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一进黄沙旅店，等不及掌柜弄清楚情况，便拽着他到角落里追问当时的情形。</p>
陆十一亮了左执事的令牌，安抚道：</p>
“阁主问话，你详细说来便是。”</p>
掌柜瞬间从害怕变成了惊喜，阁主当面，岂不是说他好好表现的话，有机会能往富庶的城镇调？</p>
开门黄沙佐酒，真是受够了！</p>
还不待陆言询问，他便竹筒倒豆子的说了一大堆。</p>
“那是几日前的午后，太阳很烈，热浪打得我昏昏欲睡。</p>
前面的大堂很安静，没什么客人，只有几名不务正业的老客在喝酒。</p>
那姑娘径直来了里间，摇响了柜台上方挂着的铜铃，上来就找我买镇国公府的消息……”</p>
陆言抓紧了掌柜的衣领，略显着急的追问：</p>
“她有什么特征？”</p>
掌柜缩了缩脖子，阁主凑这么近，真担心他不小心亲下来！</p>
“特征嘛……”</p>
他思量道，两撇小胡子抖了又抖，显然是压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p>
“特水灵算不算？我跟你说，阁主，我老谭这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样水灵的姑娘！她往哪儿一站吧，窗外漫漫黄沙都仿佛成了绿洲！”</p>
“还有呢！”</p>
陆言压住脾气，严厉逼问着眼前这个对疑似二小姐的姑娘浮想联翩的中年男人。</p>
陆十一担心自家阁主一怒之下将人大卸八块儿，辛苦追寻的有关二小姐的线索不就断了么？</p>
他好心提醒道：</p>
“谭掌柜，说关键的，那姑娘是不是还有其他特征？”</p>
“嗯，天生贵气，说话柔柔的，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还有，走路姿势有点儿奇怪，不过她走的慢而优雅，不注意还发现不了。”</p>
陆言将掌柜松开，陆十一瞅准机会，让掌柜滚离陆言视线。</p>
陆言望着外边起来的沙尘暴，自言自语：</p>
“会是二小姐吗？”</p>
接下来几日，陆言顶了谭掌柜的工作，寸步不离的守在最里边的柜台后。</p>
飞霜阁的名声很大，来买情报的人很多，陆言将审核一事交给了十一，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望着门口。</p>
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p>
画像上的姑娘一直没来。</p>
陆凝霜回到镇上便病了，晴川的水土并不养人。</p>
不过相比之下，镇上的环境好些，挨着山，风沙没有主城那么大。</p>
她咳嗽得很厉害，季乘风的药也没什么用，百里冥一天到晚变着花样熬梨汤、枇杷露这些东西。</p>
“雁儿，先把甘草汤喝了再睡吧。”</p>
百里冥端着吹凉的甘草汤来到床边，轻轻将少女拍醒，陆凝霜翻身过来，一下将碗掀了。</p>
“我说了不喝不喝，你有完没完？咳咳，咳咳咳……”</p>
百里冥顾不得衣服上的湿意，连忙将她扶起，一下下拍着后背顺气。</p>
“雁儿，你咳得很难受，我是为你好。”</p>
“别说为我好！”</p>
陆凝霜将百里冥挥开，一耳光甩他脸上，白嫩的掌心瞬间红了。</p>
“雁儿……”</p>
“出去！”</p>
陆凝霜按着眉心，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时隔五日了，消息卖不卖应该有结果了吧？</p>
她又叫来人，替她去旅店买情报。</p>
在陆言快要放弃时，买镇国公府情报的人出现了，来的是个乞丐，抱着一堆金银珠宝。</p>
陆言很失望，却只留了一条粉水晶手链抵那千金，随后派人悄悄跟了上去。</p>
自己留在旅店，等那可能会出现的红衣姑娘。</p>
百里冥的人能逃过其他皇子的清理，后又从百里临数次围剿里活到现在，神出鬼没的技能练得炉火纯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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