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炼药人的手段，也着实很多，纪云禾在一个月间，通通尝了个遍。具体的细节，她走过一遭，便不愿回想。</p>
这一个月的时间，纪云禾甚至在想，老天爷让她活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p>
难道……是为了发掘人类研制酷刑的想象力吗？</p>
当纪云禾手被吊在墙壁上，手臂被划了第一千道伤口的时候，她的伤口，终于不再快速愈合了，黑色的血液滴答落下，她周身黑气，也不再如一月前那般气势汹汹了，别说凝聚成九条黑色的狐狸尾巴，它们便是飘，也不再能飘起来了，黑气近乎消散。</p>
但纪云禾就是没有死。</p>
为什么就是死不了呢？</p>
为什么？</p>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蛊虫在自己破皮的伤口处吸食鲜血，然后往她的皮肉里面钻。</p>
这样的事情，已经算很是轻松了。比起过去的这一个月，这样的“炼人之法”已经是再轻松不过的了。</p>
没多久，蛊虫就被她的黑血毒死，爆体而亡。</p>
顺德公主站在牢笼外，摇了摇头：“帝王蛊也镇不住你，看来这世间没有任何虫子能奈你何了。好了，以后别让西边那些废物拿蛊来了，没什么用处。再给她试个海外找来的那个奇毒。有什么不同的反应，便记下来吧。”</p>
顺德公主今天好似兴趣乏乏，给姬成羽留下这段话，便转身离开了。</p>
姬成羽没有应声，待得顺德公主离开之后，他才抬起头来，望着牢中的纪云禾，眼瞳微微颤动：“纪姑娘……”</p>
一如往常，直至此时纪云禾才会微微睁开眼睛，看姬成羽一眼：“鲛……”她只说了一个字。</p>
不用她将话问完，姬成羽已经知道了她要问什么，因为每天每天，不管再重的折磨，再痛的苦难之后，她都会问这一个问题。</p>
“鲛人还没抓到……”姬成羽如此回答，纪云禾的眉眼便又垂了下去，除了这个事情，好像在这人世间她都再无任何关心了一般。而今日，姬成羽却还有不一样的话，想要告诉她，“但是……”</p>
他话锋刚有一个转折，纪云禾的目光便再次凝在了他身上。</p>
姬成羽默了片刻，道：“北方有驭妖师传来消息称，有人看见了空明和尚……与一银发蓝眸的男子，在北方苦寒地出现，那男子……容貌身形，酷似朝廷通缉的鲛人。”</p>
“空明和尚……银发蓝眸……”纪云禾虚弱的呢喃自语，“北地……为什么？”</p>
北方苦寒地，远在内陆，离大海相隔万里。</p>
长意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p>
她将他推下悬崖，让他掉入崖下暗河，因为纪云禾认为，每一条河流终将归于大海，哪怕他自己游不动，总有一条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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