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京还有些不服，被李相夷目光一扫，才气呼呼地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没留半点情面地将人拖出了前堂。</p>
李相夷环视着如今堂下的弟兄，目光在肖紫衿身上停留了几息，在这人面色变得越来越紧绷的时候，才淡淡地移开目光。</p>
他声音平静地通知门下弟兄全力抓捕金鸳盟中一名叫狮魂的仵作后，便叫他们自行散去，待寻到狮魂，带回四顾门，再召集门中所有弟兄。</p>
等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被他开口留下的乔婉娩，李相夷面上的冰冷才缓和了一些。</p>
不过几月未见，眼前的少女消瘦了许多，明明如今已经入了秋，她却未置办新衣，而是穿了身春日里穿的白衣，垂首站在一旁。</p>
“跟我来吧。”李相夷对她道。</p>
她有些惴惴地看了他一眼，只抿着唇点了点头，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流露出几分愧疚与无措。</p>
李相夷摩挲了一下食指，一时之间竟是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与她相处的了。</p>
两人一路走回他的居所。</p>
李相夷从自己放置东西的盒子里取出了乔婉娩几个月前交给自己的那一封书信，轻轻放在了桌上。</p>
乔婉娩只是被他的动作吸引地抬眼一看，却瞥见了未曾揭开的封蜡，不由得失态地抬起脸。</p>
眼见着她面上流露出的难以置信，李相夷又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指，轻声道：“这封信，我还未曾看过。”</p>
说着，他便拆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书信取了出来。</p>
乔婉娩下意识地要阻拦：“不要……”</p>
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后，她对上了李相夷平静地望着自己的双眼，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不自觉地红了眼眶。</p>
少年郎却已经垂下眼，一字一句地仔细默读起信中内容。</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就被告知了乔婉娩对这份感情的厌倦，又知道了李莲花最后寻了鹤之舟定终身的事，他看完信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伤心，只是有些恍惚跟低落。</p>
他抿了抿唇，回忆了一下这些年与乔婉娩的点点滴滴后才发现，自己与她相处的时间竟然这般少，少得她在自己记忆中留下最多的，都是她站在四顾门前送着他离开时单薄的身影。</p>
“是我有负于你，阿娩。”他合上手中的信纸，轻声道。</p>
乔婉娩却用力地摇头，“没有，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我追不上你，我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才……”</p>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但眼睛却忍不住落在那个信封上。</p>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这封信，相夷心神不宁，才会在与笛飞声的大战中落败，失了踪迹。</p>
但她未曾想过，这封在大战前一个月便送出的信，竟然如今才被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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