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轶鸣笑笑给了吴三桂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闻此，吴三桂眼珠一转，表情突然就是一怔； “汪千户，你的意思是…” 汪轶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着点了点头； 吞咽了口口水，喉头涌动了一下，吴三桂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汪轶鸣对其一笑，拍了拍其肩膀，掏出香烟二人点上，哈哈一笑，就边吸边闲聊了起来。 一旁的方正化见此，不由眉头一皱，便上前打断二人道， “汪千户，这位将军你认识？” “哈哈…方公，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吴将军正是辽东关宁军的游击将军，吴三桂吴将军；昨日与鲁公公前去黄县传旨时才认识的。” “原来如此。”方正化微微点了点头； 见汪轶鸣对此人言语恭敬，虽着装也是怪异，却是与汪轶鸣的一众手下有所不同，吴三桂顿时觉得方正化身份定也不一般；忙向着汪轶鸣拱手请教询问道， “汪千户，还未请教这位大人是？” “哦，哈哈…吴将军，这位是司礼监方正化方公公。” “啊？”听此，吴三桂忙身子一正，向着方正化躬身抱拳行礼道：“彪下吴三桂见过方公公！失礼之处，还望方公公勿怪！” “咳咳…吴游击无需多礼。”方正化瞥了一眼这对自己恭顺中带着一丝谄媚的吴三桂，略微拱了拱手算是回了礼。 “刚见方公公手持火铳毙敌甚多，真是神勇啊！彪下佩服！佩服！” 汪轶鸣也是没想到这吴三桂竟对方正化会如此恭敬，便打趣的说道，“哈哈…吴将军尼只是看方公使用火器厉害，还不知方公公可算是大内宦官高手，武艺也是极为精湛！江湖人送绰号：东方不败！” “东…东方不败？” 二人惊诧，异口同声的望向汪轶鸣； “莫非方公公就是圣上身边第一高手？”吴三桂更加恭敬的向着方正化再次行礼，“彪下，彪下今日真是十分荣幸结识方公公，三生有幸！真是三生有幸呐！” “咳咳…过誉了，过誉了，吴游击无需如此；咱家，咱家长居宫中伺候陛下，却也没想到这江湖中竟给咱家这么个绰号…” 方正化本就对这上来极为谄媚的游击吴三桂有些不喜；现在让汪轶鸣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捧，更有些不知所措了； “公公谦虚，谦虚了。” 斜瞥了一眼，正一旁笑眯眯吃瓜的汪轶鸣，莞尔一笑，说道， “咳咳…咱家确是有些武艺在身，不过也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拳绣腿而已，能替陛下办好差事就满足了；至于是不是大内宦官第一高手…还有那个东方不败的江湖绰号…呵呵…咱家还真不清楚。” “要说当今陛下身边第一高手更是愧不敢当；不过这第一高手是谁，咱家倒是认识。” “哦？是…是谁？还请方公公执教！” 这事不仅引起了吴三桂的好奇心，同时也调起了汪轶鸣的兴趣； “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陛下身边第一高手自是汪轶鸣汪千户！” “啥？” 吃瓜吃回自己身上，汪轶鸣也差点儿跌了一个趔趄； “是…是汪千户？” 这让吴三桂无比震惊，又心存疑惑；一脸复杂的望向身旁的汪轶鸣； “嗯，吴游击不要怀疑，别看汪千户虽年纪轻轻，那可是天生神力，会飞檐走壁，徒手可对战多名身披重甲武装精良的建奴白巴牙喇，不但可以全胜，甚至连伤都伤不到他分毫。” “汪千户，这…你…你这么厉害？”吴三桂听此更加的疑惑，不由上下打量起汪轶鸣来； “嗯，汪千户的身手和能耐，不光咱家，就连当今陛下都是亲眼见证过的。” “嘶…”吴三桂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汪轶鸣的眼神都不同了； 方正化把崇祯都搬出来说事情了，汪轶鸣想搪塞或是谦虚掩饰一下都不行了； 只能面带尴尬的笑笑。 “原来汪千户年纪轻轻，武艺竟如此高深，可谓请教汪千户的武艺是什么？师承又是何处？” “这…哈哈…咱家也很好奇，不知汪千户可否告知一二？” 汪轶鸣简直无语了，自己总不能说有系统给自己搞培训出来的吧？ “咳咳…其实就是家父从小传授，基础和底子一直还不错，再者也有隐士道家高人传授指点。” “哦？家传武艺？