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拿起两份资料。 其中一份是关于田静的履历信息，翻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基本信息。 剩下一份是关于最近秦京茹跟秦淮茹合伙‘卖药酒’的资料。 余则成将两份文件大体看了眼，随后双手搭在下巴上。 手指在卖药酒的材料上哒哒的点着。 “也就是说，她，秦京茹接近田静的原因是，为了推销药酒。” “那田静是为啥？” “难道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如果不是的话，那接近秦京茹就是接近四合院啊，就是” 余则成自言自语着，脑海中快速将两者串联起来。 随后又拿起田静的资料，开口问道，“解放前具体的资料有吗？” 小刘摇头，“没有，我们的资料还是从学校档案里获取的。” “也就是说，这上面的许多内容都是她自己填的？” “对，是这样。” 小刘认真点头，随后建议道，“主任，我觉得内务处可能会有这人的资料。” “内务？” 余则成在桌上点了点，随后拿起桌上的电话。 只是三分钟后，余则成又把电话挂断。 “这家伙竟然出差了。” “算了，有没有资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们要确定下她是人是鬼。” 小刘听了立马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等待着余则成的安排。 “最近小波那里有啥消息？” “他说南边的事情已经完成，杂交水稻取得成功，已经上报了，只是还没公布。” 小刘将小波传回的消息说了下，余则成再次询问，“有没有特殊情况？” “没有，周围没有任何异样。” “怪事了，难道对方知道我们在钓鱼？” “有可能是当初暴露的缘故。” “嗯！” 余则成想到当初的安排，再次沉默。 “这样，让人继续盯梢田静，不过不要靠近，必要时候让小龙回来帮忙。” “其他布置一切照旧。” “是！” 小刘转身离去。 余则成则是看着桌上的资料，目光开合之间，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 夜幕落下。 翠平跟往常一样吃过饭就来到院子里串门。 在中院里待了一会儿，这才领着孩子往回走。 刚过了月亮门，就看到在门口坐着夜观星象的老道，于是上前开始闲聊。 “对了，听说杨小涛那家伙要回来了？” “这都九月了，出去一趟就得大半个月，家里都扔给老婆孩子，这家伙真舍得。” 翠平抱怨着，然后又嘟囔一句，“这些个男人拍拍屁股就走人，都是没良心的家伙。” 老道在一旁静静听着，只是呵呵笑着。 等翠平说完这才开口，“是马上就回来了，南边那里的事处理完了。” “好像是大米亩产超过了一千斤，这次带回来资料，要在，那啥农科院作报告啊。” 老道很小心的说着，翠平撇撇嘴，“做个报告咋了，又不是没做过。” “呵呵。是啊。” “做个报告而已，不过我听说上面要奖励他一千块钱啊。” “啥？一千~” 翠平几乎扯破了嗓音，满是不可置信。 而在这嗓音下，隔壁房子传来一道隐约的惊呼。 翠平下意识的跟老道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笑。 “这还多啊，对比起来那种水稻的技术，这一千都是少的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翠平这才领着小石头回屋睡觉。 老道抬头看着天上星星，下意识的伸手捏着手指头，“这星象，有点乱啊。怪哉，怪哉！” 许家屋子里。 秦京茹伸着十个手指头，脑海里都是一千块。 一千块啊。 以前许大茂在的时候，一个月也就四十块钱不到。 除了吃喝用度，一个月攒下五块钱就算是多的了。 一千块钱，就得两百个月啊。 这得十多年啊。 想想杨小涛出趟差就挣了一千块钱，挣了他们家十多年的的，心头除了发酸，就是羡慕的难受。 那是一种，看杨小涛挣钱比自己挣不到钱还难受。 ‘当初，自己咋就没有这命呢。’ 第二天，秦京茹照常起床，然后顶着一双黑眼圈来到中院。 进了秦家门，找到秦淮茹。 姐妹俩关上门说话，将昨晚上听到的消息说出来，秦淮茹虽然没有多说，但拿着篮子的手已经露出白色。 “你在家帮着看看槐花小当，别整天乱窜。” “我去乡下看看。” 秦京茹点头，“姐，这次是我出的酒钱，可得分我一半啊。” “知道，就你会算账。” 秦淮茹说完就挎着篮子就要离开。 秦京茹则是从床头柜子里取出一瓶酒，这是给田静准备的。 秦淮茹出了门，正好碰到冉秋叶领着孩子出门。 两人见了没有说话，平常就是如此。 一前一后出了前院大门，秦淮茹就看到胡同口里停着一辆吉普车，看到冉秋叶出门，司机忙跑过来，然后护送着孩子上车。 等冉秋叶也上车后，这才启动离开。 秦淮茹看着远去的吉普车，捏着拦住的手指更加用力。 只是下一秒，这种力量就从手臂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力感。 如今，她们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凭啥跟冉秋叶争？ 