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驱离

当三人回到聚集地，发现商店门口的人和行李都不见了，就剩他们三人的行李还在墙边放着。 夏良杰三步并两步跨进了商店内，并给老板递上了一支香烟惊讶地问道:“老板！门口的人都去哪了？连行李也不见了！” “上午你们没在这呀！” “早上我们就出去找厂了，刚刚回来。” “墙边的行李是你们的吗？” “是的！” “当时他们走的时候，我交待过，别拿错了行李，也别乱翻别人的行李，出问题就报警，快去看看少东西了没有！” 老板的一句提醒，三人这才跑出商店去检查行李，老板紧跟其后来到外面。 三人检查过后，没少啥东西，还特别数了一下面包，一个也没少。 夏良杰站起身对商店老板说:“谢谢老板关心，东西都在。” “只要东西不少就行。” “老板！到底咋回事？人都去哪了？” 商店老板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开始讲述上午发生的事情: 上午八点多，德兰伞厂门口已聚集大量的人员，比往常多一倍的人。 听买东西的人说昨天晚上大利邮局前面小公园杀人了，很多人担心这几天会严查暂住证，所以附近的人都想到德兰伞厂碰碰运气，毕竟每天都会招几十人。 大利管理区很多在外流浪的人，也都聚集到这旁边各个商店门前，以此躲避大利这几天的严查。 大概十点半左右德兰伞厂招工结束，每个商店门口都人满为患。 不知道是哪个商店老板报了警还是出于别的原因，十一点左右，十几辆治安联防队的巡逻摩托和巡逻车以及派出所的两辆警车，在前面公路旁边一字排开停了下来。 下来二三十名穿制服和便装的治安人员，然后分散到各个外来人员聚集点进行喊话:“最近几天本辖区进行严查暂住证，由于这一带人员众多，鱼蛇混杂，监管难度很大，原计划是将你们当场驱离，如有顽固人员当即拘留，出于人道主义，给你们一下午时间自谋出路，晚上八点进行大检查。” 这些治安人员为了尽快让聚集的人群散去，出了一个损招:“另外昨天晚上杀人嫌疑犯在逃，他是某省某县某乡人，拿出你们的身份证，和杀人嫌疑犯是同乡的，将带回去问询调查。” 这时有人拿着行李开始走出人群，治安人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于是有更多的人开始撤离。 有人上了公交车而去，有的人坐摩的而去，有的人顺着马路而去…… 十二点多，所有商店门口都是人去楼空，唯有我这还有几个行李在墙边放着，治安人员并交待我等人回来传达他们的话。 治安人员如愿以偿的变相的驱离了聚集人群。 商店老板讲完，烟都吸到了烟屁股上，夏良杰连忙给他续上一支香烟，他也不客气，笑呵呵的接过香烟，拿着看了看烟纸上的三个5。 虽然是个开商店的老板，但这个牌子的香烟他还是舍不得抽的。 方青山拿出火机殷勤地给他点上香烟。 夏良杰试探着问商店老板:“老板！这么多人不会都离开大埔了吧？” “也不完全是，以前也驱离过，有的人就顺着德兰伞厂南墙的小树林进入后面的小土山，那里有几间废弃的简易小矮屋，胆子大的人才去那藏身，据说那里经常闹鬼，所以治安联防队也不会去那里查。” 胆小聪明心细的方青坡此刻却慌了神:“杰哥，这可咋办呀！咱去哪落脚藏身？” “青坡！别慌，能落脚藏身的地方多了，比如小树林、菜园子、香蕉园、还有水库旁边的小树林。” “那晚上多吓人呀！” “那才安全！治安队也不会去这些地方检查。”夏良杰不慌不忙的安慰着方青坡。 商店老板边抽烟边发愣，过了一会突然说道:“还有个地方，你们可以去看看。” 三人很惊喜呀！异口同声的说:“哪里？” 他用手往西指着说:“你们知道往西是到中心大街丁字路口，继续往西就进入大埔村，路北是老村庄，以瓦房为主，路南是大埔村村民活动广场，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设施类似一个公园，再往南就是大埔新村，以楼房为主。” 方青坡喜出望外，立马就要去看看。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方青山发了一句牢骚:“这个冯军呀！可把咱几个害残了！” 本来要转身进店的商店老板突然又停止了脚步:“冯军？哪个冯军？” 这一问，把方青山问糊涂了，不知如何回话。 夏良杰反应很快，想起来冯军说过他认识这个商店的老板。 “冯军呀！他是招工中介，是他把我们带到这的。” “哦！他呀！我们认好几年了，他在德兰伞厂当过主管课长，那时候经常光顾小店，带一群人过来喝酒聊天。为什么没看见他人呢？” “前几天带几个女孩去大岭山找厂，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这样呀！没事！你们耐心等着，他这个人我很清楚，讲诚信还很仗义。” “我们几个为什么没走，就是相信他会回来找我们。” 商店老板沉默了一会说:“你们既然是冯军带来的，现在作难了，看在冯军面子上，要不这样吧！我商店后边有个楼梯口，可以上二楼和楼顶，二楼用木板隔开了五六个小房间，全都出租给了德兰伞厂的工人，你们晚上可以在楼顶睡，可以吗？” 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才还愁的要死，现在有了大救星，心里激动呀！ 三人争先恐后的回答着: “肯定可以！” “太好了！谢谢你老板！” “你帮我们大忙了！” 商店老板被捧的也是合不拢嘴:“小事一件，拿上你们的行李，在门口等一下。” 他走进店内拿出一个系红绳子的钥匙，交给了夏良杰:“我这离不开人，你们自己从南边转到房子后边，到那就会看见一个开放式楼梯口，这个是楼顶小门的钥匙。” “多谢老板帮助！” “不用谢！记住不要让别人上去，以前楼顶没有上锁，想着出门在外不容易，就随意让无处可去的外乡人上楼顶休息，可他们不知好歹，不知感恩，在楼顶上撒尿就算了，竟然还在楼顶上拉屎，回家让我老婆骂个狗血淋头，一气之下上了把锁。” 听到这些夏良杰很是气愤:“这些人就不该可怜他们，猪狗不如的东西，真给打工人丢脸。老板！要不然我拿五十块钱押你这！” “小兄弟！我让你们住，就是相信你们，赶紧上去看看吧！楼梯上面还有小房子，下雨的话，关上小门，坐楼梯上避雨。” 三人激动的再三表示感谢。 三人来到后面发现，后墙跟德兰伞厂的围墙之间有一条三米宽的路，后墙只有一个楼梯口，没有门，楼梯下面有一个卫生间和一个水龙头。 打开锁头，推开小门，映入眼帘的是有将近一米高红砖围墙，还有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大房顶，估计能睡百十人。 他们将纸壳子也带了上来，靠着西边的围墙挨着铺好，多少能挡住太阳，拿出各自的毯子薄被子也铺上。 三人头挨着围墙仰天躺着，一上午的奔波劳顿，让他们一动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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