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默》

晚上又是一顿“菇菇开会”，继续吃香菇。 《慢悠悠的生活》这个综艺就是这样子。 节目组每天安排一两个小任务，然后就是做饭吃饭，吃了聊天，摆摆家常什么的，或者是像顾知渺这种有需求的过来写写歌打打歌之类的。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过来参加节目的艺人，都能够像她这样恰到好处的打歌，而且每一首歌都跟节目组里面的人有关。 如果赵野和陈莹看不上的话，也不会让她这样大出风头。 毕竟他们相当于半个节目制作人，还是要对节目有所把控的。 赵野老师做的香菇肉酱面，是真的好吃！ 就连要保持身材，准备进组拍电影的傅云都吃了第二碗。 “赵老师，这也太好吃了吧！” 张默默已经在吃第三碗了，今天是做了一大锅的面，然后自己去舀香菇酱，自己拌着吃。 “默默呀，你再吃，你下个剧组进组之前你得减多少呀？” “诶，忘了告诉你们，我下个剧要演个胖子。”张默默说完又吃了半碗面下去。 “好吧，那你就多吃点。” 余清芳忍不住提醒，但是又被他这句话给打回来了 陈莹说：“默默，你下部剧演胖子，下下部剧又演瘦子，你怎么减得回来哟？” 赵野却说：“没关系，演胖子就是得有演胖子的那种感觉，特效化妆都演不出来的，等他减肥的时候吃点苦他就知道了，他自己吃进去的每一坨肉都是会回报他的。”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成一团。 顾知渺赶紧往默默的碗里添了一大勺的香菇肉酱，还给默默扒了几颗蒜配着来吃面。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抓紧吃，吃完我就给你写歌！” “真的假的？”张默默激动得面碗都端不稳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顾知渺笑着说道。 张默默低头想想，好像说了写歌就真的写了。 “默默，我跟你说，我可是你的粉丝，你的那部电影《寂寞人鱼爱流泪》……” “那都是去年的电影了呀，怎么啦？” 顾知渺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跟你说，我三刷了！前几天来这儿，之前我还再看了一遍，演的特别好，怪不得能拿奖！” “嘿嘿嘿，还是导演导的好，剧本好，我觉得其他人去演这个电影都能拿奖，真的！” “你这个就太谦虚了哈！” “渺渺姐，你继续编，我听听看。” “你把那个人鱼刚上岸时候一开始的懵懂无知，还有最后的爱而不得，真的演的超好，我每次看都要哭。” 顾知渺没有说假话。 每一次看这个电影都是乔星恒陪着看的。 等顾知渺在一旁哭得一抽一抽的时候，给她递纸巾，给她擦鼻涕，最后还要安慰她说这个小人鱼，最后没有死，是回归了他的家园。 “都化成了泡沫了，还没有死啊？你这是在哄我呢？” “化成了泡沫，不一定是死了，回归到最初的地方，也许有一天他会再次归来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他也可以一个人去看《寂寞人鱼爱流泪》，一个人就算哭了，也可以自己擦掉眼泪。 大家吃完饭就自动进入了等待顾知渺表演的时刻。 余清芳和傅云很快就把场地给收拾出来了，锅碗瓢盆什么的，都等着听完顾知渺的歌再去洗。 就整个过程就是，顾知渺刚放下筷子，碗跟筷子就被收走了，然后手里就张默默被塞了一把吉他。 然后赵老师的养生茶也泡上了。 陈莹老师已经笑眯眯地把橘子端出来，所有人都准备就绪了。 “你们都想听我写给张默默的这首歌吗？” “当然想啦，你昨天说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在期待啦！”余清芳搬好小凳子坐下。 张默默也搬了个凳子过来：“肯定想啊，不过这首歌是给我唱的吧，你没有说要把版权给我吧？” 傅云直接给了他一个巴掌：“你想什么呢？这个歌肯定只是给你唱的呀。创作者的版权是不能够被交易的。” 这是他们的不动产！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艺术作品都有版权，且是不能被交易的。但是可以授权使用。 “我思考一下哈，大家先等等我，我想想这首歌！” 其他人都点点头。 “系统，统儿！快出来帮忙！”顾知渺在心里面呼唤系统。 【文娱系统12很高兴为您服务】 【滴！