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里都好，就是别在这儿待着了。 </p>
男人挑眉，嗓音含着调笑：“你确定？回了可就跑不掉了。” </p>
那大硕鼠在眼前蹦跶来，蹦跶去。 </p>
叶小五头皮发麻，心跳骤停，龇牙咧嘴的趴在他肩上呜呜：“不跑了，以后再也不跑了！” </p>
天知道她有多怕老鼠，多怕黑。 </p>
多半是小时候落下过什么阴影！ </p>
萧衍一点也不强迫人，不紧不慢的背着她起身，“你自己选的，选了就不能反悔了。” </p>
那双手臂，紧紧抱着他脖子，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p>
“你凭什么冻结我的钱？” </p>
钱是她的命根子，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p>
萧衍背着她往暗巷外走，也不知是安慰还是哄：“待会儿到家给你解冻。” </p>
叶小五：“我还想吃烧饼……” </p>
他微微皱眉，“回家吃好吃的，吃什么烧饼。” </p>
叶小五吸了吸鼻子，诚实道：“想尝尝那个咸的。” </p>
没偷到的果然就是香。 </p>
萧衍好笑：“没偷到的那个咸烧饼，还惦记呢？” </p>
叶小五惊讶，泪汪汪的看他侧脸，“你怎么知道？” </p>
他怎么会不知道。 </p>
开车跟她一天了。 </p>
在南洋，一身华贵又漂亮的走在这种小巷里，像个可怜小狗似的，她以为那些路过的乞丐和流浪汉，为什么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p>
因为她脾气大？ </p>
“叶小狗。” </p>
“我不叫叶小狗。” </p>
萧衍不以为然：“你不是后悔了吗？” </p>
叶小五：“……” </p>
萧衍：“你刚叫我什么？” </p>
叶小五不记得了，经历一晚上跌宕起伏的流浪记，人在饿着的时候，大脑停转，只想着如何填饱肚子。 </p>
此刻脑子里只惦记咸烧饼。 </p>
萧衍背着她，回到那个烧饼摊位，给她买了咸烧饼，把人放下来，坐在摊位的椅子上吃。 </p>
她吃的太急，噎了好几下，萧衍让老鹰去买水。 </p>
叶小五嘴里包着东西，口齿含糊的不忘提醒：“我要喝葡萄汁！” </p>
老鹰：“……” </p>
真是够够的了，吓成这样，还要吃吃喝喝，毫不亏待自己。 </p>
她捧着烧饼啃，左耳一凉。 </p>
萧衍将那枚澳白耳钉戴回她耳朵上，“澳白珍珠换烧饼，叶小五，你怎么想的？” </p>
也不是换。 </p>
是硬换。 </p>
她幽怨轻飘的瞥他一眼，“铂金包说是假包，钻石说成玻璃，你能信口开河，为什么我不能用澳白换烧饼？” </p>
都快饿死了，还有什么不能。 </p>
越想越委屈，止住的泪珠子再次掉下来，一边恶狠狠地把烧饼当萧衍啃，一边哽咽道：“我就算是小狗又怎么样，都是被你逼得，我宁愿当小狗也不想再看见老鼠了。” </p>
南洋这傻杯地方，怎么那么多阴沟老鼠。 </p>
回头撒点老鼠药，毒死它们。 </p>
萧衍气笑了，可看见她蓬头垢面又怕又怂又可怜的模样，和流浪小狗没什么两样，可就是这样，还敢跟他叫嚣呢。 </p>
窝里横是吧。 </p>
但这两天，她又是绝食，又是割腕，还流浪一天，都没回头，最后还是败在了老鼠身上。 </p>
想起小时候在福利院，她被锁在小黑屋里，那群坏孩子拎着老鼠尾巴追着她霸凌，她被吓得哇哇大哭。 </p>
儿时落下的阴影，就像是一片乌云暴雨的阴翳，如影随形的追随一辈子。 </p>
就算不记得以前了，还是那么怕老鼠、怕黑。 </p>
他抬手擦掉她嘴角的烧饼屑，“叶小狗。” </p>
“干嘛？” </p>
“以后再跑，就把你丢老鼠堆里去。” </p>
他说着最狠最恶毒的话，面上却噙着纵容的淡淡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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