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意沉吟了一下：“他贪财归贪财。可要是跟他打探陛下的事，他是从来不肯说的。至于其他人，收买了也没什么用。”</p>
入画道：“左相大人还说了，如果陛下那边实在没有头绪，也可以试试从皇后那边入手，看看她到底是用什么办法，使得陛下回心转意。”</p>
柳如意：“……”</p>
…………</p>
见过柳士庄之后，沈燃摆驾到清露池沐浴。这是皇宫内一处天然温泉，以层层叠叠的假山为屏障，四下里雾气朦胧，只要离得稍微远些，无论看什么都是隐隐约约的，犹如人间仙境。</p>
沈燃即使沐浴也不许人近身服侍。</p>
除了文犀领着两个端着托盘的侍女站在不远处，其余人皆要在层层叠叠的假山外等着。</p>
此次沐浴比以往时间都长，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沈燃才缓缓从浴池之中走了出来。</p>
文犀自其中一个侍女手中接过盛着衣衫的托盘，命她们仍旧站在原地，自己将衣衫给沈燃递了过去。整个过程她一直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眼神绝不乱飘。</p>
沈燃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柳士庄走时神色如何？”</p>
文犀道：“左相喜怒不形于色。”</p>
沈燃“嗯”了一声，淡淡道——</p>
“老狐狸。”</p>
文犀皱了皱眉：“如今柳士庄掌握朝中大半文官势力，陛下此番骤然对他发难，说出那么重的一番话，只怕会让他心生芥蒂，引起朝中动荡。”</p>
“凡事不破不立。”沈燃笑了一声。</p>
“朝中文武百官良莠不齐，早该清理，朕不怕他们此时有动作，就只怕他们做缩头乌龟，危急时再跳出来给你一刀。”</p>
“放心吧，朕有分寸。”</p>
文犀点了点头：“奴婢也只是提醒陛下一句，既是陛下心里有数，奴婢也就放心了。”</p>
沈燃笑道：“有劳关心了。”</p>
他的态度十分客气。</p>
从小到大，文犀一直就专注于伺候他，别的事一概不闻不问，也从来不会反对他的决定，不管他是对是错，可惜上辈子他被柳如意药倒之后，文犀也遭殃及，死于乱军之中。</p>
想到这些，沈燃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低声对文犀道：“对了文犀，朕还有一事，要托你去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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