检测到宿主所处场景，以及现场观众期待值达到标准，场外人气值累计中，未计算，可查询。】 【系统奖励：宝箱1。】 【宝箱自动开启中……】 【获得歌曲《默》】 这歌可以哦！ 精准对标，按人名选的歌吧！ 余清芳的歌叫《小芳》，张默默的歌叫做《默》！ 顾知渺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来，把吉他递给余清芳。 在大家错愕的眼神中，跑回了房间。 她现在才想起，她临出发的时候，王晓雅不仅给她带了平板电脑，还有音响和手卷钢琴，只要连上蓝牙音响就能用。 昨晚喝醉了根本就没有想起这些东西来。 《默》这首歌，更适合钢琴伴奏。 她带着这些东西下来：“我经纪人给我准备了这些，昨晚没想起来。” 于是大家又把桌子整理出来，让她放手卷钢琴，就是一块布的样子。 “我先编个曲。” 顾知渺戴上耳机，拿着触屏笔在平板电脑上一顿操作猛如虎，认真的样子好像在发光。 傅云看了看她手里头的装备，皱皱眉，拿出手机也开始操作起来。 等顾知渺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也恰到好处的收起手机。 顾知渺摘下耳机：“这首歌就叫做《默》！” “什么，莫？” 顾知渺操作一下音响：“这首歌就叫做《默》，张默默的默，沉默的默。” 不知道为什么，张默默对余清芳撇去一个非常挑衅的眼神，看得余清芳的拳头瞬间都紧了。 他的意思好像是说：你看，你有你的《小芳》，我有我的《默》。 《默》—知渺（那英） 作词：知渺（尹约） 作曲：知渺（钱雷） 顾知渺配合着音响里面刚刚编好的曲，高科技的东西就是好，这比单乐器伴奏强多了。 前奏轻且缓慢，就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 顾知渺弹着手卷钢琴，一开口，第一句就把张默默唱愣住了。 他这才知道，刚刚顾知渺为什么要跟他讨论起《寂寞人鱼爱流泪》这部电影来。 这首歌与其说是写给张默默的，不如说是写给《寂寞人鱼爱流泪》里面那最后为爱化成泡沫的人鱼先生的。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 【年少时候虔诚发过的誓，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 【重温几次，结局还是，失去你】 顾知渺的声音又沉又稳，低吟浅唱，配合着钢琴伴奏，大家一度沉浸在她用歌声营造出来的情感氛围里。 张默默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默？” 顾知渺的声音突然上扬，伴随着音乐声，电话那头安静了。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不放手】 【笔下画不完的圆，心间填不满的缘，是你】 旋律简单干净，顾知渺唱得十分走心和入味。 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粘性，就像是鱼身上的那种粘液一样，将听众的情绪不经意地黏住，不自觉地深入到这首歌的意境里面去。 在座的都看过张默默的那部电影，生活在海底的人鱼王子浮出海面的第一眼就见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可惜种族有别，就算他为爱上岸，去到爱人身边，最后还是被当成异端，处以火刑。 他爱的那个人，最后拼命将他救下来，送回大海。 可是，人鱼王子最后为了救爱人，违背天意，化为了五彩的泡沫。 不过电影最后留了一个悬念。 字幕最后的彩蛋加了一个“我回来了”的画外音。 【为何爱判处众生孤寂，挣不脱，逃不过】 【眉头解不开的结，命中解不开的劫，是你】 顾知渺恰到好处的留白，尾音微微上扬，带着韵味。 让这首歌充满了空间感，每一句歌词的切分都令人回味无穷。 这首歌让顾知渺的声音，有着一种不与她真实年龄相匹配的沧桑感。 【啊 失去你 啊 我失去你】 最后这一句更是情绪到位，将那种失去爱人之后的痛感唱了出来。 傅云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张默默又仿佛回到了当初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心碎得无法自拔。 因为爱，所以孤寂。 最后还是失去你。 “一个律动持续到结束，小顾啊，你有两把刷子啊！” “哎呀，赵老师，你听出来了啊！”顾知渺有些不好意思。 