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关于尸体保鲜上自然比不上现代，但还是做了基本的努力的，停尸房里也堆了些冰块，里头的温度比外面稍微低一点，但说到底也没低多少，姜慈此行不是为了看尸体的，她又换上了那身黑乎乎的衣裳，翻找着陈瑞的遗物。 商行川站在她身后，声音淡淡的，“你是在找那道白斑？”</p>
姜慈点点头，动作太猛差点没把帽子甩掉。</p>
她说：“因为我发现，我们都陷入一个思维定势了。”</p>
“思维定势是什么？”商行川问道。</p>
姜慈：“……不好意思嘴瓢了，简单来说就是，当看到一样东西，就会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连带着另一件事，比如说看见穿红裙子的，就觉得应该是姑娘家，但其实也有可能是男子，当我们看到那道白斑的时候，就会认为他们是在交合，所以我们忘记了，在冰窖里交合，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合理的。”</p>
“当我们在想办法、找证据，让这个行为合理化的时候，就恰恰落入了凶手布下的陷阱里。”</p>
商行川微微眯眼，“的确。”</p>
姜慈翻找着箱笼，大理寺的人在这方面做的很不错，未结案件的死者衣物都放的很好，姜慈没多久就找到了陈瑞那天的衣裳，她取过透镜，照着那道白斑，仔仔细细的看起来。</p>
过了一会儿，她直起腰，长舒一口气，“果然。”</p>
商行川伸手把她拉起来，道：“怎么？”</p>
姜慈找了个凳子坐下，那帽子戴的有点热，她顺手就给掀了，搞得头发也乱糟糟的，鸡窝似的。</p>
商行川看了她一眼，一言难尽。</p>
姜慈眼底微亮，道：“我那个时候也验过这道白斑，不过当时没看出什么来，今天经过殿下您一提醒，我突然就想起来了，那个量太多了，你觉得呢？”</p>
商行川：“……我不知道。”</p>
姜慈摆摆手，“殿下又不是没有过，这有什么可害羞的。”</p>
商行川看了一眼门外，沉默片刻，“没有。”</p>
姜慈意思意思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牛的。”</p>
商行川：“……”</p>
姜慈继续说，出于某些审核的原因，她说的比较委婉，“首先让我们假设是一男一女，并且是在体内的话，那么裤子上就应该是没有这个痕迹，又或者是体外，那也应该会有一个提裤子的动作，而这个精……的量有点多了，倒像是呈喷溅状在衣裳上的。”</p>
商行川眉心微蹙，“喷溅状？”</p>
姜慈点头，“是，所以其实有可能……我之前觉得凶手是一男一女，这里没错，但是真正的事发经过也许……和那个姑娘其实没有别的关系，是和那个男子有关系。”</p>
商行川脸上呈现出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p>
姜慈说：“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不是他们干了什么，而是这道白斑，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在他死后弄出来的。”</p>
“你的意思是，不是他的？”商行川问道。</p>
“不，是他，准确来讲，我们通常认为的人死，是停止呼吸，但这个时候，人的脑细胞或者神经元仍然可能是起作用的——殿下可能听不太懂，但是问题也不大，简单来说就是人死了，但是组织器官还能够对外界的刺激作出一定反应，这叫超生反应期。”</p>
很多时候，男性的勃起行为并不受他们自己思维控制，青春期的男性更是如此，那种男主角只对女主角一个人有反应的，通常只存在于文学作品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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