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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柳家兄弟

听着前院渐渐开始忙碌,杜安背着手慢慢走到学堂。看着七八个小孩子在院子的阴凉下玩土,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杜安:“灰灰,夫子呢?” 灰灰:“师父你来了,夫子在书房呢。” 杜安:“灰灰,你们玩什么呢?” 灰灰:“没玩什么。” 杜安:“我教你玩个游戏,怎么样?” 灰灰:“好啊,怎么玩?” 杜安:“来,我教你们。来,在地上画五横五竖,好,三排鬼子,三个炮。这木棍就是鬼子,石子就是炮,炮呢,隔一个空位置就能打鬼子,鬼子只能堵炮的路。一下走一个格子。看明白了吗?” 灰灰:“怎么算赢呢?” 杜安:“炮被堵死,鬼子被吃光。就这么简单。来,剪刀包袱锤。” 灰灰:“什么是剪刀包袱锤?” 杜安:“伸出两根手指是剪刀,伸开手是包袱,抓紧拳头是锤,剪刀剪包袱,包袱包锤,锤砸剪子。来看谁快,三二一。”杜安伸出剪子。灰灰伸出锤。 灰灰:“哈哈,我赢了。” 杜安:“你赢了你选炮还是鬼子?” 灰灰:“我选炮。” 杜安:“好,鬼子先走。” 灰灰:“为什么你先走,我赢了。” 杜安:“你选边,我先走,公平的。” 灰灰:“好吧。” 十分钟后,炮被鬼子堵在了底线。感觉有点欺负小孩子,灰灰的小脸黑的像黑锅底,满脸不开心,杜安见此丝毫不觉得惭愧,满脸笑容的拍了拍灰灰的头。 杜安:“你们玩吧,都学会了吧。” 一众孩子应声说学会了,杜安离开,几个孩子开始捉对厮杀。 书房的门没有关,陈木匠坐在林限之的旁边,在面前的沙盘里仔细的写字。杜安轻轻敲了一下门,两人转头看来。 林限之:“先生来了。” 杜安:“呵呵,写字呢?” 陈木匠:“是啊,这几天学了十几个字了,老了,学的慢多了,不像那些孩子,一天就能学这么多。” 杜安:“莫要与人比,不怕少,就怕停,这一停下手,下次再拾起来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陈木匠:“东家说的是,您这是?” 杜安:“也没什么事,孩子不是答应林夫子酒的事吗?按理说去长安买点酒预备上,也算是了了这事,只是我觉得这样不合适,那些酒着实有点看不上眼,就给拖沓下来了,酒这事,有两个考量,一呢,就是那酒的质量实在是不入眼,二,小蝶和灵儿年纪大了。” 林限之:“年纪大了?” 杜安:“是的,年纪大了,我们那有个规矩,孩子出生,作为长辈,就该备下美酒,封坛陈起来,男孩封状元红,寓意成婚中状元时开坛,理应酒质清冽,回味浑厚,女孩封女儿红,寓意出嫁红妆十里甜美怡人,理应酒质甜腻,绵软柔长,我看过长安那些酒了,都不行。实话说,酿酒的时候顺便给你弄点,主要还是考虑两个孩子。” 林限之慢慢捋着胡子沉思不语,陈木匠看了一眼林限之,也捋着胡子快速眨眼。 林限之:“老夫倒是无碍,只是,只是,按理说,长安的酒就算很好了,还有别的好酒?” 杜安:“有,不过需要费些功夫。” 林限之:“应该如何做?” 杜安:“让你老陈找的人,找到了吗?” 陈木匠:“找是找到了,就是有些可能来不到。” 杜安:“为何?” 陈木匠:“兵乱频繁,半路人没了,前几天来了几个,全家都到了,他们运气好,没遇到兵祸,走野林子过来的。” 杜安:“几个人?” 