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的视角自然换来了新的感受。广袤的土地会暂时成为生命禁区,一两个节气,或许更久……但这并不意味着生机的断绝。一种新的秩序重新建立,一种新的生命循环由此而始。</p>
他理解的玉香道人那种关我屁事的态度,因为这样的循环很脆弱。只要那些尖塔失去了作用,一切都会在时间的长河里生成新的秩序。或许比现在更好,或许比之前更差。但不论如何,生命的轮回都不曾被打破。</p>
他们走了很久很久,哪怕行至黑夜都不见这片原野的尽头。小楼言说要休息,所以一行人在官道路旁安营扎寨。</p>
厨青和季通先将先头马车的车辙从轨道里起出来,然后又来忙杨暮客这架马车。</p>
不多久他们就看见驿站的货运马车疾驰而过。四匹马并行,迅疾如风,银色的雪花从路旁卷上了天,然后看着那马车渐渐被夜色吞噬。</p>
何玉常穿着小道童的衣服从马车上下来,而小道童穿着何玉常的长褂。</p>
吃饭的时候杨暮客和小楼依旧在马车里,玉香忙进忙出。</p>
身着道袍的何玉常盯着那马车许久,问厨青,“这些外人和我们一起,你不怕吗?”</p>
厨青喝着粥,“怕什么?”</p>
“两个弱女子,加上一个道士。若是半路来人劫杀,你当的起?”</p>
厨青端着碗,“怕!但迫不得已……”</p>
何玉常闷头吃了两口,“我说不在乎钱财是假的。但若你们真拿去雪耻,就算都拿走又如何。可我被人用刀子逼着走上了离家的港口,被人在船上下药。家里人也起了异心。都是你们弄的。”</p>
厨青却不屑地问他,“那要是和和气气地登门问你,愿不愿归国拿出些家财献与国家?你能答应吗?”</p>
何玉常被问住了。</p>
这边吃得是砂锅煮的烂粥,但另外一架马车里就不一样了。</p>
玉香取了雪花碳,用的是玉瓷的锅,米是那港城中进口上贡之物。里头有河伯居的莲子,山神庙的红枣,社稷神家的枸杞。方位正对毕宿星落灵炁,水是每日收集的无根水,撒上一层自己做的糖霜。端进车厢之前一丝味道不漏,揭开盖子粘稠的香气扑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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