再回复不迟。”

他说着说着,又恢复侃侃公事的口吻:“其实这事,也应该请娘娘过目。姑母最疼爱我,虽纳妾之事不值一提,也应该回一声。娘娘尚在保养身子,满月后再说才是道理。是了,母亲如果觉得没有好的回话,就拿这句给讨回话的人。还有小殿下就要满月,母亲哪有不忙的?我这个时候急着纳妾,别人要说我不体谅母亲,眼里也没有娘娘和小殿下。”

上官国舅爱怜的给了儿子一瞥,不过一掠即过。

国舅夫人有了踌躇:“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想到过。我催着办,不仅仅是别人催我,是早就对娘娘说过,昨儿我进宫看她还在说,娘娘欢喜见到你成人,她说以你喜欢为主。其实也是,应该请娘娘看看姑娘们,为你掌眼。不过……。”

她沉吟着道:“我想的是娶妻不由你挑,但总要给你一个嘘寒问暖的。房里的事情冷暖自如,到时候你不痛快,我心里也不会好过。”

对丈夫看一看,国舅在京里说一不二,在家里也是如此。国舅夫人嫁国舅以前,也没有自己挑过,和上官知一样,完全由父母作主。但成亲后夫妻和美,推及到儿子,想着儿子在亲事上不能作主,对他有所补偿。

早几天,国舅夫人还没有这样迫切想过。但在铁氏的话由许多的人传到她耳朵里,国舅夫人对郡主有了失望,潜意识认为儿子成亲后夫妻间不会和顺。那么,就纳个你喜欢的妾吧。以你喜欢为主。

如今看来,上官知对她说的这些姑娘们里,似乎没有一个动过情意。国舅夫人有些糊涂,不由自主想到旧事。

放软嗓音唤一声:“知儿,你还没把那件事情丢下来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不怨你,你别再想了……”

“咳咳,”上官国舅轻咳几声,把妻子打断后,对儿子道:“回去吧,把今天的重要信件理出来给我,早上我说的那几处外省来的,到了就送来。”

上官知面不改色,看上去没有让母亲的话影响,答应一声退出去。

上官国舅埋怨妻子:“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不怪他,他为什么丢不下来?你又提它做什么?以后不要再提。”

国舅夫人闷闷:“我就是想给他一个心爱的,”

“哪有这么容易。”上官国舅不想和妻子多说,也休息的差不多,对妻子示意,把公文对面前拖拖,一只手拿起笔。

等到国舅夫人出去,上官国舅自言自语道:“心爱这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国舅和夫人是外人眼里的恩爱夫妻,但是上官国舅还记得他少年的时候,爱看的诗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哪个少年对情意没有过憧憬?

又都爱看这种诗句。

看得多了,东想出洛神,西想是巫山。或者东想出宋玉,西想是潘安。这应是很多少年的共同点吧。

有些知道终生得不到的人,想想,谁能管得着。

等到盖头揭开,国舅夫人与国舅想像中不一样。虽不影响夫妻你敬我爱,但心底里留下一丝别样的流连。

此后纳妾,上官国舅倒是按他想像中去找,但是呢,容貌有几分相似,品格却又相差十万八千里。

都知道实在的人对久了,终生敬意。浪荡子再俊美,也不能当日子过。

以公事为重的上官国舅,那一丝别样的流连只能还放在心里。

有人要说了,如果上官国舅找到合适的人选,岂不是要成负心人?

在本朝哪有这样的容易。

先不说嫡庶不同,主仆不同。国舅如果是见色就忘义的人,他不可能直到今天而没有声色上的诟病。该栽的跟斗早就栽的稀拉哗塌。

再说,少年多绮梦,人人都有过吧。

国舅夫人没有这种别样流连,因她是幸福的人,她嫁的丈夫,她满意。至于说国舅也许可能就变坏,国舅夫人险些几乎就不幸,这话还是免了吧。

千金难买的,自己满意。

觉得自己过的好,就在自己满意这句话里。

国舅夫人由自己满意而考虑到儿子的满意,上官国舅却由他身为男子的责任,和他的日常经历,知道“满意”这话,万金难觅。

因此不让妻子多说,儿子十分懂事,以责任当他的满意,对于本朝的男子来说,这就足够了。

责任与承担,在相当的时候来说,应当是男男女女的鲜明衣。

……

上官知回到房中坐下,虽然他当着父母没有神色上的改变,但他的心里还是起了波澜。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样的诗句哪个少年男女不爱看?上官知也喜爱。

年青人总是多些“为赋新诗强说愁”,上官知也不例外。

但母亲问他心爱陶家还是崔家还是哪家的姑娘,上官知无法回答。在他的心里,也有一个“美人如花隔云端”。

但这个人在哪?

