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前埋伏，消息来源就是必须的，可邱长明……</p>
“邱长明被捕时，身上有带什么东西吗？”</p>
“……什么都没有，他连衣服裤子都是烂的，浑身上下就带了一把刀。”</p>
“我去医院看看邱长明。”贺州城说完略一犹豫，“这件事你们俩虽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事发突然，你们也已经尽力了。”</p>
贺州城准备去医院找邱长明了解情况，结果刚坐上车，陈通的电话就打来了。</p>
“师父，你人在哪呢？”</p>
两分钟后，陈通敲了敲车窗，然后坐上副驾驶。</p>
贺州城还在梳理头绪，心不在焉问道：“打听到什么没有？”</p>
“……算是吧。”陈通面露纠结，之前贺州城让他去打听陈欣怡在监狱里的情况，因为是几年前的事了，所以耗费了不少时间，“她刚进去的那几年过得挺不好的……”</p>
陈通大概讲了讲打听来的消息，最后长长叹气：“睡觉连个被褥都摸不到，被欺负也是家常便饭……听说好几次都差点没命。”</p>
贺州城突然想起他从冷库把陈欣怡救出来之后，医生说她运气好，耐寒抗冻的话。</p>
当时他问陈欣怡，陈欣怡说——</p>
习惯了。</p>
确实。</p>
任凭谁一冻六年，抗寒能力都得大幅度提升。</p>
这也算因祸得福了？</p>
真是个阴间笑话。</p>
贺州城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觉得心情复杂。</p>
“哦对，还有个事。”陈通的语气变得有些兴冲冲的，“我打听完消息之后，就顺便查了下当时跟陈欣怡住一起的其他女犯，你猜我看到谁的名字了？”</p>
贺州城懒得听他卖关子：“有屁就放。”</p>
陈通：“……”</p>
一盆冷水浇下来，陈通登时老实了：“宋秀芝，就是之前来咱们局里报警的那个宋教授！”</p>
贺州城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瞬间攥紧：“怎么回事？”</p>
“宋教授大概是八九年前吧，因为她项目的研究资金被冤入狱了。”</p>
贺州城：“冤枉的？”</p>
“嗯，她一直在研究脑医学，当时的项目还挺热门，存在一些竞争问题。”陈通说的委婉，“宋教授是脑医学方面的大拿，她一进去，研究就直接停摆了。后来大概是为了项目，上面希望她能协助研究减刑，只在里面待了半年就出来了。”</p>
“但你刚才说她是被冤枉的。”减刑释放和被冤释放可是两码事。</p>
陈通解释道：“确实是被冤枉的，后来宋教授出来，又重新申请调查，最后发现……”</p>
他摊了下手，无奈道：“我只能说，职业滤镜要不得，再高尚的圈子里都有不择手段的人，学术界也一样。”</p>
贺州城没说话。</p>
脑子里却缓缓将无数线条联系到了一起。</p>
许何芳、刘芬兰、宁雪慧……这些人的孩子都是在宋秀芝那里治过病的，他们是宋秀芝的患者，也是王洪春案的受害者。</p>
可以说，王洪春案之所以可以这么快出结果，宋秀芝提供的信息至关重要。</p>
而宋秀芝和陈欣怡认识，陈欣怡又一心想报复王洪春。</p>
贺州城的额角渐渐渗出了冷汗。</p>
还有邱长明的事。</p>
陈欣怡从第一次见到邱长明，就对那个少年抱以极大的善意，不追究责任不说，还垫付了一笔数额不算小的医药费……以及，邱长明的消息来源。</p>
之前，陈欣怡跟他说，之所以去接近刘芬兰，是因为怀疑王洪春患有隐疾，可如果不是呢？</p>
如果她一开始接近刘芬兰，就是因为知道王洪春会伤害刘芬兰的儿子呢？！</p>
陈通见他脸色不对：“……师父？”</p>
贺州城深吸一口气。</p>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把顺序搞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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