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鸡的诞生

小鸡是在省城混迹多年的小混混，当然主要是在老城区，这个小鸡的名号也是靠实力赢得的，叫着叫着也就没人知道他的真名了。 凡是和鸡扯上关系一般也能想到他的职业，小鸡人长得不高，但五官却是很秀气，所以从小，具体的说也就是从他混迹于江湖开始身边就没有缺过女人。 小孩子模仿能力强，所以在社会上闯荡了短短的时间小鸡便能将大家喜闻乐见的江湖气息融会贯通。 虽然这些气息都流于表面，但能够追求到形似已经能给他带来或多或少的收获。 人们更‘尊敬’他了，或者就算他知道这些人远远的看到他就流露出的表情叫厌恶，而不是尊敬。 但他也相信这些人就算是厌恶但也只能远远的躲开，谁敢上来指责谩骂他，这只能说明自己是江湖中人，这些人虽然看不起自己，但至少他们怕自己。 这种误会或许是当局者迷，小鸡一直都乐在其中。 虽然他一直渴望融入的江湖压根儿就没他什么事儿，但丝毫不妨碍他有一颗江湖心，而这颗江湖心不但迷惑了他自己，还能迷惑年龄比他还小的女孩。 不知怎么的，有一些女孩儿也渴望江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江湖，但都莫名其妙的觉得只要跟着一位江湖人，自己便入了江湖。 这些寻觅江湖的小女孩最终碰见了在江湖边缘打转的小鸡。 凭借着姣好的面容小鸡迅速的俘获了一众少女的心，对的，不是一位，而是许多位。 比如最开始的一位女孩认识了小鸡，然后这位觉得自己终于成了江湖中人，便少不了炫耀，便自然的吸引了更多的女孩蜂拥而来。 就这样小鸡也不是每天一个人游荡了，而是这么多的女孩，偶尔还掺杂几个男孩陪他一起游荡。 这些未入江湖却自以为入了江湖的众人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就算是没钱，但在一起单纯的说说笑笑就感觉很开心。 比在学校开心，所以逃课成了他们的常态，因为学校在他们眼里是自己通往江湖之路的最大的束缚，而像现在这样真的是无拘无束。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身在江湖，这里就是江湖。 这么一群自以为是的江湖人，每天当然要在想象之中的江湖之地徘徊才能坐实这个身份。 而所谓的江湖之地便是那些人群复杂的场所，但就他们这样的组合混迹在这样的地方，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这天一群人又在台球室里打发时间，旁边已经有人打量她们许久，但他们毫无察觉，直到打量之人向小鸡招了招手。 在这样的一个场所，稍微多混迹几天你自然而然的就能分辨谁分量更重。 就好像食物链般，你很清楚哪些物种会对你产生威胁，小鸡就很清楚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将他当成猎物， 处在食物链底端得不能再底端的他其实心中一直绷着一根弦，一方面他要表现的自己像是江湖中人，一方面又要小心翼翼游离在江湖之外。 但这群人中除了小鸡以外的其他人毫无察觉，因为自以为在江湖中的他们远在江湖之外，甚至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里的食物链的存在。 “你是她们的鸡头？” 小鸡没有想到这人把自己招来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他当然明白鸡头是什么意思，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的小鸡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他支支吾吾之时，对方又投来了不耐烦的眼神，小鸡一个激灵，不知是吓的还是怎样，便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这位便立即眉开眼笑说道：“你这么小的鸡头我还第一次见，这几个妞不错，什么价钱。” 虽然无意识间向对方承认了自己是鸡头，但一开始小鸡是拒绝的，他想要解释，但又有些惧怕，只是心中急促的想到再不济自己的名字要让对方知道吧，总不能让他鸡头鸡头的叫自己。 “我叫” 小鸡刚要开口，便又被不耐烦的对方打断道： “小鸡头，问你呢，什么价钱。” 自此之后，再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小鸡，小鸡头，鸡哥等等都是他的称呼，或许他自己也慢慢的忘记了自己最初的名字。 小鸡回到自己的群落之时便已经魂不守舍，这位大哥看中了第一位跟着他混迹江湖的女孩。 