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拿过，就着她刚喝过的唇印，仰头一饮而尽。</p>
“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p>
行径恶劣到宛如流氓！</p>
“这样逗你，其实挺好玩的。”厉衍川喝了水，忽然就笑了，心情很愉悦似的低下头盯着她看，呼吸里的一抹微烫碰着她的皮肤，嗓音跟着哑下去。</p>
“看，脸又红了。”</p>
“你——”</p>
姜晚气急。</p>
她终于是要忍不了了。</p>
手重新握住那只杯子，连同仅剩下的那点水一并砸过去——</p>
正砸在他肩头，哐当一声又碎裂在地上。</p>
空气微寂。</p>
他半垂下的眉微扬，不去管身上的伤，仍直勾勾看着她。</p>
“那么恨我吗？”</p>
“对。非常恨……你像个疯子。”</p>
姜晚被惹急了眼，她自认为自己一贯忍耐力不错，偏生就能一次次栽在厉衍川手上。</p>
他还戏谑轻蔑地笑，嗓音低低的嘲讽，惹得她要炸毛。</p>
她几乎就要连同玄关厚重的摆件一起狠狠朝他砸过去了——</p>
可厉衍川走得很快。</p>
他拿了外套离开，那件熨烫齐整的西装经过昨夜早已皱巴巴，没穿，而是随意搭在手腕上，连眉宇里那抹颓废疲惫都顾不上，淡淡走了出去。</p>
“那就一直恨。”</p>
房门“啪嗒”一下打开锁。</p>
姜晚没有了发作的机会。</p>
“走了。”</p>
厉衍川站在电梯口，看着电梯门合拢的缝隙里，越来越小的人影。</p>
直到世界彻底安静。</p>
他一个人在狭窄的电梯里，心里头仿佛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p>
还好，姜晚说恨他。</p>
厉衍川低低的笑，电梯玻璃背板上映出他的脸。</p>
他觉得那样很好。</p>
姜晚，你最好，恨我一辈子。</p>
……</p>
姜晚余怒未消。</p>
她回过头来，主卧里几乎还残留着不曾散去的男性气息。</p>
凌乱的床铺上，是刚刚疯狂一切的显露。</p>
那一下重重砸过去的水杯，不足以让她发泄愤怒。</p>
她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浴缸里，很久，才终于能缓过来。</p>
厉衍川不对劲。</p>
情绪上头，姜晚是不愿去代入他的。</p>
如今冷静下来，方觉有些异常。</p>
他不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欺负自己……</p>
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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