陈木匠:“不是几个人,是几个答应来的,携家带口,有三十七个人,老老小小吧。单是那几个人过来,早就能到了,我跟他们说,这里肯定没有动乱,最好全家搬迁,吃饭绝没问题,他们打定主意不回去了,想跟我一样,落在这的,我跟他们详聊过,都是偷跑出来的,很多关隘不让过的,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做活,多少都有些见识,听人说过一些跑路的法子,跟着大军打仗的时候,那些校尉就会反复的教我们这些,打仗的时候顾不上我们这些工匠,让我们能跑就跑,一般具体到了哪个城池,就会告诉我们应该往哪里跑,什么样林子可以去,呵呵,学的十分油滑。” 杜安:“呵呵,挺好,挺好,保命的法子当然应该油滑一些,活着才有希望嘛,这几个是干嘛的?” 陈木匠:“两个铁匠,一个陶匠,三个种麻的。” 杜安:“做麻布那种?” 陈木匠:“对,他们只会种和压麻,不会织。” 杜安:“恩,那也不错了,什么时候见见?” 陈木匠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青儿。” 一个小孩听着声音,赶忙放下对手,来到门前,答应道:“咋了阿爷?” 陈木匠:“去喊你廷叔父他们过来。” 青儿:“都过来吗?” 陈木匠:“当家的过来。” 青儿:“好的阿爷。”青儿噔噔噔跑出了学堂。 杜安:“哈哈,好伶俐的娃娃。” 林限之:“哈哈哈,先生说的是,我就挺喜欢这孩子。” 陈木匠:“两位莫要打趣老朽,自己孩子使唤惯了,腿脚比咱这老家伙灵便。” 杜安:“那是啊,新胳膊新腿的,自然灵活异常。给你的书你有学习么,有什么不会的地方,让林夫子读给你也是一样,不用非得学会许多字再开始学那木艺。” 林限之:“先生可是说对地方了,这老家伙宝贝着呢,我早就说了让我看看,他不给看,这下挠到痒处了吧。” 陈木匠:“是老家伙不识好歹了,咱们这些做活的,有把子手艺都想留给儿孙,私心重了些。” 杜安:“这不怪你,很多惊才绝艳的技艺都是传承有序的,不可能随便抓个人就教给人家的。虽然如此说,不妨多收几个徒弟,有合适的就带着,自己家孩子多,也不一定全愿意学的。” 陈木匠:“东家说的是,说实在话,咱也没啥好手艺,就是出点力气。” 杜安:“不要妄自菲薄,技艺都是慢慢磨练出来的,我看过这些房梁了,计算的分毫不差,书柜桌椅卯的也十分结实,事情都是知易行难,嘴上说的容易,真做起来,全是小的细节,一个不注意弄的全是废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行家一上手,就知有没有。” 林限之:“先生说的对,书上学来终觉易,物力本就艰难,精湛的技艺并非一定要做出精美大器,平凡处能极近物力,可称师授徒矣。” 陈木匠:“二位抬举老家伙了。” 杜安:“我跟二奎说了,后天一早就会遣散这些力夫,届时有不愿走的,老陈你看着留一些,尤老头那边让他自己看着留吧,这次留下的都要开工钱的,一个月给几百文,管吃住,想来也应该有愿意留的。” 陈木匠:“东家给的这工钱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杜安:“太高?什么意思?你们一般给多少?” 陈木匠:“管饭,不给钱。就这还很多人来呢。” 杜安:“那这样,管吃住,给二百文,怎么样,主要是怕没这二百文这些人的家眷没饭吃啊。” 陈木匠:“二百文不少,省着点够养活三四个。