朦胧后是什么容貌?

和所有不知落脚点的相思都隔帘看花一样,上官知他也不知道。

可以肯定的,不是他见过的人。不是小时候玩耍过,再大些虽避嫌,也因世家往来,总有碰面机会的这些姑娘们。

母亲疼爱,很想让他满意一个或几个,上官知明白,也想给个明确答案。但是想来想去算了吧,他还是换个东西熬神更好。

拿着书信在手,想到见父亲以前,自己正在为楚家的民女生气。此时想起来就要接着生气,玉碗配上泥盖子,这事好没有道理。

那糊涂的爹,那糊涂的娘…。

上官知边想,边把手中书信筛捡。至于他是不是此时对楚家民女动心,那倒没有。

他是名副其实的名门贵公子,得体而有约束。见色就起意,因同情而起意,那是色鬼行径。

同情,可以帮助。建立在同情上的起意,和见色动心离的不远吧。生的似无盐女,再同情也未必起意。

而楚云丰是敌是友还不能明了,上官知至多私下里打个抱不平。那姑娘挺聪慧机灵,嫁到樊家真真的可惜。

上官国舅府上的花草中,不泛提神之香。很快,上官知不再为楚家民女费神思,认真投入到公事中去。

盯着楚云期的人再来回话时,已晚饭时候。

……

楚云期做事,要么不做,要么雷厉风行。解决完自己定的亲事,原定的下一步,就是和堂兄弟们说话。

楚云丰四兄弟都是堂兄,隔壁分为两枝的五个房头,有人是弟弟。

对这个消息最开心的,是姐妹们。

二房的彩纹姑娘因和隔壁二房的姑娘有亲事上的冲突,兴奋中反而觉得不好说什么,坐在楚芊眠房里,只是含蓄的笑着。

“彩纹二姐说堂叔处事明理,她盼着晚上给她正名誉。”楚丽纹小姑娘的话从来很多。

楚彩纹嘟起嘴儿白个眼儿,嘴硬的不肯承认:“几时我说过?”

大姑娘楚绣纹笑盈盈的,但也责备妹妹:“又乱说话,”说到一半,转了话题,最温柔和气的大姑娘对隔壁也有一肚子的怨气:“不过呢,族长堂叔最好讲讲隔壁,他们欺负我们不是一天两天。”

说三叔云丰的尚书来的不正,说二叔房里抢了隔壁二房的亲事,说……隔壁说的太多了,随便一想满坑满谷,很想多举几个例子出来,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是嘛。”楚丽纹高兴了:“给隔壁一顿家法板子。”仰面对上楚芊眠:“会不会?堂姐帮不帮我们吹耳旁风。”

姐妹们齐声笑她:“你呀,该学学说话了。有理说理,为什么要吹风?耳旁风,是听不见的话啊。”

楚芊眠含笑中,回的滴水不漏:“爹爹从来公正,不偏向也不会冤枉谁。我看呢,小妹妹你呀,你先小心些。”

楚丽纹和不肯回家的郑多球紧张:“为什么?”

