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旁人都离开之后，姜慈方才开了口，“殿下怎么看？” 珠帘之后，商行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平静，“逼问出他整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再行处置。”</p>
姜慈颔首，“行。”</p>
商行川顿了顿，接着语气里带了些兴味，“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是姜明旭的事情被捅出去，他杀人的事情做实了，从此以后，侯府的名声一落千丈，你作正处在风口浪尖上，首当其冲。”</p>
姜慈一扬眉，“所以？”</p>
商行川微微弯身看着她，姜慈发现，商行川实在是长了一张极好的脸，尤其是那种眼睛，狭长而幽深，当他盯着别人看的时候，很容易令人产生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p>
他勾着唇角笑，语气笃定“你不是姜慈。”</p>
姜慈脸色微变。</p>
商行川低声说：“验尸技巧可以勉强解释为你在闺中时候学的，熟练程度做不了假，最重要的是，我知道的姜慈，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绝不可能看着本王把姜明旭送进大牢。”</p>
——果然。</p>
姜慈心里只觉得果然如此，虽然她早就知道瞒不了多久，但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p>
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湿润了，姜慈抿了抿唇，说：“殿下在意吗？在意我的身份吗？”</p>
商行川倏地笑了，他站直了身体，兴味阑珊，“谈不上在不在意，反正不过如此。”</p>
无论是谁，在他眼里，都是不过如此。</p>
不需明说，姜慈也明白他的意思，她说：“那我让他进来了？”</p>
商行川颔首，抬步往后面走去。</p>
“进来吧。”</p>
……</p>
姜明旭进来时，有些茫然，但还是道：“妹妹这是有事？”</p>
姜慈笑着点了点头，又比了座位让他坐下，姜慈懒得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妹妹不知道，平素是哪里得罪了哥哥，要哥哥买凶来杀我？”</p>
姜明旭先是一愣，随即脸迅速涨红起来，“你说什么呢？！”</p>
姜慈笑眯眯的说：“哥哥心里不是很清楚吗，供词我这里都有，杨田芳已经告诉大理寺了，柳柳刚才也招了，再遮遮掩掩下去也没意思啊，哥哥。”</p>
姜明旭起身欲走，姜慈在身后冷声开口，“哥哥不想知道我是谁吗？”</p>
“柳柳已经把药粉下在了我的茶水中，茶水我也已经喝了，哥哥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现在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哥哥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性格大变？”</p>
姜明旭霍然转身，眼睛通红。</p>
姜慈笑了笑，她扶了扶鬓发，语气很轻，“哥哥不想学吗，不想让你心里的那个人，也一样死而复生吗？”</p>
姜明旭盯着她，语气阴沉，“你不是姜慈。”</p>
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有两个人跟她说一样的话了。</p>
姜慈没否认也没确认，她微微仰起头，“那你觉得我是谁？你希望我是谁？刘小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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