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秦风、周小纯、郑文,受邀到梅西家吃饭。 商印原本也在邀请之列。 可一会儿6点半,是明天辽东对阵彩云红塔的赛前新闻发布会。 作为代理主教练。 商印是必须参加的,只能晚些再过来。 老头本想拉着秦风一起,却被秦风找借口敷衍了过去。 笑话,去新闻发布会干啥? 想想也知道这帮记者不会有什么好话。 让老帅商印去跟他们打太极吧。 秦风还想多活两年。 回国这几天。 秦风忙的拐杖差点飞上天。 一直没特别关注梅西一家,还有莫德里奇母子的生活状况。 这让秦风有些愧疚。 人家相信自己,拖家带口远渡重洋来到龙国。 结果自己直接来了个不闻不问。 这可说不过去。 临上门前,秦风和周小纯特意去挑选了礼品。 龙国有搬新家,燎锅底的传统。 第一次到人家做客,可不能空着手。 一进门。 秦风几人受到了梅西的妹妹,社牛玛莉亚的热情招呼。 小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直接伸手和秦风要红包。 还用半生不熟的龙国话说,搬新家,不意思意思,就太不够意思了。 秦风听的哈哈直笑。 小丫头倒是有语言天赋。 这话说的,眼看龙国话即将十级啊! 莫德里奇母子也应邀前来。 现在两家是邻居,相处得不错。 莫德里奇也在训练闲暇,跟着梅西几人一起学习。 梅西一家对于秦风的安排很满意。 特别是几个孩子的教育问题。 在他们的思想中,能聘请私人教师,那是贵族精英阶层才有的待遇。 莫德里奇的母亲,拉多耶卡。 到了龙国以后,由于不用操劳,身体好了许多。 这个温婉的女人,同样对秦风千恩万谢。 秦风很是欣慰。 总算没辜负了大家对他的信任。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饭后,秦风跟着梅西进到他的房间。 房间不大,一床一柜一桌。 在书桌上。 摆着个胡桃木相框。 秦风凑前细看。 竟然是自己在餐巾纸上写下的合同条款。 末尾,自己鲜红的指印无比清晰。 “秦先生,父亲说,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是要用一生去铭记的情谊。” 小梅西凑过来,认真道:“我也这样想。” “所以我把相框放在床头。” 听到这话,秦风汗颜。 思考一会儿,他说道:“利昂内尔,你不欠谁的,这是你应得的!” 小梅西撇撇嘴,不置可否。 他走出门外,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支针剂。 回到房间,小梅西咬牙,一针扎入大腿前侧。 几秒钟功夫。 针管推空。 小梅西长出口气,甩掉针管。 站起来,跳了两下。 “秦先生,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 秦风从刚刚梅西扎针的时候,就一直皱着眉头。 11岁的梅西,背井离乡,要学习训练,还要独自承受病痛。 太不容易了。 听到梅西问话,秦风赶忙挂起微笑。 假装仔细观察了下没什么变化的梅西,秦风认真道: “当然,利昂内尔,我看你最少长高了2厘米!” 梅西嘿嘿一笑。 只有和秦风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放松。 “秦先生,安东内拉还没给我回信,你再教教我,怎么写那些肉麻的话!” “呃……好。” 秦风瞬间来了精神,“利昂内尔,如果你愿意,可以喊我风哥。” “好的,风哥,快说怎么开头,还是亲爱的吗……” “……” 卧室台灯昏黄,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挤在一起。 不时发出窃笑。 这时,开完赛前发布会的商印进门。 老头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秦董,这帮记者,提问时可把咱们埋汰坏了!” “还有,彩云红塔的主教练周会安!” “普通话都说不明白,居然说咱们辽东队是童子军。” “我商印带队的时候,他小子小学还没毕业呢!” “……” 商印气得鸭舌帽都飞了。 自己没去就对了……秦风赶紧拄着拐杖走远。 爱说啥就说啥吧,反正自己没听见! …… 第二天。 