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几口胭脂用不了多少时间，把正事儿当成了借口，打发了婢子。</p>
杨暮客领着季通离开码头。</p>
季通心思复杂地跟在杨暮客身后，“少爷尽是把小的当成了刽子手，一点都不愿意脏了自己的衣裳。您若是个领旗的命官，许给小的奖赏还好……小的自打从那望山县回来，心里头就不舒服。”</p>
杨暮客没说什么大道理，只是盯着天地文书说了句，“你学来那些本事就该这么用。不然明儿我迷了你的魂，把你丢在这罗朝，也不负你一路跟随。”</p>
季通听完便不吭声了。</p>
留安港在天地文书中不大，一块两掌摊开的玉石板上，有一个拇指肚大小的光点。光点上被阴司判官标记了几个红点。</p>
盯着那红点看去，玉石之上便有文字显现。这红点是何人，生平如何，何时受了灵炁侵染，何时变作了妖人。</p>
其实也就是这十几日的天数里。人，他便不是人了。</p>
本来兴旺的港口因为豆油停产，港口萧条。人他总要活着，有的人有些积蓄，能挺过来。有的人就要自谋出路，城里头活不下去，就得去外头看看。</p>
外头那是一个什么光景？</p>
寒冬来临，秋天的落果和草籽早就被人拾过一遍了。再出去，就得往远了跑。</p>
远了就是深山老林，远离了尘世喧嚣。有的人到了这种地方心能静下来，有的人来了，性子却能变野。似如猴儿一般，看着无主拿了，那不叫偷，发狠抢了别个，这才叫强，冲动之下杀人，自是称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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