赵野老师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余清芳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太好听了！” 只有张默默瘪着嘴说道：“这歌好听是好听，就是太难唱了吧！” 余清芳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里面有假声，重音，弱音，颤音，他肯定唱不好，不如给我唱吧！” 张默默站起身来：“你干嘛，这是写给我的。” “我说的实话嘛！” “写给我的！” “你唱不上去！” “写给我的！” 两个人就像小孩子抢玩具一样，两个欢喜冤家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抢起来了。 把周围的人都逗乐了。 余清芳直接开口唱起来：【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不放手，笔下画不完的圆，心间填不满的缘，是你】 一开口就震撼住了张默默。 顾知渺拍拍张默默的肩膀说道：“我教你，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这一句，这个‘不’，还有这个‘一’，‘的’，‘逆’，‘洋’，‘独’，‘游’，都是重音，忍不住，停顿，化身，停顿，一条，停顿，‘鱼’这个结尾加颤音慢慢收尾……你试试！“ 张默默在大家的鼓励之下，开口唱了一句。 余清芳都看呆了，她不是没听过张默默唱歌，只能说是一般，但是经过顾知渺这么一分解，一教学，瞬间就高了一个档次有没有！ “你看，你还是可以唱的。”顾知渺鼓励着张默默。 “嗯嗯，谢谢渺渺姐！” “回去找你们公司会唱歌的教你一下，你的声线很特别，适合唱歌的。” 顾知渺不知道她这一声夸赞，让张默默以后从艺道路更宽广了，演戏演得好，唱歌也拿奖，成为了两栖艺人。 余清芳一把抱住顾知渺，撒娇说道：“渺渺，我也想要一首不是民谣那种曲风的歌，我想要你的洋葱式情歌。” 顾知渺看着余清芳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地，像一只巨型猫喵，让人好想rua！ “什么是洋葱式情歌？” 余清芳给顾知渺解释：“就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情歌啊！网上都这么说，说你是歌坛洋葱，唱的都是洋葱式情歌。” “……” 顾知渺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外号。 不得不说，这些网友真的太有才华了！这个外号取得十分精准。 这个时候，张默默过来，把手机递给顾知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渺渺姐，刚刚你唱歌的时候，我打了导演姐姐的电话，她也听了这首歌。她想跟你说说话。” 这下轮到顾知渺瞪大眼睛了！ 什么？《寂寞人鱼爱流泪》的导演！？ 那不是大名鼎鼎的吴梦璇导演，她的每一部剧都式纯爱剧，看了让人意难平，很久都走不出来的那种。 “喂，吴导！” “小顾，你好，那个你先把麦关了。” “好。” 《慢悠悠的生活》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过来，直接取走了顾知渺的麦。 对着顾知渺做了一个手势，顾知渺走到了院子外面。 “小顾，我刚刚听你了那首给小默的歌，也谢谢你对《寂寞人鱼爱流泪》的喜欢。” “吴导，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是真心喜欢默默这个弟弟，也是真的喜欢《寂寞人鱼爱流泪》这个电影的。”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 “小顾，我就不说废话了，我想邀请你给我的新电影写主题曲，新电影的名字叫做《和你在一起》，我希望你创作出同名的主题曲，名字也叫《和你在一起》。” “故事内容是什么？” “对爱人的怀念。具体的剧本我稍后发你，你加一个我的联系方式。” “好！” 顾知渺挂完电话，看看漫天繁星，心里想着：又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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