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选址较偏，陈欣怡一路紧赶慢赶，到事务所的时候也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p>
事务所里桌椅板凳摔得乱七八糟，连放在正中间的六人座沙发都移了位，入口的玻璃拉门碎了一扇，地上还有血迹。</p>
王栩正捂着胳膊，龇牙咧嘴的蹲在地上捡东西，看见陈欣怡回来，当场就表演了个喜极而泣。</p>
“老板，你可算回来了！”</p>
陈欣怡拉过他的胳膊看了一眼，发现只是皮外伤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p>
“……是刘雯。”</p>
陈欣怡看着甩得到处都是血迹，皱眉问道：“这些血也是刘雯的？”</p>
“……嗯。”王栩满脸懊恼，“我没注意她带了刀。”</p>
陈欣怡眉头一皱：“你把她弄伤了？”</p>
“没有！我哪敢啊？！”王栩崩溃道，“都是她自己弄的！又是割腕又是抹脖子的，要不是我拦着，她今天就真要死这了！”</p>
陈欣怡只觉得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刘雯特意跑来我们这闹自杀？”</p>
“……那倒不是。”王栩心虚的撇过头，“她就是想用自杀，逼我们接她的单子。”</p>
陈欣怡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在注意到王栩的表情后，被转移了注意力：“你答应了？”</p>
王栩干咳一声，嘀咕道：“……那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吧？”</p>
陈欣怡只觉得无语：“你是不会报警还是没有手机？110会打吗？总不能是警察不愿意为你服务吧？”</p>
王栩憋屈至极：“我也想啊！但是我一掏出手机，她就把刀往手腕上比划，刘雯过来闹了三四个小时，我连个厕所都没法去，动一下都要被威胁。”</p>
顿了顿，又忍不住吐槽：“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拿自杀威胁……”</p>
连陈欣怡都觉得长见识了，沉默了几秒，才又问：“你是口头答应她的，还是已经签合同了？”</p>
“……签合同了。”</p>
陈欣怡：“……”</p>
“那个女人真的是有毛病！不该疯的时候疯的要命，该疯的时候脑子又贼清楚！”王栩从被踹歪了的茶几上，拿起签好的合同递给陈欣怡，“看见没有？血手印！我都怕我不签合同，她能当场死给我看。”</p>
陈欣怡看着盖在合同下面的事务所公章，只觉得头大如斗。</p>
签合同和口头约定完全就是两个概念。</p>
如果只是口头答应，之后陈欣怡大可以让刘雯知难而退，或者让她另请高明，但这合同一签，这单子就成了他们不得不完成的事了。</p>
可问题是，她现在哪来的时间，去帮刘雯斗小三？</p>
“对了。”王栩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推给陈欣怡，“这里面有一百万，是……刘雯留下的定金。”</p>
陈欣怡都快被气笑了：“王栩，你是不是还挺想接这个活的？”</p>
“不是，我真没想接这活的意思，就是……就是最近确实被她整得有点烦了。”王栩眼神飘忽一瞬，“老板，你放心，刘雯那边的情况我大概了解过，这个单子我一个人也能搞定，您接着忙您的事就行。”</p>
陈欣怡拿起银行卡，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卡敲击着茶几，铛铛铛的轻响听得王栩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下意识的绷紧了。</p>
“……老板，您有话就直说。”王栩抹了把脸，“我被你盯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p>
陈欣怡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这个单子随便做做就行了。” “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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