如今的四合院，早已经不是当初她展示的舞台。 现在的她，只能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尽情表演。 挎着篮子，低头，快步离开。 “秦家大姐！” 还没出胡同口，就听到声音传来将她喊住。 抬头看去，就见田静在一旁冲她笑。 这段时间田静借着秦京茹的关系，开始进入四合院，也跟她见过，甚至还探讨过药酒的功效。 不过，她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些假。 就像是杨小涛那样，笑容背后藏着刀子。 每当看到这笑容，总会想起背后的故事。 “这是要出远门啊。” “嗯，田老师。” 秦淮茹并不是很热情，这或许是第一印象的缘故。 应了一声，秦淮茹便准备离开，田静见了脸上仍旧保持微笑，等秦淮茹离开后，这才继续往四合院走去。 只是低头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诧异，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她生出戒心？ 田静沉思着。 四合院里的人，她都调查过。 基本上都是各个工厂的工人。 大部分又都是机械厂的工人。 而且这些人都是杨小涛的铁杆，如果自己去接触他们，搞不好就会暴露。 至于冉秋叶，哪怕她们都是老师，也不敢主动接触。 可秦家姐妹不一样，她们本身就是院里的边缘人物，而且秦淮茹更是跟杨小涛闹翻了。 杨小涛更是喊出‘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可见关系降到了冰点。 所以她才接触两人，从中获取消息。 只是没想到，秦淮茹竟然这幅样子，让她大失所望。 好在还有一个秦京茹。 来到四合院，前院的三大妈见了主动笑笑。 毕竟是个大学老师，比起自家老头子小学老师高了不止一筹，说起话来客气的很。 简单聊了两句，田静就来到后院，径直来到秦京茹家里。 晌午时候这才离开四合院，手上还拎着一瓶酒，淡然的神色直到出了胡同口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匆匆的步伐。 “主任，对方去了学校。” 远处，小刘看着走进学校大门的田静，对着一旁闭眼休息的余则成说道。 “今天她有课？” “哪还有课，现在的学生都不上课了。” “哦，让咱们的学生进去看看。” “好！” 小刘下车，余则成坐直身体。 “果然，一切不正常的靠近都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这下，有的忙喽。” 闽福，第七机部研究基地。 宽阔的场地上，冉父正蹲在地上，看着一块块碎裂的钢片，不时拿起一块比划着，仔细观察。 现场留下的碎片不少，但大部分都是火箭上的，那两个液氧罐的外壳，少之又少。 沈涛站在一旁，不时走动着，目光在周围的破片中扫过，却是一脸的茫然。 他实在是看不出这里面有啥问题。 “冉主任，这里面有啥问题？” 宋涛终于开口询问，这样干站着也不是问题啊。 “不清楚，我们正在看。” 冉父头也不回的说着。 周围的人也没搭理他，继续忙活。 宋涛碰了一颗软钉子，也不再问。 这时外面的调查员走进来，在宋涛耳边说道，“主任，去三农化肥厂调查的同志传来消息了。” “怎么说？” 两人走到一旁，宋涛开口询问。 “电话里说的不清楚，只是说这次生产的液氧是临时加班生产的。” “负责生产的车间主任叫徐宏森，据说接到厂长通知后，立即安排人生产。” “负责此事的是厂长的秘书，叫叶琼琼，据说使用的罐子是她带人送去的。” “随后走水路来到这里，检查的人是这边牺牲的苗欣冉，要是检查有问题，也不会” 来人没有说完，但宋涛明白话中意思。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也就是说，这液氧没有问题喽？” 宋涛摸着下巴问道，来人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忙碌的研究员们，随后点点头，“按照咱们人的判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宋涛心道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 “算了，你让咱们的人将报告写一下，尤其是那两个当事人，报告写清楚，让他们签字画押，这次就算是结束了。” 宋涛说完就要去跟冉主任说一声，哪知来人犹豫一下，最后说道，“主任，那两个人都不在工厂。” 宋涛脚步一顿，随后回头问道，“不在？” “对，咱们的人去的时候，他们刚刚去乡镇调查化肥的原料供应。” “都不在？” “嗯！” 宋涛再次摸着下巴，“有点，赶巧啊。” 来人默默点头。 在他们这一行的眼里，很多时候的巧合都是必然发生的安排。 他们的工作性质，让他们天然的对‘巧合’报以最大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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