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太医所说的，他现在还记得呢。 老太医说话十分委婉，说娘娘可能年纪轻图个新鲜，看着什么都想尝两口，但又不知节制，所以便对肠胃有所损害，请他平日里多管教着。</p>
简单来说就是她没人管着会吃撑。</p>
于是近日便只点了一锅鱼汤和一道芙蓉糕。</p>
鱼汤鲜而白，商行川揭开小锅盖，给她舀了一碗，“你今天是不是憋了一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p>
姜慈眼睛发亮，笑的眼尾弯弯。</p>
“你猜到啦？”</p>
她的目光湿润而明亮，此时里面盛满了笑意。</p>
“那我就说啦，我怀孕了。”</p>
“当啷——”汤勺掉桌上了。</p>
商行川先是不可置信，随即脸上仿佛被谁打了一拳似的僵住，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笑了起来。</p>
姜慈对他这个反应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捏紧了筷子，有点紧张，“你不高兴？”</p>
商行川轻轻叹了声气，手机夹了块芙蓉糕，往她唇瓣送过来：“张嘴。”</p>
姜慈乖乖张嘴：“啊——”</p>
于是商行川就笑了一下，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唇瓣，触感明晰，酥酥麻麻的。</p>
姜慈轻轻舔了舔下唇，有些发烫。</p>
“我很高兴。”他这样说着。</p>
姜慈垂下眼，轻轻应了声。</p>
“我真的很高兴。”他又重复了一遍。</p>
姜慈有点害羞了，她端过汤碗，凑近喝了口，发出细微的动静。</p>
安静了一会儿，商行川问道：“孕妇能吃鱼吗？”</p>
那认真的样子，仿佛姜慈犹豫一秒钟，这鱼汤就飞走了。</p>
“现在想来，我真的很幸运。”</p>
姜慈眼疾手快捂住耳朵，“不许煽情。”</p>
商行川：“……”</p>
“我对浪漫过敏。”姜慈笑眯眯的。</p>
“你可能会觉得，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我想告诉你，那些都过去了，真真正正的过去了。”</p>
商行川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眸。</p>
“嗯。”</p>
姜慈：“嗯？你就只打算说一个嗯吗！”</p>
商行川一个字一个字，很慢很慢的告诉她。</p>
“我很喜欢你。”</p>
“从以前到现在，唯独只喜欢过你。”</p>
夜风霎时从开着门的门里吹进来，将楼下百姓们的欢笑声吹进耳朵里。</p>
雅间里一片寂静，许久，姜慈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p>
她伸手给他，“我们去放烟花。”</p>
两人下了楼，又走到不远处的暗地里，背靠着欢声笑语的黎明百姓，烟花腾空炸响在天际里，有小姑娘笑闹着指着天空大喊，“漂亮！”</p>
无人在意的暗处里，一高一矮两道并肩的身影同时抬眸，望着明暗交织的夜空，眼底落满烟花盛放的碎光。</p>
——他们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拥抱</p>
——然后接吻。</p>
不远处有下了学堂的孩童们叽叽呱呱念着诗，“夜归听得與人语，且愿新年胜旧年。”</p>
——正文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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