行,那就按东家说的,招些人,工坊那边围墙都弄好了,就差封顶,这边没我的活了,后续我就看着工坊,把流水线立起来,像东家说的那样,一人一个桌子腿,十人拼出一个桌子,教他们一些入门的浅显手艺。” 杜安:“恩,对”外面跑来六七个壮实汉子,到门口就给三人见礼。 陈木匠:“来,进来,东家,这个矮点的叫柳廷,祖传的制陶手艺。后面这两个粗壮汉子是铁匠,柳大林柳二石,旁边三个瘦削的,也姓柳,没名字,一般都喊大朗二郎三郎。” 杜安:“你们好。” 众人:“东家好。” 杜安:“客套话就不说了,老陈会跟你们细说的,你们是师父,工钱什么的,不给你定数了,看后续的发展吧,反正吃穿用度什么的,肯定是不缺的,你们问过老陈的待遇了,他把家搬过来了,你们也一样,我不缺钱,花的多点少点无所谓,只说两点,一呢,我需要的东西,请尽量做好,二,自己管好自己的人,不给我添麻烦就行。制陶,打铁几位师父不需变更什么,三位种麻的师父就需要学习一些新的东西了,也不是什么太难的技术,就是想让你们造纸,感觉跟泡麻不太隔行,我这呢,有详细流程,你们慢慢摸索吧,有不认识的字,就请教林夫子,若是一字不识,那就跟着林夫子从头学,你看老陈天天在这用工,读书识字不是丢人。柳廷,你的路我做了规划,在这先问一句,你是否愿意留下?” 柳廷:“某愿意,我于陈兄有些恩惠,想来陈兄定是不会欺瞒我等。” 杜安:“恩,你的发展规划呢,是先烧陶,再烧瓷,后面烧玻璃,我手里有制瓷和制玻璃的资料,你拿去学习一番,这制陶我就不多说了,若是你技艺精湛,那就带着徒弟或者家里什么人,去蓝田县,开个大工坊,搞些人给你帮工,我这边呢,先把家里用的着的一些东西做点出来,重点在这个瓷和玻璃上,瓷需要很高的烧窑技艺,资料里有耐火砖的制作方法,搭建窑厂必需有这个。资料里按照分类,青瓷黑瓷白瓷青白瓷四种分法,很多个细致类型,这里呢,不细说,我需要是白瓷和青白瓷,按照器形用途分类大概有四百五十种,小到蝶,盘,茶盏,大到一人多高的巨瓶,都有详细的制作方法,你都试着弄一下,练练手,前期呢,先供咱们自己的日常用度,大量盆盆碗碗之类的,不管是陶器还是瓷器,先用着,后面出了精美瓷器再说换代的事。” 柳廷:“好,我愿意学,只是为何要在蓝田建工坊?” 杜安:“蓝田有煤山。” 柳廷:“煤山?东家的意思是用煤烧瓷?” 杜安:“是的,用煤烧瓷,煤特别耐烧,就地取材,省的拉煤还要用很多的人力,对了,你俩的铁器工坊也得建在那边,用煤炼铁比木头好用太多了。” 柳大林:“东家,蓝田有铁矿吗?铁从哪儿来?” 杜安:“没有,但是我有足够的铁让你用,你在那边按照图纸建造炼铁的高炉,把生铁炼制成熟铁,等你玩熟了,就能练出百炼钢,你的工作内容不多,能供应的上,烧瓷,这边木工,还有一些家用铁器,足矣。” 柳大林:“我明白了东家,有现成的铁,现成的炉子和煤,需要什么,咱就打什么。” 杜安:“大侄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没有专门的打金银铜器的师父,你们也得试着弄点玩一玩,这边呢,想给一些精致的家具配上点铜件,算了,先只弄铁器吧。大朗二郎三郎,这造纸呢,不算什么极难的技艺,你们随便学学就会了,多找些人做工就行,这边孩子一直在沙土上写字也不是个事,你们尽力做吧,反正这些孩子也不挑剔,就算给他们再好的纸,也是瞎写。” 林限之:“哈哈哈,先生说的对,小孩子总要写写画画顽皮个一两年的。” 杜安:“还有,这林夫子在这给孩子们蒙学,你们家有小孩子,不是小孩子也行,就别跟你们去蓝田了,在这上学吧。