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陆啊，起床了没有啊？若是起了，准备准备，半个小时后啊，我们就去接你。” 才发送完牛奶与传单，并告诉了奶站的老板，今天会是自己最后一次做这份工作。 打算去早餐店喝碗豆浆时，艾老的电话打了过来。 陆羽被艾老问了个头脑发懵，他疑惑的问道：“接我？不是说明天吗？怎么现在就走吗？” 电话中的艾老口打“嗨”声，说道：“原定计划是应该明天走，可海中的勘探器械，突然出了问题，临时决定要提前一天走。怎么？你今天没准备好啊？” 陆羽开口道：“我倒是随时都可以，本打算今天给父母打个款。算了，我用手机转账也一样的，那艾老，我先回家收拾下一，半个小时后，您来·········” 约定好后，双方挂断了电话。陆羽放弃了三年如一日的愉悦早餐，快步朝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能收拾的东西，其实十分有限。 全部属于他的家当，也仅有几件旧衣服和一套行李卷而已。有余不知道要去多久，于是拽过一个上学时所用的双肩包，就将三套换洗衣服，外加两条内裤塞了进去。 陆羽这边才收拾妥当，房门就被敲响了。打开房门后，一身同样简单穿搭的艾老，便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开口问道：“怎么样？可以走了吗？” 对于陆羽所住的环境，艾老并没在意。陆羽点点头，拎起双肩包就随着艾老出了房门。艾老招呼陆羽坐上一辆金杯，关上门后，车子便直接开动了起来。 车上不止艾老一人，与之同行的，还有两个年轻人，年龄和陆羽差不多大。艾老笑着给陆羽介绍道：“这两个啊，是我带的研究生，你们都是年轻人，也好沟通，相互都认识认识。” “你好，我叫杜新城，是艾老师的弟子。”老师发话了，坐在陆羽身边，带了个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杜新城，主动伸出手对陆羽自我介绍道。 “啊，你好，我叫陆羽，来跟艾老打酱油的。”陆羽的沟通能力很强，自然对这种事情不会怯场。与杜新城握了握手，同样做着自我介绍道。 坐在后一排，体型有些微胖的青年，微微欠身，伸出手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忠杰，陆哥你好。” 这见面就叫哥的，一般都很会来事。陆羽自然不能差事，同样与王忠杰握了握手。对这个的确比自己小两岁的小白胖子，还挺喜欢。 就像艾老所说，年轻人在一起的共同语言，相对就多一些。有艾老在旁，陆羽又是艾老亲自上门接出来的人，两位艾老的徒弟，对陆羽也都是格外的客气。一时间，三个人聊得很是放得开。 似乎陆羽能一同前去，艾老显得很高兴，在三个年轻人相谈之时，偶尔也会插上两句嘴。 三年在底层混迹，让陆羽练就了一身不俗的察言观色本领。陆羽看得出，艾老的插嘴，着实让两位学生感到很不适应。 显然，这个艾老，在平日里并非是如此好说话的师长。这无形中，就将陆羽的身价，在两位学生心中，提高了不少。以至于让杜新城，也跟着王忠杰一起，称呼陆羽为“陆哥”。 南方都市本身就是个海滨城市，金杯车一直开到了码头上。下车后，陆羽开口对艾老问道：“我们这是直接登船？” 众人拿好各自的行李，艾老跟司机先打了声招呼，随后才对陆羽点头道：“是啊，我们几个先乘坐小船去，大部队以及众多设备，要等今天下午，才能出发。” 陆羽没坐过船，觉得挺新鲜。他又不是与艾老同行业的，对于有多少人，要干什么去，其实并不怎么关心。 此次与艾老一同出来，主要原因是陆羽借着酒劲答应了而已。他这个人只要是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会做到。即便是做了个后悔的决定，在确认不伤害自身的前提下，哪怕是硬着头皮，也会信守承诺。 与艾老边聊，边随着艾老到了所要乘坐的船只处。那是一艘的确不算大的民用渔船，陆羽在蹬登船后，疑惑的对艾老问道：“艾老，出去工作，您这单位里即便不安排艘军船，怎么也得是海警船吧。用渔船出海，是不是有点太对付了？” 陆羽的话，问的艾老就是一阵苦笑。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这就是不被重视的原因，这海洋勘探工作啊！与海洋钻井不同，若是在没有做出成绩前，经费本身就受限的很。即便是这艘渔船，还是因为海上的勘探平台出了问题，单位领导才特批的经费。不然啊，咱们四个就得与大部队一起，等着上面派船。” 陆羽倒不是持讽刺的意味，他是真的不懂。在他的印象里，像这么高大上的工作，一定是受到国家极度重视的才对。听完艾老的解释，陆羽才明白，感情这也是一门被认定为鸡肋的面子工程罢了。类似这样的部门，国内有不下数百个之多。 像什么自然环境监测研究所、地质灾害勘测基地、社会主义未来形式研究院等等怪模怪样、又听起来高大上的名词部门。 而这些部门，仅是因为国外有，所以本国也必须跟风才设立的。可能连主抓本部门业务的最高领导者，都未必清楚自己所管辖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个什么东东。 这就让陆羽十分怀疑，艾老所在的单位，也是这么个外行管理内行的鸡肋部门。但这话，陆羽可不敢当着艾老的面问出来。毕竟带自己出来，怎么说也算是艾老的好意。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陆羽没坐过船，更没出过海。哪怕是做渔船，也觉得挺新鲜。他的性格很好，登船后还没出海，就跟船老大打了个火热。船老大姓任，名仁。家中往上数六辈人，都是靠打渔为生。 船上的帮闲、也就是船员，都是他们老任家的本家兄弟。一共哥们六个，此时因不是捕捞季，所以其余的兄弟就在家做别的营生。任仁自己接下了艾老这一单生意，算是赚个给渔船做保养的费用。 跑船的与跑大车的都有个差不多的性格，豪爽中透着粗犷。任仁也是此类性格的典型人物，这类人要是看你对眼，你说什么是什么，大方的很。可若是看你不顺眼，那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你说。 陆羽算是摸准了任仁的脾气开关，还没开船，任仁就亲手炖了锅鱼头火锅，说等会开船后，好好让大伙尝尝鲜。 船老大好说话，众人在船上过的就舒服。单这一项，乐的艾老就直点头，觉得带上陆羽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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