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花贝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开箱也丢脸,不开箱也丢脸。 她只能咬紧牙关,赌最后一把。 “傅闻琛,你……你难道真的想让我坐牢吗?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傻子,如果我坐牢,我儿子一定会休了你!” 傅闻琛立刻跟上:“娘,你放心,我不会休妻的,我媳妇对我极好。 您看看,分了家,她照顾得我极体贴极细心,如今我的腿都好了许多,我如何舍得?” 他搂着秦浅的肩膀,低头看着她。 眼神里的温柔半真半假。 秦浅也做戏做全套,抬头笑眯眯地回望他。 傅闻琛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跟王花贝住一起自己差点死掉。 跟秦浅在一起,养得白白胖胖珠圆玉润的,腿都好了。 又说:“娘如果硬是逼我休妻,那我也不是不能休妻,但是,您要是再给我娶个新媳妇,怎么也得比我之前给的彩礼要多。 否则新媳妇哪里肯愿意?我又带着两个孩子,不多给些彩礼怕是不行。 您要是不给我娶新媳妇,如今我腿脚也好了,咱们且闹一场就是了。 您还是打开箱子给我查验查验,若是没有银子,我们给您磕头赔罪,若是有银子,我们也不为难您,拿走就是了。 正如我妻所说,绝不计较。” 众人立刻又开始炸麦指责王花贝,王花贝被逼得老脸红温,明白自己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只得咬牙切齿地开了锁,但死活拦着众人不让上前,怕人多手杂,偷了她的东西去。 众人也素知她无赖的秉性,生怕被她沾惹上,赶紧后退到了里屋的门口。 王花贝爬上床,把箱子拽出来,开锁。 秦浅立刻将她挤开,掀开盖子,一下子就拿出了里面的银子包,打开。 里面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五十两银锭子,还有一个小荷包。 荷包的口袋是缝住的,上面绣着荷花和一些字,里面沉甸甸的,应该是散碎银两。 秦浅验过,数额没错。 王花贝又耍起赖皮:“这分明是我的银钱,怎么就成你们的了?你们凭什么说是你们的!” 众人都无语了:“我们都看见是你拿了钱回来的,难不成大家串通在一起害你?” 傅闻琛走上前,捏起一块银锭子展示底部:“大家看好了,这上面是朝廷的库银,有兵部的火印。 想要花出去,只能去钱庄兑换成等量的银子才行,还要有当兵时候的编号,地点,人家去官府报备查验过后,才能给你兑换。 否则是花不出去的,娘您若是不信,咱们可以去官府问问我说的是真是假。 若您硬是想要把钱花出去,也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融了以后重新打造。 但是私自熔炼官银是犯法的,抓住了就是十年大牢,举报了还有赏钱拿。 儿子劝您还是别铤而走险,这钱您留下也没意义。” 众人被他这一顿科普给吓得不轻,王花贝更是脸色变了又变。 怪不得当时她抢走那些银钱,傅闻琛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这些钱自己根本就花不掉 王花贝简直要被气死,她这才知道原来她算计儿子,儿子也在算计她! 好好好,真是母慈子孝是吧? 王花贝又想说秦浅手里的那些嫁妆才是自己的。 秦浅晃了晃荷包,展示着上面的字。 众人凑过去看,大部分人不认识,只有一个大哥读过书,磕磕巴巴地念出来:“吾儿秦浅,春秋平安……这上面绣着人家秦浅的名字呢。 傅家大嫂子,你啥时候改名叫秦浅了?”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王花贝的脸上像是装了五彩的霓虹灯,一会儿红色一会儿紫色一会儿蓝色。 气得她哑口无言,只能认怂。 秦浅将银子包袱打好了,丢给傅闻琛。 对婆婆说:“您可看好了,我手上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藏东西,您要是日后怪我拿了您的东西可不能够。” 王花贝嘴角抽搐,好好好,小贱人八面堵她是吧!? 大家纷纷出声帮秦浅证明,也帮自己洗脱了嫌疑。 王花贝捂着心口,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从前她说自己胸口堵得慌难受,多半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装蒜演戏。 但是这次是真难受了,心跳得一抽一抽的,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一时间,想把箱子搬进床头柜,竟然也不能。 秦浅好心帮她把小锁头锁好,搬进柜子里。 两只手一右一左将柜子门关好,给柜子上了锁下床。 再次拉着婆婆的手在自己袖口,腰间摸了摸。 还把自己的斜挎包翻出来给婆婆看。 “您瞧,我可什么都没拿,您看清楚了吗?” 王花贝咬牙切齿:“看清楚了,你满意了吗!” 秦浅笑眯眯点头:“嗯,满意了,以后您可别寻机找我的茬,我可是干干净净,大家也都是清清白白,若有差池,那就是您自己的事儿了。” 说完,拉着傅闻琛转身就走。 徒留王花贝气得满脑门子都是冷汗,自己这一趟偷鸡摸狗的折腾,白玩!! 反而让全村都看清楚了她的嘴脸,简直气死人了! 秦浅很感谢今天大家帮自己撑腰,承诺等新房子盖好,大家一起来吃好吃的。 然后带着傅闻琛去找两个娃和二哥哥。 此时空地上还有很多人没走,应该都是家被震塌了的。 人们在头顶上支起了遮阳的布帘子,不少人还在酣睡之中。 二哥哥坐在地上拉着狗绳子在手腕上缠了好几圈。 那俩娃抱着狗子睡得正香甜。 秦浅跟傅闻琛同时松了一口气。 傅闻琛低声问秦浅一句:“拿到了吗?” 秦浅点头:“拿到了,你放心。” 两人对视一眼,贼兮兮地笑了。 刚才那一出大戏,是他们俩套路王花贝的。 故意透露消息,故意引村民们看到她偷钱,开箱拿回自己钱的同时摆脱嫌疑。 并且利用视觉盲区,先用右手关门。 左边的柜门正好阻挡所有人的视线,没人看见她悄悄把箱子给换了。 傅闻琛知道王花贝存钱用的小箱子,照样打了一个,想办法做旧后,让秦浅放进空间里。 在关门的瞬间极限一换一。 那里面不光有傅家所有的银钱,还有当年包裹着傅闻琛的一块襁褓碎片。 这东西在后续证明身份的时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样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还是钱。 不是他们两个的钱,而是,她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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