等那边都弄顺溜了,再开一所学堂,请几个夫子,到时候再让孩子跟在身边。” 柳廷:“那就听东家的。” 杜安:“后天我会遣散这些抓来的力夫,到时候他们算是自由身,你们各自去招募一些,我那准备些铜钱,有个几万贯吧,你们到时候领着人,带着钱,去蓝田,各自开个工坊,林夫子,你得受累过去一趟,把需要的煤山,地皮的文书都办好,免得后面官府找后账,虽然我不怕他们,但是也懒得麻烦,这些文书都落在二奎身上,挂我身上太麻烦,你去的时候喊上二奎,等你把文书办好了,就通知这些柳家兄弟过去。” 柳大朗:“我也得挨着煤吗?” 杜安:“你要挨着水,挨着河,取水方便的地方就行。” 柳大朗:“明白了东家,咦,这边上不就是河吗?” 杜安:“是河,你得离得稍微远一点,造纸臭味很大,不想闻那个。” 柳大朗:“麻塘子也很臭,哈哈哈。” 杜安怀里掏出几个册子,有厚有薄,分给这几人。林夫子从柳廷手里接过册子看了起来,捋着胡子仔细默读。 杜安:“你们先在林夫子这里学读书,尽量在去开工坊之前,把手里的资料读完,好好研习,工坊呢,不用特别急,务必先学好再弄,现在天气热的不行,到处又打仗,你们先蛰伏起来,到附近弄个小地方试试手,招到的人先熟悉一下,给他们做点训练,免得到了新地方还得费时间去教他们做事。” 柳廷:“某等晓得了,有事会及时跟东家商议。” 杜安:“我没时间管你们,不是事情不可收拾,就自己看着弄,怎么支起来摊子,是你们自己的事,多费心吧。” 柳廷:“好的,东家。” 杜安:“先这样吧,有事弄不成就来找我,不用客气。我回了,你们有空就跟林夫子读书。”杜安没再多言,径直出了书房,几人目送杜安到了院子里,蹲下跟孩子聊着什么。 柳廷:“陈兄,这东家为何这般大手大脚?什么都不管,不用防着我等?” 陈木匠:“呵呵,不要乱说话,想安安稳稳的就听话,别的别多问,虽然我从没见过东家发脾气或者打杀谁,但是,请柳兄切莫自误,有些事咱们承受不起的。” 林限之:“陈大匠说的是不是太过了?” 陈木匠:“呵呵,灵娘子早就传下话来,关于东家的事,不准议论,更不准外传,虽然没有多说其他,但是请相信我老陈,有些事哪怕是那皇帝来了,都不行。前几天吃的那长长的鱼,还记得吗?” 林限之:“带鱼?” 陈木匠:“对,那是海里的鱼,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林限之没说话,而是朝天上指了指,又朝地上指了指:“通天彻地?” 陈木匠:“是极,若是几条鲫子,鲤子,你我虽困顿,也是能弄到的,可这鱼,定是那深海之中的,想想,谁能下海?” 柳廷:“据我说知,没有,就算有,也是极少,极少。” 陈木匠:“无论何时,对东家,多些顺从。” 柳廷:“我观陈兄也没施大礼呀?” 陈木匠:“东家不在乎这个,在乎是心意,安心做事,东家不会在意礼数的。” 柳廷:“我明白陈兄的提点了。” 学堂院子里,杜安蹲下,看着灰灰跟另一个小孩对线,神态专注,眉头紧锁。这时灵儿和小蝶进了院子。 灵儿:“师父,在看什么呢?” 听到这个声音,杜安抬头看着灵儿和小蝶,发丝飘逸,身上也是新衣。正在玩游戏的几个孩子赶紧起身,对着灵儿喊道:“老大好。” 灵儿:“恩,不错,来,有赏,一人一根牛肉干。”从挎包里掏出几根分给这些孩子。 杜安:“牛肉干还有多少?” 灵儿:“最后一箱了。” 杜安:“再晒点?” 灵儿:“先不吧,等天气凉爽的时候,咱们去西北围猎一番,那时候再弄不迟。” 杜安:“哈哈,假期早就安排好了呀。” 