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绢和危星乃是家母。”</p>
梦黎从中省略了不少关于两位大家长之间的事情，他既然是故人，未曾不知道大家长们的故事。</p>
她继而解释：“我和哥哥姐姐们是阿娘亲手捏出来的，借用了不少天材地宝，本体是紫气。”</p>
“难怪！”</p>
暮云书心中明悟，难怪他看梦黎时，有种雾气缭绕的既视感，除这丝既视感外，还有眼熟。</p>
“没想到竟是故人之子，难怪有故人之姿。”</p>
他感慨道：“我早年也曾听说过，道绢向其他世界意识询问如何养育孩子，后来她和浮岛的殿下一起交流经验。</p>
我本以为不过是一时兴起，捡几个神明或者意识来养着，没想到竟然是亲手创造。”</p>
梦黎并未看清对方是何来意，或许还有隐瞒，又道：“成年前我在浮岛待过些时日，我师父就是殿下的骑士之一。那位殿下我亦崇敬，如今也时不时带些旅游特产给殿下他们。”</p>
她口中的待过些时日，其实已有百年之长，对世界意识而言，百年时光很短。</p>
浮岛在经历了内乱过后，重新修整，地界是小了些，面积和小世界相似。但世界意识本身的实力、地位可于星轨比拟，虽名声不显，可一直被人铭记着，不容小觑。</p>
在浮岛中，能够被称为骑士的，有很多，但能被叫的上号的，只有殿下身边的三位骑士长：镜黎、帝白和云墨。</p>
梦黎提及他们，也是在说自己有后台，不止阿娘他们，她还在殿下那边挂上了号，关系不一般。</p>
暮云书听出梦黎的潜台词，哑然失笑道：“小友不必担心，我与道绢和危星确是故交，跟临巽关系也不错。”</p>
梦黎感知不到他对自己有恶意，防人之心不可无。</p>
只见他温和道：“道绢、危星和临巽是否在此？不在，可否告知他们的去向，不能也无碍，麻烦告诉他们我来过就行。”</p>
梦黎听完开口回答。</p>
神殿之外，书榕鹤他们感应到世界意识降临，赶来后却被暮云书随手布下的结界阻挡。</p>
下界，独立空间。</p>
银河之水不再泛滥，两界之间的界膜和裂缝也都在缓缓修复，像是被人随手涂抹，又像是被人细心修补愈合。</p>
笺红通过终端给漫流光发消息：“这次的事惊动了神，裂缝在愈合，下界一切都好，通道什么时候能开启？”</p>
【漫流光】：阡嵘将叛乱者全都缉拿。</p>
过了许久才有一条消息回过来，像是经过深思熟虑。</p>
【漫流光】：神的到来，是长老们祷告的结果。通道现在稳定了，开启期间不会影响裂缝愈合，等会你们看通道开启就回来。</p>
不能说这个答案全错，只能说不全对。</p>
问题根源在于，总系统的安保措施还是不够到位，没有完全阻隔银河之水的气息。导致在副本中，银河之水被盗后发生的一系列事，还有散发的气息吸引了暮云书到来。</p>
笺红收起终端，抬头说：“通道等会就开启，你们做好准备。”</p>
副本之外，桃子抗不住来自观众的压力，只好把镜头重新转移到这个副本中，对准的是除梦黎外的仨人。</p>
笺红他们在几分钟后，通过开启的通道回到了天上城。因暮云书的出现，被带上来的白莲回没有被探究。</p>
他们上来后和长老们一起等在神殿外，没多久，就见梦黎和暮云书一前一后走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像是聊得很开心。</p>
暮云书知道眼前的长老们不过是系统模拟的数据，采集的对象就是自己早先的手下们，可依旧感觉恍惚，并忍不住。</p>
岁月变迁，当年有些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但还有些人陪着他，一直追随着跟在他的身后，一往无前。</p>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庞，就像是回到了当初，他说：“这些年辛苦你们了，你们做的很好，不必为其自责，也不必担忧。你们当初立下的誓言，如今得到了实现。”</p>
只此一段话，就引得在场长老们热泪盈眶，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暮云书的心情，也无人能理解他们，获得认可后的内心。</p>
这一刻，他们像回到了少年，立下誓言、年轻气盛的时候。</p>
岁月荏苒，时光如梭。</p>
他们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人，如今已经变得白发苍苍，但最初的自己也依旧存于心中，似乎从未被岁月所打磨。</p>
“老朽……”</p>
书榕鹤在眼中和其他人一样，好像泛着光，除了泪光，还有希望。</p>
在这一刻他们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很激动，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激动，只是觉得满足了一段未能完成的遗憾，也不知遗憾从何而来，终是心满意足了。</p>
这段话跨越了时间和空间。</p>
有一瞬间，暮云书感觉自己从他们身上见到了源头，也是系统数据模拟的本尊。</p>
他刚才说的话，没能对有些寿终正寝的本体说出口，如今终于说出口了，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p>
事后，暮云书离开，回到自己的本源世界。那些还活着的追随者们，不约而同地给他说起了这件事，说自己梦到了以前的天上城，发生的事却又和过去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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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描述的场景，正是现在暮云书经历的现实。</p>
激动过后，书榕鹤等人终于缓过来，异口同声：“我们从未后悔过追随您。”</p>
“我知道。”暮云书说完，转头对梦黎说：“也谢谢你们，没想到这次巧合满足了我的一个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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