“中午分礼物,你又抢郑多球的了吧?我精心挑的,郑多球用最合适。快还给他吧,不然等下爹爹把小妹妹当众指责,可怎么办?”楚芊眠同她玩笑,却也是真有这事。

郑多球咧开嘴儿,同一阵营顿时瓦解:“对啊,还我还我,不然家法板子打你。”

“不给,我留着,你听我的,慢慢的给你。”楚丽纹坚决捍卫:“不管是我抢来的,还是我得来的,到我手里,都是我的了。”

姐妹们帮着郑多球,楚丽纹毫不示弱,正说说笑笑着,铁氏走进来:“姑娘们别再闹了,把衣裳理一理,咱们这就过去了。都听好了,虽不是正规祠堂,但咱们家的规矩,族长在哪里召集,哪里就是祠堂,到了少说话,规矩错了要受罚。”

楚丽纹老实的闭上嘴,乖乖的由姐姐帮着理衣裳。

郑多球追到台阶下:“我呢?我怎么办?几时回来和我玩笑。”

楚彩纹回身取笑:“看书去!九岁了还只知道玩,长大了可怎么好?”

楚丽纹小小声:“二姐姐把我也说进去。”

郑多球回道:“放心,横竖我长大了,比樊家的纨绔要强。”

“嘘!”

这下子得罪所有的姐姐,一起嗔怪:“收礼物时怎么说的,答应好好的,不再叫人家纨绔。”

郑多球垂下脑袋:“好吧,我说错了。不过,你们可早些回来,回来晚了我就睡了,今儿的玩可就再也没有。”

楚丽纹给他一个大鬼脸儿,得瑟地道:“我去祠堂商议事情去了,留下你一个人,好没趣吧。”

楚芊眠笑着把她拖走,在正厅下面,又说一遍,让爱说话的小姑娘不要乱开口。

正厅,是今天充当祠堂的地方。里外灯笼高挂,照得出人面容,仔细看还有心情。

隔壁分两枝,老太爷都西去。留下一房亲兄弟四人,楚云柏、楚云涵、楚云甫、楚云和。楚云涵行二,楚丽纹所以称呼他的妻子为隔壁二婶。

另一房只有一个男丁,楚云会。

楚云丰四兄弟面有轻松,楚云柏五个满面僵硬,带得他们的儿女也变成门板脸。

不算楚云期在内,加起来九兄弟。九兄弟都有官职,但正中放着的一对紫檀扶手椅子上,楚云期和妻子铁氏坐下。

两边,四兄弟的在一侧,五兄弟的在一侧。后面是妻子,妻子后面是儿子,儿子后面是女儿。

楚丽纹在最后排,也清楚的和隔壁二婶的女儿对上眼。那个叫雪菱的姑娘,也坐在兄弟、长辈的后面,但她找出一条勉强能对上眼的空子,以为别人看不到她,对着二姑娘楚彩纹飞不完的眼刀。

方向计算的不对,楚彩纹没看到,楚丽纹全盘接受。丽纹小姑娘是无处惹事,就拿小棍捅几捅那种。接到这眼风一下子精神了,攒足了劲儿,在空当里还一个老鹰捕食的眼风。

恶狠狠的,在夜晚的烛光下,猝不及防中堪称吓人。

眼白似鬼,眼黑如渊。

“啊!”

楚雪菱尖叫。

楚丽纹乖乖坐好,是个不惹事的乖宝宝。

正厅里有些乱了,雪菱姑娘的父母亲站起来,楚云涵碰过钉子,见气氛不一样,又找不到原因,息事宁人的道:“安静。”

隔壁二婶吃的是大亏,楚云期一巴掌之下,直到今天面颊上还有痕迹。她不甘心的在人缝里找来找去,人缝中找人,很容易就找错。错个角度,对面看到的人就改变。

她看到的,是让她女儿亲事不顺的二姑娘楚彩纹。气呼呼站起,手指彩纹姑娘大骂:“下作抢男人的小贱人,你又弄鬼了……”

二夫人气的也要站起,让身边的大夫人和三夫人按住。楚二老爷气怔住,也要说话时,大老爷对他摆一摆手。

大老爷已看出来,楚云期身子微动一动,应该是打算说话。

果然,楚云期神色淡淡道:“我知道我年青,不拿我当回事的人大有人在。你们中要是有人不要这个家,我赞成。这就写个文书吧,从此以后与楚家再无关连。祭祀长辈,你们可以移走,也可以留下来。凡在族中受到祭祀的人,因他在族中没有功绩,也没有罪责。留下来是正当。要走的人,从此和楚家一刀两断!”

正厅中寂静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出来。

------题外话------

么么哒。

今天肥吧,肥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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