灵儿:“是啊师父,林夫子说了,大好光阴,读书时节。你们玩什么呢?” 灰灰:“师父教的游戏,炮打小鬼。” 杜安:“林夫子等你们读书呢,下了学堂再玩。” 灵儿:“好的师父。” 小蝶:“阿娘又给锅添了柴,晚上能吃到熊掌吧。” 杜安:“能,好了,你们快去读书吧。” 林夫子从书房出来,对着杜安点了一下头,往学堂走,这些孩子看到夫子,赶紧把牛肉干揣怀里,一窝蜂的往学堂跑去。只有灵儿不紧不慢。 大树营地,杜安揭开锅看了一下,添了点高汤。转身出了营地,树荫下,一群女人裁剪了一匹麻布,正不停的缝针。 彩蝶:“师父” 杜安:“恩,有事?” 彩蝶:“有几位娘子想留下做事,不知师父有什么吩咐没?” 杜安:“不用这么客气,想留就留呗,眼前现成的事情没有,不过可以安排一下,你们对做衣服有兴趣没?” 彩蝶转头瞅了一下其他人说:“女红是诸位娘子的看家手艺。” 杜安:“那好,有三个方向,你们可以听一下,一呢,是成衣,就是按照固定的尺寸做成衣,分不同尺码,批量做工,也做定制,按照确定的身长体围制作,要有顶尖的手艺。二,做皮草,大量的精细活,价格昂贵。三,做皮具,大件可以做出牛皮的床垫,小件可以做些配饰,精细的呢,可以做些手提的包,肩挎的背包,还可以做马具,装饰品等。你们可以想想,做哪个。” 列娘:“皮草是啥?” 杜安:“皮草是硝制好的带毛的羊皮兔皮貂皮狐狸皮,当然也可以是虎皮,豹皮这些稀有的皮毛。因为长毛随风荡漾,像草原上的高而密的草,所以称作皮草。” 列娘:“我们没有羊皮怎么办?” 杜安:“别人有,咱们直接收就行。” 牙婆:“皮子硬梆梆,能舒服吗?” 杜安:“那是没硝过的皮子,按照工艺要求做出来的皮子,柔软,干净,暖和,透气,颜色鲜艳,你们按照版型做出成品,不会不舒服的。” 牙婆:“老身从未见过。” 杜安:“夫人不妨留下来,见识一下。” 牙婆:“谢先生,老身一定要看看。” 杜安:“你们想好做哪个了吗?” 牙婆:“全做。既然开口了,那就不必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杜安:“夫人大气。跟二奎说一下,单独划一块地方,盖些房舍,作为你们的工坊。其他事情,我会再安排。” 彩蝶:“师父,我那前院可以先用着,等二子抽出手来再盖吧,这些娘子身上的麻衣早已该换了,正好现在做了。” 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本画册,是成衣的裁剪图册,递给彩蝶。 杜安:“既然你们愿意做事,那不妨再大胆一点,试着做点这种新的衣裳,你们看看图册。” 彩蝶打开书的第一页,彩色的图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上身大红短对襟五扣窄袖金丝纹绣凤禾服,下身九分大红马面十二褶宽带直裙,脚踩哑光金扣黑底高跟红皮鞋,身披纯白皮草帽檐紫红色拖地大氅,耳挂黄珊瑚枝杈大坠,乌黑云髻高挽,头插一只翠色金步摇。 彩蝶:“师父,这是天上的神女吗?” 牙婆赶紧凑过来,眼神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更多的娘子凑过来,踮起脚看向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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