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是很笼统的范畴,梦境中存在美梦、现实中同样存在美梦。 烈阳教会用一个虚假的谎言,欺骗狂化者的孩子。 那些单纯的孩子接受正常的骑士教育,他们认为自己是被选中的孩子,只要完成训练就会成为扞卫平衡的骑士。 但他们不知道自己身上流着充满罪的‘疯狂之血’,他们永远不会得到主流社会的认同。 他们是烈阳教会的实验品,信奉真理的炼金师会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孩子们在等待骑士荣誉,监视者在等待他们发疯狂癫。 这是一个还未被戳破的美梦,但这样的美梦注定会被戳破。 在成年之前,炼金师一定会测试他们的抗压能力,实验他们在何种程度会失智疯狂。 或许他们需要牺牲很多同伴,才能向这个世界证明他们是正常的。 或许他们永远等不来这个机会,只能在疯狂的正常与不正常的理智中选一个归宿。 在这个遗传决定一切的世界中,他们生来就有原罪,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战场上,成为荣誉的战士。 “你们正在失衡,你们可以杀死疯狂之人,但不可以玩弄无辜的孩童。 叫停你们那扭曲的实验吧,如果担心疯狂之人的后代先天携带疯狂,那就不要强制他们繁衍。” “这个世界暂时没有他们的生存空间,不需要主动扩大他们的族群。 我愿意相信那些孩子是正常的,但你们不会相信我,回去告诉你们大主教,这种毫无意义的实验必须停止。” 疯狂之人的后代如果疯狂,那么扩散疯狂毫无意义。 疯狂之人的后代如果正常,那么让他们降临这个不接纳他们的世界,同样毫无意义。 因此,周维德非常不赞同繁衍实验,更别说未来可能会进行的抗压实验、疯狂实验了。 “维德主教,教会并非大主教一个人的意志延伸,大主教同样担心研究疯狂,会加速疯狂扩张。 但炼金师们认为只有研究疯狂,才能找出防止疯狂的办法。” “不需要找了,他们疯狂的原因是灵魂感染,腐化的菌丝抽离了他们的理智、汲取了他们的智慧。 他们灵魂的一切美好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具空白的躯壳与生命的本能。” 周维德的话不仅没让旁听的伊恩牧师放松,反而激起了他更多的忧虑。 “维德主教,有没有防止灵魂感染的办法。 您说的灵魂菌丝应该需要一定的时间成熟,那是不是代表已经有不少人暗中感染了。” “灵魂菌丝是一种灵界生命,感应到灵界的灵魂存在被寄生的可能。 不过,大部分人感应不到灵界,进入灵界的灵魂也能自主清理灵魂附着物。 因此疯狂之人的危害性很小,他们同样是受害者,不存在传染、遗传的可能。” 周维德没有说出全民灵魂病化的问题,那样只会刺激所有的高层,让他们在绝望中疯狂。 他挑选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借口,尽力维持原有的秩序,为自己、也为拜伦人类争取发展时间。 “疯狂之人的孩子最大几岁了?” “五岁,疯狂之人在六年前才引起关注,我们也是在那个开始相关实验的。” “好,将他们送来伯尼港吧,我会检查一下他们是否需要医治。” “主教,您的意思是生命教会可以医治疯狂?” “当然,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他们生命缺失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一两次生命置换就能够根治的问题。” 周维德是一个善于贩卖希望的人,他知道这个世界很大,烈阳教会只能管理自身,无法影响世界上所有的势力。 因此,他愿意拿出一个希望,让疯狂成为病症、而非邪神诅咒,进而使他们的孩子获得生存机会。 “主教,您能治疗疯狂之人,这简直太好了。 疯狂之人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但他们的出现非常随机,国王们的孩子同样有几率成为疯狂之人。” “只要您能驯服他们的疯狂,哪怕他们的智慧难以恢复正常,国王们也会愿意付出财富与友谊。” 贝尔总督关注的方向总与其他人不同,在他眼中生命医疗简直就是一个大宝库。 如果皈依生命教会,就能掌握生命医疗能力,他将非常乐意成为生命教会的教士。 “好吧贝尔,你可以为我联系患者,我会给你一部分佣金。” 烈阳教会的骑士与牧师看到,疯狂之人马上就要商业盈利化了,才不得不相信生命教会真的有能力治疗疯狂。 “维德主教,您不是说他们的理智与智慧都被窃取了吗。 难道您打算赋予他们新的智慧与理智,这应该属于智慧神灵的权柄吧。” “伊恩牧师,这个世界上有智力受损的人,他们能活下去,疯狂之人同样可以。 我不需要为他们重启智慧,只要驯服他们的疯狂,让他们再次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即可。” 缺失智慧的人能够重新认识世界吗,周维德认为是可以的,只不过他们看到的世界,可能与常人有所不同。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为他们重塑智慧,但他们连信仰都无法产生,根本无法接入周维德的生命置换体系。 “失去智慧与理智的愚昧之人啊,让我看看你们之间是否存在相似之处。” 周维德返回了梦境寺院,并且从梦境校园召来了愚魔化身‘愚昧之人’。 高大的愚昧之人同样不存在理智,也同样无比疯狂,它身上的黑色丝线不断蠕动,如同水中波纹荡漾的倒影。 周维德操控它走向了疯狂之人,随着距离的接近,周维德借助它的感官,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向往。 它从未见过如此愚昧过剩的灵魂,在它的感知中,疯狂之人携带的愚昧是成熟可口的香甜果实。 它伸出由黑色丝线编织而成的扭曲手掌,摸向了没有理智的狂化者。 在接触到目标的瞬间,黑色丝线极速覆盖了狂化者的灵魂。 下一刻,狂化者的灵魂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周维德的愚昧之人吞食了狂化者的愚昧,这种神奇的吞食不仅强化了愚昧之人,更让狂化者脱离了愚昧状态。 现在狂化者没有了智慧、也没有愚昧,成为了一个纯白的躯壳。 周维德发现狂化者此时的状态与梦境会所的人偶非常相似,既有活性的身躯、又没有任何自主能力。 “再加一勺欲望引导,是否能激活自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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