这如一块大石般压在他的心头，今天这位大哥有事，便和他约定了明天达成交易， 这就好像是签订了一份合同，不过小鸡心中纠结的不是如何毁约，而是如何去履行这份合同。 夜晚来临，看着小鸡兴致不高，众人都散去了，但这位女孩很仗义的留下来陪小鸡消愁，如果她知道小鸡所愁之事，不知还会不会如此‘仗义’。 她陪着小鸡喝了一杯又一杯，以至于心中纠结的小鸡还没有醉，她便已经醉意朦胧。 小鸡无奈只能就近找了个宾馆开了个房间，狭小的空间中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小鸡就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不知他在想什么，但最后都只化为了一口气无奈的吐出。 但就在他准备起身之时，朦胧中的女孩抱住了他，她或许已经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但这晚双方都交出了各自的第一次，一人是在梦幻中，一人是在纠结中。 半夜两人都清醒的望着天花板，一人从梦中醒来，一人似乎坚定的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小鸡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了，或者是肩上多了那些许的扭曲的责任感。 他看着女孩，他说他要给她最好的生活，他们以后绝不会再住这种烂宾馆。 女孩至少在这一刻是开心的，她很欣慰的躺入了小鸡的怀中。 小鸡说他会努力的挣钱，并且他已经有了挣钱的门路， 小鸡说他需要女孩和他一起奋斗， 需要他们两人共同创造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天真的女孩啊，此刻心中或许早已被这一刻的虚假的幸福冲昏了头。 这天小鸡二人没有再和他们群落中的其他人一起，小鸡带着她单独行动。 女孩很奇怪小鸡为什么带她一直在这可能环境要稍好点的宾馆附近徘徊，小鸡说在等人，她也就陪着他在这里等人。 入夜之后人来了，女孩认出来了这是在台球室经常看见的人，但她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人来了就径直往宾馆里走，而小鸡却让自己跟着他也往宾馆里走。 小鸡抚摸着女孩的头发，说一会儿就没事了，女孩整个人都懵了，在小鸡的催促下如行尸一般呆呆的跟在这人身后。 或者此时她都不愿相信小鸡的目的，或者自己只是跟这人去拿点东西，或者 人上去了，小鸡在宾馆外的石阶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又或者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位男人下来了，带着笑意给了小鸡钱，夸赞小鸡带的货色够辣。 小鸡接过这笔钱也有些傻眼，当时问价钱时他只是随口说了句看着给，但没想到有这么多。 男人扬长而去，小鸡看着钱愣了两秒后终于反应过来，迅速的向宾馆房间跑去。 女孩痴呆的靠在床上，小鸡坐在了她身边她似乎都没有注意。 小鸡伸手抚平了女孩凌乱的头发，将刚才收到的钱展示在女孩面前。 但女孩依然目光呆滞，小鸡将女孩揽入自己的怀中， 他说女孩辛苦了， 他说他不是个东西， 他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直到他说他爱这位女孩，女孩才渐渐的有了反应，他说都过去了，女孩终于嚎啕大哭起来，而小鸡不知是感动还是自责，尽也流下了泪水。 钱来的容易去的自然就快，或许小鸡是真的有心补偿女孩，所以拮据之时自动忽略的一些花费也不再如之前般扭捏。 但毕竟只有这么点钱，怎么经得住花，不过很快就又有人找到了小鸡，俗话说金杯银杯不如口碑，这次小鸡询问了女孩的意见， 女孩说为了你可以再做一次， 然后就很自然的做了一次又一次，之前他们这群游离于江湖之外的群落也散了。 或许是因为小鸡二人这时真正的踏入了江湖，他们不再迷恋一群人廉价的欢笑，他们现在早已习惯了大手大脚。 小鸡在江湖边缘之时便隐约的明白什么是江湖，如今终于是得偿所愿， 而女孩却慢慢的忘记了当初她为什么寻找江湖，甚至她都没有质疑过这是否就是自己渴望的江湖。 或者当她某一天不经意间想起当初逃离校园之外，未入江湖之时，当初未在江湖而自以为是江湖之人之时，那种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纯粹的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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