那位道家的隐士高人还未请教是哪一位？” “对，家传的武艺，比如：黑龙十八手、破锋八刀、散手、擒敌拳等等…” “至于尊师，他是云游道人，武艺、学识极为高深，在下也只是仗着机缘学了些皮毛；师尊教导完，便继续游历去了；在下也只是听师父自称赤武子，可如今已经不知他老人家现身处何处了；哎…” 汪轶鸣摆出一副惋惜，又极为思念的表情，吸了一口香烟叹息道。 二人也似深有感触的凝眉点了点头； “竟有如此高人？若是能结识，请教一二那也是天大的机缘！” 吴三桂不由的感叹道； “汪千户，就没通过锦衣卫的关系找找尊师？”方正化也来了兴趣，“此等高人若是请来，这对朝廷也是助力良多；要不咱家禀明陛下，也通过东厂的关系帮你找寻一下这位赤武子道长？” “咳咳…没有没有，别说找不到，就是找到了，在下可也不敢惊扰了师尊的修行，师尊行事怪异无常，一切只能随缘，免得惹他老人家不喜的话就不好了。” 汪轶鸣忙挥手摆了摆，笑笑敷衍道。 “也对，世外高人嘛；哪这么容易。” 二人再次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找？找个屁！能找到才怪了；都是自己瞎编的，你们要是能找到的只能是假的。 扯皮了片刻，平叛兵马已经大部入城。 “鸣子，有个活口，拷问到了些消息；你要不要听听？” 黄应祖突然上前说道。 “有活口？太好了，稍等一下，我这就去。” 汪轶鸣听说抓到一个叛军活口，心中也是大喜，别管这活口到底知道多少，自己也只是为了佐证一下心中的判断而已； “二位，不好意思，在下要去拷问获知一些情报消息；先失陪了！” “好说好说，在下也要整军行动，再向上官禀报一下情况；也先告退了。” 吴三桂回过神来，忙抱拳行礼说道，便转身离去了。 “小聪明，鬼心眼小心思挺多…哼哼…” 斜瞥了眼吴三桂离去的背影，方正化轻笑一声说道； “汪千户，既然现在大军已入城，咱家也得回去向皇爷禀明；你这边情报问清楚了也快回去回话，莫要让皇爷久等。” “好，方公放心，轶鸣这就让兄弟安排快艇送您回去。” 送走了方正化，汪轶鸣也尽快去审问那叛军活口，好尽快获悉一些有用的情报； 那叛军活口也没费黄应祖多少手段，便将他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出来； 汪轶鸣从他口中得知，孔有德和耿仲明等已经在一个多时辰前就带手下兵马、家眷、工匠率先出海逃遁了；他们乘坐的便是近五十条两三千料的完好大型福船。 至于留下的多为海沧、蜈蚣等较小战船，只是为了尽量能将自愿断后的李应元所部带走而稍晚出航，才与汪轶鸣他们在水城外相遇的。 而原本在水港中被困的船只本身也不多，只有三十多条；为了尽快离开水城，他们不惜将所剩余马匹和所有可以找到的骡马等畜力全部用上，凭借绳索的牵引，再加上众多人力的配合，以最快的速度将水港清理出了通道，并将被困的所有战船全都拖拽出了水城。 从这个活口嘴中不但获知刚刚自己击毙的叛军头目就是李九成的儿子李应元，还有就是昨夜自己和灵猴儿击毙的叛军头目除了毛承禄外，另有陈光福和苏有功二人。并且得知孔有德和耿仲明二人若没了这后续的水师，现在真正的可用兵马也就最多只有五六千人而已。 临行前，孔有德和耿仲明已经与李应元商定，他们计划是在旅顺会和，补充淡水和物资后，便一同前往双岛湾等待后金给出在鸭绿江接应的具体时间和地点的消息。 综合了这些情报后，虽然没有获悉这朝廷平叛大军中与他们暗通款曲的到底是哪些个二五仔，但基本可以肯定应是黄县靠近水城一带防区的将领没错。 听完后，汪轶鸣便命人将这家伙押着去向崇祯汇报了一下这最新的情况。 等俘虏再将所有情报复述了一遍给崇祯听后，汪轶鸣将平叛大军中有人暗地勾结叛军的猜测和依据也告诉了崇祯；之前只因苦于没有证据和更确切的情报，才没对他讲起，而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尽管到了此刻这与叛军暗中勾结之人到底是谁还没查出来，也不得不将此事告知了崇祯。 崇祯愤怒至极，虽没彻底从外表流露出来，可微妙神情已经让身旁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其心中的怒火正在燃烧。 汪轶鸣也知此刻劝他无用，反而是火上浇油；索性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崇祯，就连此事与那成国公朱纯臣也有联系这事也不再隐瞒。 崇祯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发泄，只是让鲁四和方正化再去把金国奇、朱大典和高起潜秘密召来面圣；至于都对其有什么安排汪轶鸣则并没在侧倾听，也无从知晓。 