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胥把周猛、周猿兄弟送到了演武校场，和他们简单解说一番，又去忙别的了。</p>
周猛、周猿第一次见这么多同龄人，好奇又兴奋。周猿人如其名，灵活得如同猿猴，就是树枝倒垂下来，他也要跳起来摸一摸叶子，端是个跳脱的。</p>
周猿跳起拽下一片叶子，落地的时候没站稳，踉跄两步撞到个小姑娘。</p>
“啊，对不住，对不住。”周猿连忙道歉，他比寻常谦逊、和蔼几十倍。</p>
被撞到的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兄长也在旁边，低声问道：“没撞到吧？”</p>
“没事儿。”小姑娘摇头，她兄长也不计较，还好心叮嘱：“校场人多，要小心些。”</p>
周猿连连点头，拉着兄长避开些，小声问：“怎么还有姑娘。”</p>
“咱们可是给两位姑娘当亲卫的！”周猛加重“姑娘”两个字。</p>
那边，被撞到的小姑娘拉着哥哥的袖子，不安道：“我就这么来应选了？”</p>
她的兄长，也就是羊舸摸摸大妹妹的头，笑道：“你跑得快，原先寨子里，差不多年纪的人，谁也比不过你，是不是？”</p>
“可是，这里这么多人……”</p>
“不怕，咱们就算做不了最好的，也肯定能入选，你已经照着我打听的练了两个月了，肯定比旁人强。”羊舸安慰道。</p>
“嗯。”羊舤点头，也生出信心来，“我已经会写一百个大字，也会写自己的名字。我的舤是船帆的意思，我要做扬帆起航的人。”</p>
羊舸笑笑，这是他用社学毕业第一名的奖金，请城里专门给人起名的夫子为妹妹起的新名字。得了新名字，又去请老巫女占卜过，再好不过的名字。</p>
羊舤的信心来得快，去得也快，鼓劲儿的话音刚落，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生出胆怯来：“可是阿爹阿娘说我来也没用，该让大弟来的。”</p>
“大弟太小了，比不过人家的。”</p>
“那我在家里干活，供阿哥和大弟上学。”</p>
羊舸微微倾身，双手搭在妹妹单薄的小肩膀上，郑重道：“不要供谁，先供自己，明白吗？”</p>
不太明白，但羊舤听话点头，阿哥会给她带饴糖，会给她花钱起正经名字，还会带她来见这样的大世面，她相信阿哥不会骗她。</p>
看妹妹应下，羊舸才笑道：“中午还有一顿，别吃太多，顶着了跑不快，也不能不吃，饿了没力气。竹杯斜挎着，不要把蜜水洒了。往这边走，背后就是茅厕，知道这里怎么上茅厕吗？行，我不能多留，先走了。等你选上了，咱们就能一道了。”</p>
对送妹妹来应选一事情，羊舸和家里分辨不清。父母还抱着几辈子的老观念，总想着男丁、男丁。可如今云南是女人当家，天生女人就要占便宜些。羊舸想让自己的家，以后能称家族，想让自己的后代，比自己更上一层楼。帮扶妹妹出头是最关建的一步，可惜家里人都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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