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暧昧到了极致,姜晚别开脸时,男人的吻落在颈项处……她全身紧绷。 “到了。”司机公式化的提醒,打断了一室绮丽。 姜晚姜晚如获重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刻推开门下车。 一侧,厉衍川牵着她,与她并肩而行朝夏家富丽堂皇的院子里走进去。 “那是……厉衍川和他太太?姜晚对么,夏园的亲生女儿。” “真是漂亮啊,长得端庄精致不说,身材竟也那么好,厉衍川真是命好。”门口有人议论,薄亚南听后白了他一眼,“人家老婆,你老盯着看什么?” 可他自己的一双眼,却落在姜晚身上,有些移不开。 往日里只见着姜晚保守端庄的样子,头一次看她穿上性感露背的黑色长裙,头发挽起后气质更衿贵高雅,踩着高跟鞋走上台阶时,眸光不经意扫过四周。 那模样竟然……挺野的。 “晚晚!快过来!” 刚踏入院子,夏园和林美芳便扬声喊她。 “老公,那我先过去。”姜晚温柔地告诉厉衍川,那一声“老公”,缓了男人面上些许冷硬。 他勾开唇轻应声,脱下外套盖在姜晚身上,深沉的眉目幽深,是叫人看不透的情绪。 “晚上天凉,别冷到了。” 姜晚乖顺地接过,并不去深思厉衍川的“朝令夕改”,总归这件外套,能避免许多不礼貌的注目,对她来说是好事。 林美芳见着她,已然眼圈湿润,握紧了姜晚的手。 “夏园,今天打算认女儿?” “谁知道呢,就像之前,他要养女不要亲生的,闹出笑话来。” 姜晚对身后的议论充耳不闻,她看见了林美芳的眼泪,不由得想起三年前,这个温柔恬静从没脾气的夏夫人,指着她叫喊,“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你要抢我女儿的命……” 她一遍又一遍警告了自己,说,“只有柔柔才是我的女儿,你、你就是个丧门星!” “夏先生,生日快乐。”姜晚敛起记忆,也抽回了手,疏离又客气地送上贺礼。 她可以理解一辈子养在深闺不经世事的林美芳懦弱,却没办法接受她身为自己的亲生母亲,口口声声咒骂自己去死。 “晚晚,你是不是,还没消气?”一身白裙的夏柔站在后头,闻言又是可怜巴巴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如果你还介意,我愿意离开,把所有属于你的一切都让回给你。” “不行…绝对不行!”刚刚还热情的林美芳立时反对,看着姜晚,“晚晚,虽然你也是我们的女儿。但柔柔毕竟是我们从小养大的,你,你当初也已经做了选择……” 姜晚觉得很可笑,她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吧? “夏先生,生日快乐。我是来贺寿,并不是认亲。” 看着姜晚递过来的礼物,夏园的脸色微僵,那一声“夏先生”,戳破了他们的圆满设想,可终究是纵横商场的老手,笑着招呼姜晚,“好好好,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来,进去坐着说话。” 夏柔揉了揉眼睛,小声说。 “我也给爸爸准备了礼物,想亲自演奏一曲祝贺。” “好,好啊!柔柔的琴,一向最好。”夏柔乖巧地站在旁边,任由他们夸奖她承自名师,又格外有天赋,过了好一会才抱着琴走远。 去的位置却是厉衍川身侧。 他正端着酒杯和旁人说话,衿贵肆意,俊脸上挂着一抹疏离而礼貌的笑,偶尔轻抿一口香槟,动作也总比旁人更贵气些。 姜晚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心中清楚,厉衍川是享誉海城的首富厉先生,向来金尊玉贵,对应酬这等事,更是游刃有余。 而这些,如今已不再吸引她了。 …… “姜晚,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林美芳说了几句话没得到回应,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可我也是受害者啊,当初生你的时候,不知是谁抱错了孩子,我、我一直不知道你流落在外……” “所以我的出现,反倒让你为难了。”姜晚懒得应付了,她手里头,已经有了夏柔发过来的谅解书,今天这一趟,足够了。 “不是这个意思,姜晚,我想弥补你的……可你也不愿跟我相认,你要我怎么办啊!”她哭了起来。 动静不小,没走远几步的夏园皱眉走回来,“姜晚,你不愿认亲也就算了,怎么又把你妈妈惹哭?她身体不好!” “夏先生与她结婚几十年,不知道她就是喜欢哭?” 以前还不知道夏柔那些哭哭啼啼的手段是跟谁学的,见了林美芳几次,越发笃定,是这对母女一脉相承的特色。 “对,不怪她……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我当初怎么不早点死了算了……” “美芳,怎的又说这种话呢!” 这场面闹得不少人指指点点,姜晚顿觉难堪。 忽然间听见一道戏谑的声音飘过来。 “伯母你别哭了吧!大好的日子都被你哭得都不吉利了。”薄亚南看着那场面忍不住翻白眼,“再说了,姜晚是来贺寿的,又不是认亲。哪个好人家的认亲就随口这么一说?真那么想认,你也隆重点呢!” 薄亚南这人出了名的叛逆嘴毒,旁人听了也觉得虽尖锐却有理,笑夏园两口子还是闹笑话。 林美芳脸色更难看了,却没有再哭,只是哀怨地望着姜晚。 “厉衍川干嘛去了,放你一个人在这被他们欺负啊?”姜晚的肩被他戳了一下,回过头目光落在薄亚南身上。 他刚想说话,却清晰地看见姜晚脸上的笑容,在极短的时间里,彻底消失。 悠扬的小提琴声在那一刻响起,引着薄亚南也望向身后。 夏柔一身白裙,清纯干净得像不谙世事的大学生,一首《春序》如潺潺流水,优雅动听又水到渠成的安逸之感。 紧接着,第二段加入副弦,两道琴声融在一起,浑然天成,更让人沉醉其中,舍不得惊扰。 除了姜晚。 因为给夏柔拉副弦的人,是厉衍川。 他那一身黑底蓝色暗纹的西装衬自己,却也衬夏柔的白裙。 郎才女貌,那样登对不说,琴音中,两人时不时眼神交流,热切得像至死不渝的情侣! 薄亚南忍不住皱眉,“厉衍川他咋回事?放着自己老婆不管,又跑去跟别的女人搞七搞八的?他这人,脑子怎么那样不好使。” “只是一起演奏而已,薄少不要乱讲。” “?”薄亚南看着她发白的脸色,都笑了,“姜晚,我还以为你很清醒的呢?现在还帮着他找补。怎么,你是离开厉衍川,就活不了吗?” 姜晚默不作声,她只紧紧捏住了手指,胡乱拿起旁边的香槟酒喝了进去。 那样刺眼的一幕,刺得她全身都疼,而周围那些同情的目光,更让她难堪极了。 可妈妈的都靠厉衍川,她找不到的那位医生,厉衍川能找到。 小武的案子,也都捏在他手上。 姜晚想哭,脸上却还是笑了。 她好像,当真,离不开呢。 “哇,你还笑得出来……你就那么爱他啊。”薄亚南看着姜晚一杯杯拿起香槟,明明吃醋却又只能自己喝闷酒的可怜样,忍不住嘀咕,“他真就那么好福气。” 说完后,又摸了摸鼻子,才意识到自己话语里对姜晚的夸赞,赶忙重新给她倒上一杯。 “咳!还是喝酒,陪你一杯。” …… 姜晚喝了不少。 倒不是多难过,她觉着自己有多少眼泪也早就流干了,更多的,是难以承受周围那些同情和打量的目光。 尴尬的时候借着喝酒掩饰,加上薄亚南在旁边时不时劝着,喝多了点,竟有些醉了。 不远处,夏柔立刻给了身边佣人一个眼神。 后者走到姜晚身边。 “姜小姐,这边休息室。” 她扶着姜晚去往角落房间。 …… 夏柔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笑意更甚。 突然回头看了看,还未曾离开的宾客里年轻男人不多,喝了酒上头的…… “薄亚南。”她直接走过去关切,眼底隐隐有些算计的味道,“你怎么喝成这样?不怕薄老太太又教训你啊。” “靠,我要你关心?你可劲去舔你的厉衍川吧……” “说什么胡话呢,还是醒醒酒再说。你,扶着他去那边休息。” “好的大小姐。” 客人散的差不多了,夏柔面上噙着笑,回头去找厉衍川。 得让衍川哥哥陪着自己,去看一场好戏呢! …… 姜晚躺在休息室的床上,酒劲上头,神智越发模糊,可仍旧能察觉到,自己的小腹正在灼热、发烫。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房间里的熏香味道很重。 那像是有些催情助兴的用处,和着酒意,太容易让人做出冲动的事。 直觉不对,便强撑着准备离开。 可门却在这一刻被打开,有人跌跌撞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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