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陈通意外听到的，赵康仁那句解决家里的……万一真的是解决家里的人呢？</p>
还有赵康仁当时被王洪春打断的那句话。</p>
这一切，会是王洪春给出的主意吗？</p>
贺州城倏地起身，铁青着脸往外跑。</p>
陈通连忙跟上：“师父？”</p>
“去医院！必须马上把药物库存对不上这件事查清楚！”</p>
*</p>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p>
陈欣怡正坐在床边削苹果，她面前的病床上，邱长明正一动不动的躺着。</p>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邱长明紧闭的眼皮下，眼球一直在不安的转动。</p>
他已经醒了。</p>
并且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一睁开眼就发狂，更没有表现出攻击性。</p>
而是像被捆了束缚带一般，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p>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陈欣怡把苹果切成块，慢悠悠的往上面插着牙签，“有的话，我们就聊聊；没有的话，我可以立刻叫医生过来。”</p>
事实上，医护人员的叮嘱是，只要邱长明一醒就按铃通知。</p>
回应陈欣怡的是漫长的沉默。</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欣怡却始终不疾不徐，像是没有对邱长明这个人抱有任何目的。</p>
终于，这个从入院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每次醒来都要干翻一两个医护人员的少年开了口。</p>
“……是你救了我吗？”</p>
陈欣怡：“是。”</p>
“为什么？”</p>
陈欣怡不答反问：“你认识王洪春吗？”</p>
病床上的邱长明陡然扭曲了表情，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双手也出现了痉挛的迹象。</p>
陈欣怡叹了口气：“看来是认识的。”</p>
顿了顿，又问：“你的病是他害得吗？你在那个小区附近徘徊，是为了提醒刘芬兰保护她女儿？你妈妈的死……也是他吗？”</p>
她一边问一边眼也不眨的盯紧邱长明，把他每一丝反应都映刻在眼底。</p>
“邱长明，这是你入院至今第一次保持清醒，如果你有话要说，最好控制住情绪。”</p>
邱长明急剧起伏的胸膛，缓缓平复了下来，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冷静，而是他在努力控制着身体反应。</p>
“我不知道我能清醒多久，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清醒，你救了我，我愿意相信你……”</p>
……</p>
少年声音干哑，说话也不顺畅，长久的思维混沌到底是对他造成了影响，连叙述都是颠三倒四的。</p>
好在陈欣怡耐性十足，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倾听，只有极偶尔的情况才会主动提动，态度平和的像是之前那个言辞尖锐、冷漠的人不是她一样。</p>
大约半个小时后，邱长明开始浑身抽搐，眼底的清明再次褪去，双手胡乱挥舞挣扎。</p>
陈欣怡起身按下了呼叫铃。</p>
在医护人员给再次发病的邱长明注射完镇定剂后，陈欣怡整理好这个少年的全部检查报告，正要离开时，手机却响了起来。</p>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宋姨？我正要去找您呢。”</p>
宋秀芝语速飞快：“我从牛奶里检测出药物成分了！”</p>
陈欣怡脸色骤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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