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冷笑道：“可你有哪点比得上她？”</p>
张翼面皮一绷。</p>
姜慈轻声开了口，“你看看你，文不成武不就，长成这个样子出去带出去都嫌丢人，你在青楼赌坊混了那么多次，可也没人记得你叫什么更没人记得你是谁，你妹妹就不一样了，她是身陷青楼，可她过得比你好，名声比你好，你猜猜要是你爹娘活过来，看见你和她，你爹娘会更疼爱哪一个？”</p>
张翼嗤笑，“我可是老张家的正根男丁。”</p>
姜慈一摊手，“你这个正根男丁，好像没什么用啊，你们老张家香火都断在你这了，废物。”</p>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香火这种东西好像可以抵御万物，因此他们格外在意这玩意，拿别的东西说可能没用，但要是拿香火来说事，他立马就会破大防。</p>
显而易见，张翼是不会悔过的，跟他说在多大道理也没用，因为他的三观打从一开始就是歪的，而他也撒了谎，因为就算柳月梢真的把银子给他了，他也是不会满足的。</p>
贪婪就像一个无底洞。</p>
姜慈说：“所以分尸之后，你们把她的其他肢体去了哪里？”</p>
这个问题让张翼沉默了许久，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哑声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处理的。”</p>
姜慈说：“在你的描述里，你好像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撇开了。”</p>
张翼摇了摇头，说：“都到这一步了，我没有必要再隐瞒，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我是个畜生，但是他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一个是蠢的要命，什么都听那女人的，一个是被嫉妒冲昏了脑袋，满脑子想的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疯子一个。”</p>
看来他也觉得刘玉珍有点不太正常。</p>
张翼说了这么久，可能有一点累了，他突然疲惫的看向姜慈，又磕了个头，说：“我能走了吗？我不想在这里……我的意思是，我有个心愿，能帮帮忙吗？”</p>
“你打算去哪儿？”</p>
挺可笑的，这时候他突然开始提要求了。</p>
张翼说：“我知道我要死，我是想着说……我那屋子里还有几坛酒没喝完呢，我想给它喝了，我们那儿有一个说法，说人死了之后，如果在死前的愿望能完成了，那么他下辈子就会稍微顺遂一点儿……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啊。”</p>
这个要求其实要说很过分吧，也没有。</p>
如果在他面前的姜慈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那么她可能会选择让一个死刑犯在死前完成他最后的心愿。</p>
张翼则觉得姜慈虽然说看起来脾气很不好，但是好歹是个姑娘家，姑娘的一般都心软。</p>
但可惜她不是。</p>
姜慈只是冷然的看着他说，“我不能答应你，你下辈子怎么样，关我什么事？”</p>
张翼的表情变了。</p>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带下去吧，没什么可说的，把刘玉珍带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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