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趴在门缝处往外瞧。 林东林南也很好奇，和林西西一样趴在门缝处偷看。 林老四和李春杏看着三孩子的样子，不由的笑，“就那么好奇。” 林西西扭过头小小声的说：“妈，小兰小花的奶奶看着好凶呀。”看看蔡老太在看看她奶，瞬间都觉得她奶慈眉善目许多。 要知道她奶在家都是不苟言笑的，很少看到她奶笑，给人就很严肃不好相处的样子。 在看蔡老太长相吊梢眼耷拉眉，嘴唇很薄，老脸上的法令纹很深，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刻薄很会骂人的那种。 林老四李春杏没想到自家小闺女还挺会看人，这老太婆确实挺难缠的，不过和他们没关系，不知道想到了啥，俩口子相视而笑。 林西西觉得她爸妈好莫名其妙哦，笑什么呢？ 蹲在地上腿容易麻，林西西好奇的看了会，就不看了。 林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脑细胞都快烧光了，才把作业给写完。 写完作业，林南陡然放松，妹妹可是说过写完作业他就可以出去玩，随便玩！ 林南收拾好书本，嗷呜一声，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玩。 李春杏去帮忙做饭。 林老头下工回来叫几个儿子一起去苇塘弄点芦苇回来，这段时间地里活不忙，看天气这两天会下雨，正好趁着下雨天无事编些苇席。 多弄点回来，往下猫冬的时候也有活干。 林老头就是靠着勤劳的双手在艰苦的年月把几个儿女都养大成人。 林东林西西在家没事，也跟着去玩。 一路上林西西蹦蹦跳跳，一会儿爷爷长爷爷短的，声音甜甜脆脆，喊的林老头心头很熨帖。 几个儿子家的孙子辈的孩子林老头唯独只抱过小时候的林西西，其余的那些孩子，连长孙他都没有抱过。 也是因为小孙女出生的那年，正是最艰苦的那几年，大人都没有粮食吃，小孙女又是早产，生下来就跟个小猫一样，哭声也很弱他和老伴没少发愁，村里那年生下的孩子夭折的不少。 好在小儿子从他大舅哥那边能不时借点细粮，才慢慢的把小孙女给拉扯大。 凭两家之力才能养活起小孙女。 很快他们一大波人在林老头的带领下，来到河岸。 林老头早就注意这边的芦苇长势很好，看好了这一片。 河岸边也有和他们一样打算的社员，不过没有他们走的远些，碰面的时候随意打声招呼，就都自顾的干活了。 林西西来到这边，被眼前的景象美到了。 天边火红火红的云霞，河边一片片金黄色的芦苇，随着秋风来回摇晃，河中间还有不知名的鸟类在上面盘旋。 到了地方，林东拉着林西西去一旁找野鸭窝。 芦苇荡可是有不少野鸭子，野鸭子抓不到，有野鸭蛋也是好的。 这事听着容易，做起来也是有点难，芦苇荡里没有路，要趟着水走，走路的时候也要小心，地底下有收割过芦苇留下的茬子，比刀子都快，不小心被划到，可就坏了，没有一段时间伤口养不好。 这也是很少有孩子来芦苇荡找野鸭蛋的理由之一，大人不让来，野鸭蛋虽好，没得为了几个野鸭蛋受伤躺上半拉月就不划算了。 村里没有船，若是有船就好了。 当然即使有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来，现在一切都是集体的。 林东不让林西西下去淌水。 他自己把鞋子脱了，挽上裤腿，小心翼翼的走。 野鸭子的窝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不管干什么都是需要技巧的，林东脑子好使，会琢磨，依着野鸭子的习性，猜测野鸭子下蛋的地方，应该是芦苇旺薄，杂草枯败干燥，有便于筑巢孵蛋。 有了方向，倒是好找了。 林东又往前慢慢摸索了会，前面扑扑愣愣的像野鸭子拍翅膀的声音。 走过去一看，果真在找到一处野鸭子窝，里面静静的躺着几枚野鸭蛋。 林东拿起一个，野鸭蛋上面还有灰色鸭子毛，应该是野鸭妈妈刚离开不久。 数了数，这一窝有10个野鸭蛋，把鸭蛋一个个的捡起来，用上衣兜着。 慢慢的往外走。 林西西大声喊了一声，结果惊的芦苇荡里扑簌簌的声音很多。 林东应了声，“找到了，马上就回来了。” 林西西看到她哥用上衣兜着，一看就得有好几个。 看她哥走的吃力，奈何她也帮不上忙。 她哥不让她下去。 在林东只差一两步远就回到岸边，就听到林东哎哟一声。 林西西心猛的一紧，担忧的皱起小眉毛，“大哥你还好吧？要不要紧啊？”想起她自己的乌鸦嘴属性，那句是不是划到脚了，话到了嘴边，又紧急换成了要不要紧，好险的。 她的这张嘴容易误伤啊！ 说话得时刻注意呢！ 林东到了岸上，把鸭蛋放在地上，他坐在岸边，把脚伸到水里洗干净，“应该没事，我感觉到脚下面有东西，就赶紧把脚往一边挪了挪，应该是不小心划破了一点点，不深，我都没感觉到痛。” 和林东说的差不多。 划破了一层皮，稍微带了点血丝。 林西西刚才就把林东的草鞋拿过来。 这会儿洗了脚甩甩脚上的水，干了就把草鞋给穿上了。 林西西看大哥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伤口不深，浅浅的一道印，才放心，转而去看他哥捡回来的野鸭蛋。 捡野鸭蛋也挺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若是有雨靴就好了。 现在雨靴也不是容易买到的，需要工业卷。 “哥，有十个呢！” 林东点点头，“嗯，下次我们在来捡。” “不来了，危险。”林西西，为了这些东西受伤就不划算了。 兄妹俩带着鸭蛋去找家人集合。 几个大人去割芦苇。 林老四在岸上把芦苇捆成一捆一捆的，看到俩孩子，“还真被你们找到了，挺厉害啊！” “我哥找的，还差点划破脚。”林西西说。 林老四扛了几捆芦苇和老爹说了声，先送俩孩子回家了。 到了家，十个野鸭蛋就被林老四做主分了。 五口人，十个蛋，正好每人两个。 林南跑了一圈回来，竟然得知大哥和小妹去了芦苇荡，还捡了鸭蛋回来，顿时觉得自己亏大了。 他也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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