1998年,5月2日,周六。 晴,气温6-20摄氏度,西北风3-4级。 下午1:30分。 辽东队大巴,驶进了位于青年大街南端的五里河体育场。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1个半小时。 体育场外,行人稀少。 只有三三两两球迷,穿着辽东队的红色球衣,对着大巴鼓掌。 下了车。 秦风眉头挤在一起,落在队伍最后。 难道自己的办法没有奏效? 辽东队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主场,要凉凉啊! 可事已至此。 秦风干脆不再多想,拄着拐杖走向体育场内部的主队更衣室。 顺着狭长的走廊向左转弯。 更衣室门口。 老帅商印正在那里以头顶墙,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 老头这是紧张了! 秦风坏笑靠近。 “商指导,背台词呢?” 商印吓了一跳,梗着脖子不承认。 看秦风还要说话,老头赶紧推门进了更衣室。 几秒钟后,屋内传来商印的咆哮训话。 秦风嘿嘿一笑,并没有跟进去。 辽东队这帮小子大多是商印带出来的,秦风不担心会有队员不服气。 自己进去,反倒让商印紧张。 再说了,秦风心里也不轻松啊! 辽东队回到家门口,第一场比赛,又刚刚换到六万人的大体育场。 球队发挥如何,第一个主场上座率多少,一切都是未知数。 和所有人一样,秦风同样心里没底。 秦风就静静站在门外。 训话持续了10多分钟还不结束。 就在秦风都要不耐烦的时候。 门内响起热烈掌声,随即一阵杂乱。 辽东队做为主队,准备出场热身。 秦风也跟着队员一起,走进球场。 刚一出球员通道。 轰的一声。 炸雷般的欢呼爆起。 体育场的草皮都跟着震了三震。 秦风吓了一跳。 定睛看去,他彻底愣住。 偌大的五里河体育场。 六层,六万个座位,几乎座无虚席。 环视一圈,入眼满满当当鲜艳红色。 所有人! 所有人都穿着辽东队的主场红色球衣! 喊声掌声鼓声山呼海啸,直冲天际。 “欢迎辽东队回家!” “哪好不如家好,掌声鲜花不会少!” “盛京才是你的根,辽东球迷最情深!” “……” 全省14个市的球迷协会,都打着大旗,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 秦风耳朵里嗡嗡直响。 就连老帅商印凑过来说了什么都听不清。 刚出来的辽东队球员也傻眼了。 这以后…… 是我们的主场了!? 这就是我们主场的球迷!? 太爽了! 一帮年轻小子立时来了劲,颠球的颠球,倒钩的倒钩。 愣是把赛前热身踢成了表演赛。 这下可好了。 本就热得像沸腾汤锅一样的五里河。 直接炸上了天。 “好!” “再来一个!” “漂亮!” “……” 全场高呼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球迷的热情感染了所有人。 就连一向低调的莫德里奇都来个凌空扫射,引起一片掌声。 辽东队的热身足足做满了30分钟。 在工作人员提醒下,辽东队球员才在掌声中,恋恋不舍走进球员通道。 秦风这次没再跟着进去。 而是上到主席台。 小梅西和他的家人,莫德里奇的母亲,还有克鲁伊夫都坐在这里。 赵佳一和徐波也坐在一边。 昨天刚刚报道,他们还要办理一些手续才能上场。 秦风拄着拐杖挤到中间,坐在克鲁伊夫身旁。 球场大屏幕上,立时出现了秦风入场的画面。 看到秦风,全场又响起掌声。 在秦风背后的看台上。 是辽东球迷领袖“罗西”。 他光着膀子,挥舞一面猎猎作响的虎头大旗。 带领身后一帮球迷喊的声嘶力竭 “东北虎辽东,浪子归家,董事长秦风,你最牛叉!” 同样的口号。 在秦风身后一遍又一遍响起。 秦风脸色潮红。 在欢呼声中,他抿嘴拄拐站起,对着身后球迷鼓掌。 紧接着,他又向所有球迷挥手致意。 秦风的动作随着现场大屏幕,被每一名球迷看到。 全场再次掌声雷鸣…… 突然,大屏幕上镜头一转。 克鲁伊夫的特写出现在画面中。 刚还像火山喷发一样的体育场。 陡然一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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