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跳河了，那条河又大又深，三天还没有任何消息，估计人早没了。” </p>
沈耀祖说完后见沈赢没有任何表情，露出嘲讽的笑，“果然是个自私的。” </p>
说完也不待沈赢反应，就自顾自地离开。 </p>
“阿嬴，没事吧？”金玉看着沈赢不言不语的样子很是有些担忧。 </p>
沈赢摇摇头。 </p>
她的确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p>
高兴？ </p>
林秀芬伙同沈爱田三番两次地要卖了她，现在自己不知为何跳河了，她是该高兴的。 </p>
但她知道她高兴不起来。 </p>
若要说多难过，却也没有，她并没有想哭的冲动。 </p>
只是心里麻麻涨涨，像是在下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p>
沈如意回来后，听说了这个消息，惊诧过后只淡淡地“噢”了一声，就回屋了。 </p>
徒留金玉暗自摇头，姐妹俩一个样儿。 </p>
两人都不是擅长安慰人的人，只相互抱了抱就各自散开去准备要回去的东西。 </p>
即使她们和沈家已经闹翻，但亲生母亲的葬礼却还是要回去的。 </p>
人们常说死者为大，像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人死了就可以一笔勾销，甚至被尊敬。 </p>
沈赢不赞同这样的话，但她到底是中山村人，能稍微经营下名声去到场祭拜一番也无妨。 </p>
两人到场的时候，沈家已经布置好葬礼礼堂。 </p>
“你们来做什么？” </p>
沈光宗作为大儿子一直站在堂屋接待过来祭拜的客人，因此第一眼就看到了沈赢和沈如意。 </p>
这种日子沈赢不想和他吵，便也没有理他，沉默着点香祭拜。 </p>
由于没有找到林秀芬的尸骨，棺材中摆的是她生前的衣服。 </p>
沈光宗还要再说话，被身边人拉住劝了几声，这才作罢，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p>
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点香熏的屋子里烟雾缭绕。 </p>
沈爱田夫妻在村子里的人缘算不上好，但人终归已经死了，与林秀芬往日的嫌隙也都化作了尘埃随风散去。 </p>
沈赢在后厨就看到了与林秀芬最不对付的于慧兰等人，她朝她们默默点头做打招呼。 </p>
所有人沉默着上完香，把人埋到了村子里的坟山，那是埋了所有先人的地方，如今又多了一个人与他们作伴。 </p>
下山时，沈光宗见沈赢沉默不语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怒气，扯掉她头上的白帽，怒道：“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把妈气死了倒不说话了。” </p>
“光宗，别胡说！”许正龙拉着他手臂阻拦道。 </p>
但沈光宗这口气在心里埋了多天，在把亲妈下葬后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挥开许正龙的手道：“村长，我说的有错吗？要不是她们两个白眼狼把妈送去采石场，又连亲妈都不认，妈会跳河？” </p>
“照这么说，她这么疼你，你却一事无成，她被你气死的几率岂不是更大！”沈如意冷笑着回应。 </p>
“她最疼我，又怎么会被我气死，何况还有耀祖这个乖儿子，她是在县城跳楼的，一定是你们两个挑唆的，你们害死了她！我不管，你们给我赔钱，否则我就到警局里举报你们！” </p>
沈赢还当这个大儿子是有多心疼亲妈，原来说到最后就是要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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