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卡，你……？”</p>
“放了吧。正如他们说的，我并不是领主，没有权力强征他们当兵，更没有权力决定他们的生死。”她叹道，“不只是他们，不想打仗的人，就全部走吧。”</p>
这天早上，义军没有对巴士底狱发起进攻。而脱离军队的人数，将近七分之二。</p>
一整天，露卡都窝在营帐里，抱着膝盖沉默不语。</p>
夜晚来临了。</p>
露卡迷迷糊糊地从昏睡中醒来，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狐狸鸣叫。</p>
狐狸的鸣叫。</p>
她一下子醒了过来，站起身，抓起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p>
——“苍天死，黄天立，岁甲子，天下吉！”</p>
就是这个声音，明明是狐狸的鸣叫，却能隐隐听出人的声音。</p>
又或者说，是人在刻意模仿狐狸的鸣叫。</p>
——“石人，一只眼！塞纳河，天下反！”</p>
那声音来自野外，越是靠近，听的就越是清晰。</p>
——“神助拳，义合团！只因黑死病闹巴黎！”</p>
而且，越是靠近，就越是感到熟悉。</p>
——“亡亦死，反亦死，王侯将相宁有种！”</p>
露卡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她压低身子，偷偷摸摸地从一侧摸了过去。</p>
——“开城门，迎圣女，圣女来了不纳粮！”</p>
她看清了那个人，他披着狐狸的毛皮，但那身影，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看错。</p>
是吉尔斯。</p>
她压着脚步，来到了吉尔斯的背后。而吉尔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依然尖着嗓子、模仿着狐狸的声音、冲着军营喊着：</p>
——“她是雅典娜的妹妹！”</p>
“我只是露卡，吉尔斯。”</p>
她把剑架到了吉尔斯的背上。吉尔斯的身体一僵，然后一脸惊惧地回过了头。</p>
“你到底在干什么？”</p>
露卡盯着吉尔斯的眼睛，发出质问。</p>
吉尔斯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p>
“你到底在干什么？”</p>
露卡重复了一遍她的质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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