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照回府前,特意往城门前跑了一趟,果然在城墙根上看到了观云子的摊子。知道他没糊弄自个,杨晚照也就打道回府了。回府后,她这就让杜若将今个对她还算友好的夫人给列出来,准备每个府上都送一份香皂礼盒。所谓的香皂礼盒,就是囊括了目前所有的香型的香皂。 等杜若出去了,她就想着睡会子。彩竹却进来传话,说是蔡小莲想见她,如今正跪在了府外。杨晚照很是诧异,她还以为蔡小莲已经回那富商家了。秉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她还是把人喊了进来。等到菜小莲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她错了。蔡小莲竟然怀孕了,而且肚子已经不小了。不仅如此,她这回比之先前那回可是惨多了,整个人不止老了一点半点。 她看向了彩竹,彩竹吓得跪了下来,“夫人恕罪,她求我先别说她怀着孩子的事,我,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杨晚照无奈的道:“行了,你先起来吧。” 说完,她看向了蔡小莲:“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夫人救我,我实在活不下去了,请夫人给我指个活路吧。”蔡小莲跪下来道。 “孩子是谁的?你不是说那富商很快就回来了吗?”杨晚照盯着她道。 蔡小莲闻言没有说话,头还往后缩了缩。许是肚子太大,她跪着实在吃力,干脆坐到了自个的脚上。 杨晚照见她这幅可怜样子,只得让彩竹扶她起来,这才看着她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蔡小莲哭道:“我实在是这事做的我自个都觉得羞愧,这才不好开口。” “是么?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瞧你这样子,孩子不是那富商的?”杨晚照大胆猜道。 “嗯。”蔡小莲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孩子的亲爹也不想认?” “嗯。” “这孩子你还想要吗?” “我不知道。” “那富商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 “那你现在想跟着谁?是前头那个还是后头那个?” “我想跟着孩子的亲爹。” “你还没说他是谁?他又为何不认你这孩子?” “就是住在我隔壁的书生,他,他说我轻浮,还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还说他不可能娶我个寡妇,又说要娶个有钱有家世的小姐。”蔡小莲说着说着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都这样了,你还想跟着他?”杨晚照无语的道。 “我有了他的孩子,我不跟着他还能跟着谁。他是个读书人,最重名声。夫人,你行行好,叫大人把他叫来吓他一吓。便是我果真配不上他,做妾也是可以的。”蔡小莲说着又想跪下。她原本是想着闹上一闹的,可她怕这一闹叫人知道了,引起富商正妻的注意,要是那富商知道她背叛了他,她怕是更得不了好。 “别跪了,这事我不答应。”杨晚照直接了断的道。 “夫人,你为什么就不肯帮帮我,不过几句话的事。要不是你让人给我找了那院子,我哪里会遇见他,又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蔡小莲说着又要给杨晚照磕头。 “呵?你怎么不说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兴许不会不安于室,说不定现在做姨娘做的好好的。毕竟,你跟着那富商,和你给乡绅做妾有什么区别?你可是已经忘了,是你主动求我帮你的?你还说你死也不做妾?便是因为这句话,我才帮你的。” 蔡小莲激动的道:“你既然帮了我这么多,为何不能再帮我一回?不过是让你抬抬手罢了,还是说你一直都是假仁假义?” 杨晚照被她这话给气笑了,“我可从来没说我是个好人。彩竹,送客!” “你我不走。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吊死在衙门前,看你家老爷还怎么当官。”蔡小莲威胁她道。 “你舍不得死,你要是真有这般大的魄力,你怎么不吊死在你孩子亲爹门口?”杨晚照说着再次看向了彩竹。 彩竹这回也不敢心软了,忙去拉蔡小莲:“快走吧。” “我不走。哎呦,我肚子疼。夫人,你当真这般狠心,这可是一条命。”蔡小莲捂着肚子道。 “要怪也是怪你,被人骗了几回还不死心。” “我就是想过的好一点罢了,我想给自己找个依靠有什么错?这个不好,我就换一个。我没错,凭什么你们出生就能有好日子,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想过的好点就有错。我要是跟你一样,生来什么就不用操心,我会装的比你更像个圣人。这世上但凡有个能让我容身的地方,我也不会几经覆辙。我是个女人,我除了相信男人依靠男人我还能怎么办?世上的女人根本就无法独活。我眼瞎是我活该,可那些男人就没错吗?我满心欢喜的跟了他们,可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他们辜负了我的一片真心,骗了我不说,还要骂我贱。呜呜呜”蔡小莲咆哮道。 杨晚照沉默着听她说完,半响才缓缓的道:“我在城外开了一家小羊加工坊,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安排你进坊里做工。你放心,都是手上活,你怀着孩子也能做。便是你生了孩子,也可以把活计拿到宿舍做。只要你安分守己,改了你先前那些毛病,你就可以在那一直做下去。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你可以靠自己而活,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蔡小莲闻言立刻不哭了,半响才道:“你既愿意帮我,为何就” “不可能,这是我给你的唯一选择。你要是答应,我就让人送你过去。不答应,也随你,你也别再来求我了。”杨晚照打断她道。 “我,我愿意的。对,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你。”蔡小莲说完又红着脸补充了一句:“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不是每次做错事,都有被原谅的机会,这是最后一次。”杨晚照警告她道。 “我知道了。”蔡小莲讷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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