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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窥探10

“这年头,警察不好当。既要操心案子,还要操心别人的业务。”陈欣怡将收好的相机背在身上,“有什么要问的快点,我还有事。” 贺州城开门见山地问:“你和周慧箐在业务往来期间,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p>

“比如?”</p>

贺州城戳了戳脑袋:“精神方面。”</p>

“我们接触都在白天,她和正常人一样,没什么区别。”</p>

贺州城的眉头蹙了一瞬又展开:“没区别?没异样?”</p>

陈欣怡做思考状:“真要说区别,那就是她有强迫症,在我看来,那是个人习惯,与精神无关。”</p>

“什么强迫症?”</p>

陈欣怡语气一沉:“重复。”</p>

“能具体说说吗?”</p>

“纪中和身边的花花草草不少,每当周慧箐看到我拍摄的照片后,她会在我的店内打印照片。”陈欣怡感慨道,“不停的打印照片,打了整整两个小时。如果时间足够的话,她会打一个下午。”</p>

“彩打啊?”</p>

“彩打。”</p>

“那挺贵,你这不得大出血呀。”</p>

“格局小了。这种有钱人,会占我的便宜?她付钱了。”</p>

贺州城:“……”</p>

陈欣怡:“双倍。”</p>

贺州城无言以对,只能丢了句:“挺好。”</p>

“可不是挺好,我最喜欢这种财大气粗的客户了。你们警察接触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以后遇到类似的大款,记得给我推荐,有利润,我们可以对半分。”</p>

贺州城无视她调侃的话,而是想了想,又追问:“你刚刚强调,你和周慧箐见面都是‘白天’,你为什么要说这个字眼?正常人不会这么说话。难不成,你影射她晚上不正常?还是,你知道些什么?”</p>

“警官,我的智商很稳定。你来找我,问周慧箐有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那就代表着你查到了她有精神病,所以才来找我确认。我们业务往来有三个月,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问题。因此,我合理的推断,她可能是在晚上发病。”陈欣怡道,“我可以确定,我们接触以来,她没有任何精神问题。当然,这是我的个人判断。在我看不到的时间点,那就不好说了。”</p>

贺州城看着人来人往的商场,道:“我有个猜测,你想听吗?”</p>

“洗耳恭听。”</p>

“有一个人,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当然,她也很聪明,知道怎么钻法律空子,在犯法的边缘走动。有一天,她的客户和丈夫发生了争吵,盛怒之下,客户失手杀死了丈夫。看着满地的狼藉,客户不知所措。她得知后,与客户谈好了善后价格,帮她处理好了现场。事后,她和客户串供,教她怎么应对警方的调查和询问。”</p>

“警官这么会讲故事,不当编剧是影视界的损失。不过……这个贪财的人,警官想抓到很简单吧。”陈欣怡笑了笑,“查她最近的账户,有没有多出一笔奇怪的款,就能确认了。”</p>

“她这么聪明,会犯这么蠢的错误吗?”</p>

“警官是高看她了吧?既然她是不犯蠢的聪明人,那为什么又要替人善后呢?为了赚钱?”陈欣怡掂量着背在身上的相机,“聪明人会衡量利弊。这世界没有天衣无缝的案子,只要露出一点破绽,她赚进来的钱一分不少的吐出去不说,还得坐牢,到时候损失的,比她赚得还多。我实在想不通,这个人聪明在哪?”</p>

“那你说,这个人如果不是从犯,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老实呢?”</p>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挺老实巴交的,只是警官出于职业敏感,想太多了呢。”</p>

“陈欣怡。”</p>

“在呢,警官。”</p>

贺州城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你应该知道,知情不报是犯法的吧?”</p>

陈欣怡神情波澜不兴,语气不咸不淡:“如果当事人与案情毫无利害关系,知情不报不算犯罪。主观上,恶意谎报、瞒报才会构成犯罪。”</p>

“不错,法律研究的很透彻。”</p>

陈欣怡不以为意:“干我们这行,没点法律知识傍身,那可不行。”</p>

“还有个问题……”贺州城沉吟,酝酿了半天,才问道:“纪中和生活规律,每天都是三点一线,我们警方都没查到他出轨的证据,你是怎么拍到那些照片的?”</p>

“警官,查案是你工作的一部分,你们有那么多细节要兼顾,哪能面面俱到。我不一样,查情感纠纷关乎到我的饭碗。抓这种花边消息,我是研究生级别,或者说……博士后?”</p>

贺州城没再继续问下去了,他很清楚,他能问到的,只能是这些。她和徐妈不一样,没那么好唬。只要她不肯说,他的手段再多,在她身上也很难奏效。</p>

想撬开她的口,必须是足够的证据。</p>

几乎是同一时刻,陈通的电话打了过来。</p>

“师父,有纪中和的消息了。”没等贺州城问话,他继续道,“是绑匪发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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