还有那个俘虏的活口也被下令处决掉了； 行刑这事便交给了雷虎，用的便是对付叛徒的锤刑； 并且整个行刑过程，金国奇、朱大典和高起潜被下旨观刑； 而三人也被锤刑的凶狠残忍给震撼住了；尤其那高起潜，其甚至被吓的当场瘫倒在地，屎尿齐出，拉了一裤兜子；最后还是被人搀扶着才能离开；之后才知他回去当夜就得了场大病，一直卧床并且神神叨叨的，治也治不好，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此中之事暂且不做描述；平叛军马暂留守登莱稳定局面，并负责尽快恢复当地秩序。 汪轶鸣率领众人当日便乘坐炮艇向着旅顺进发，继续追击叛军。 而崇祯一行八人也并没就此离开回京，依旧跟随汪轶鸣等一众追击叛军残部。 一百二十多海里的距离，也就是两百三十公里出头一点；炮艇开足马力，八个小时便可到达。 可经过上午一系列各种事情和准备工作；算算时间，孔有德、耿仲明他们已经航行了四个多时辰，按照福船满帆顺风最大航速，他们此刻距离旅顺已经不到一百公里了； 若是顺风顺水，他们最多六七个小时后必会抵达旅顺。 也不知黄龙这一次会不会如同历史上的那样，重创叛军不说，还险些便将孔有德等人擒获。 虽然汪轶鸣等人已经将叛军实力比历史上又削弱了大半；可孔有德等人滑如泥鳅的属性也是让汪轶鸣没法放下心来； 一套繁文缛节，折腾了大半日才向着旅顺出发，即便炮艇要比福船快上很多，等到达旅顺时必已经是晚间，还要比叛军晚到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一个时辰的变数，很可能让自己在旅顺又一次扑个空。 一路无话，众人也是疲惫，轮班值守驾驶炮艇，或是休息。 炮艇也开足了马力。 约么晚上九点左右，终于赶到了旅顺。 可当众人赶到时，却是风平浪静，不太像发生过激战一般。 为了确认叛军是否已到达旅顺，而最新的动向又是如何；无奈，崇祯只得再次派出鲁四、方正化等人去往旅顺传召黄龙前来询问。 现在既然能驾驶快艇的人多了，也就不需要汪轶鸣非亲自前去接送。 或许是天晚了的原因，折腾了快一个半时辰方正化和鲁四才将黄龙带来；一番奏对，汪轶鸣也只是侍立一旁，始终都未发一言。 果然，经黄龙叙述，自己这边紧赶慢赶，还是晚了；早些时候孔有德、耿仲明等人确实已经带领水师到了旅顺，黄龙也做好了准备，只等其钻入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伏击圈；待叛军停船登陆，便可水陆齐发将叛军一举歼灭。 原本这就是个必胜局，更何况在有了汪轶鸣一行人的参与后，三次激战下来，直接将叛军实力削弱了一大半，其实力与历史同一事件时期相比只勉强还剩下不到四成； 黄龙更也是如历史当中那样，取得了不小的战果；歼敌一千多，活捉高志祥等大小将领共十一人，击毁俘获战船十六条；而原本解救被掳掠的登莱两地妇女，或许是因战船比之原本历史上少了太多，导致叛军并未将她们带上；从而解救对象换成了那些至关重要的铸造火炮和火铳的匠人，甚至里面还有一些红毛弗朗机匠人和练兵教习；再就是还有一部分叛军家眷也被黄龙俘虏了。 经拷问俘虏得知，叛军之前本想奇袭龙王塘和双岛湾，并占据下来之后再图下一步，可也是因实力大损，已经无力驻守两地；只能孤注一掷趁着天黑登陆龙王塘掳掠，只为补充一些淡水、物资后，就连后续的李应元一部也打算舍弃不顾，直接驾船逃往鸭绿江一线。 黄龙以逸待劳，叛军行动匆忙，又无心恋战，致使整个结果，怎么说呢，要比原历史好上不少，叛军不但再次损失惨重，所剩人马船只比历史上少了近七成不说，就连汪轶鸣认为最关键的火器工匠也被抢了回来； 只是因为其实力在到旅顺之时已经损失太大，孔有德和耿仲明的做法比历史上要谨慎了很多，也改变了不少； 本要在旅顺一带停留一个多月的叛军，也只是少量登陆打算劫掠一番，却被歼灭被俘了一部后，放弃抢占龙王塘和双岛湾的计划，就紧急脱离战场并突围，往鸭绿江方向逃遁了。 其实按现在孔有德和耿仲明的实力，汪轶鸣甚至都怀疑过后金对他们还有没有招揽的心思；可现在这个时代消息闭塞迟滞，会有不小的信息差； 而且即便叛军已经只存几千残部，又丢失了造火器的工匠，可依然有几十条大型福船和不少的火炮，而那剩余的残部当中还是有众多善使火器的士卒。这对后金那几近零水军，缺少火器的局面依然有着极大的助力。后金，皇太极一定不会放弃他们的。 再有就是系统的任务，这才是不可抗拒的原因。所以，汪轶鸣是不可能就此放弃追击叛军的，哪怕打到皇太极的老巢盛京里去，也在所不惜。 而现在唯一的顾虑也就只剩崇祯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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