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救场</p>
许清撸起袖管，再也无法忍受这襄王这盛气凌人的态度，今日即便是把重生的这条命搭上，也不能遭人威胁退让。</p>
襄王闻言面色阴沉，现在看来，面前这小子有些执迷不悟了。</p>
“天璇，你还要坐视不管到什么时候？难道要本王眼睁睁的看着，极阴之女在眼前出事吗？”</p>
襄王的音色阴狠，催促着身旁人出手。</p>
此刻，巷口一位身裹黑袍，浑身隐匿于衣内的人听到召唤，徐徐走出。</p>
即便是黑袍裹身也掩饰不住她窈窕凹凸的身材，一看便知是一位女性。</p>
她的身份地位明显和周边人不同，不仅能随意穿梭在襄王四周，举手投足都透露着镇定。</p>
沈霜序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许清，而是伸手打开了车厢的后座，那里暗藏机关，刚好可以藏匿人影。</p>
“你就是齐国新登基的女帝之侄，那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齐国新贵，广平侯？”</p>
“你们两个来这里，不用害怕，我们会救你出去的。”</p>
“这次是给他一个面子，他耶律楚答应的事情，可别食言。”</p>
他在低头行了一礼后，将自己在辽国的行程道出。</p>
“姑姑把您派来，是专门儿让您们把我带回去的？”</p>
但在亲眼看着极阴之女离开自己的视线后，他的瞳孔像是泛出了血色，变得通红一片。</p>
襄王最终控制住了情绪，继续瘫坐到那张巨大的椅子上，让数十名轿夫托举着他走路。</p>
“既然是齐国的侯爵，那你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如今两国的关系融洽，本王也不想因这些事乱了辽齐两国的盟约……把女娃留下，你们回去吧。”</p>
“呵。”</p>
“咻”的一声利响划破天空，把昏昏沉沉，摇摇欲睡的许清惊醒。</p>
襄王眼见许清冥顽不灵，没有珍惜自己的让步，神情宁定，一字一句的道：“准备动手！”</p>
沈年衍的回答很是平淡，从头到尾都注视着许清，眼底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p>
他神色焦急，哪怕是在脚底打滑，翻了一个跟头后也不以为意，举着那黄色的圣旨来到了襄王面前。</p>
“对。”</p>
他虽然顾及极阴之女的珍贵程度，但要是这么把她们放走，那和自己没寻到有什么区别？</p>
“耶律氏也敢管我的事？”</p>
远处的襄王面色迟疑，轻轻重复了几遍许清的封号，便想到了其与之对应的事迹。</p>
单是望到阳光反射在盔甲上的光泽，便可知道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保养精良的虎狼之师。</p>
而他襄王更是能在上京城内拥有自己的势力，与辽帝平起平坐，享受诸多特权。</p>
而且，自己被那怪异骨笛影响了神智，到达的位置只有天璇星君能够操控，对方把消息提前知会给齐国使团，也不是一件难事。</p>
沈霜序见多识广，又掌管承轩坊多年，应该清楚这些江湖人士的路数。</p>
伴行在马车身旁的，是百余名身披黑甲，手持墨黑色长矛利器的骑士。</p>
可谁曾想，这使团的代表不仅是老丈人，车上还坐着自己的正妻，沈霜序。</p>
“好。”</p>
对方轻轻开口，缓声道：“受惊了，广平侯。”</p>
只有赌齐国使团会不会冒这個险，救自己这个便宜侯爷了。</p>
他本想反驳这个说法，却觉得自己的解释根本站不住脚。</p>
因为使团得到消息出动时，带了很多的骑兵人马，几乎快把这次出访的家底搬来了。</p>
黑袍内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藕臂，指尖端着一个惨白的骨笛，放在兜帽的帽檐下轻轻吹奏。</p>
沈年衍的这一句话，几乎是把许清后面的话题给堵死了。</p>
“没有。”</p>
“嗯。”</p>
“首辅好。”</p>
许清先是一惊，随即就意识到，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p>
许清在沈霜序面前，已是轻车熟路，但在首辅岳丈跟前，还是得保持应有的礼仪。</p>
驶来的齐国马车微微掀起车帘一角，一张老气横秋，略带沧桑的脸庞从中显出。</p>
沈霜序从思索中醒来，语声很是清淡。</p>
但当他看到太监努力端举，呈上的圣旨后，沉默了片刻，迟迟没有下令弓手进攻。</p>
他清楚，随着眼前男人身份的揭晓和使团的出现，接下来的处理稍有不慎，都会演变成两国关系的碎裂。</p>
“真是……真是不识好歹。”</p>
“咯吱，咯吱……”</p>
整座陵寝的建成时间久远，只有那高台是用新木搭建的。</p>
难道说……春生使与其师傅的布局，是为了自己？</p>
“你想到了什么？”</p>
襄王的面色难绷，他实在无法接受，一个莫名来历的齐国人怎会引得齐国使团在上京城内出手。</p>
辽国的爵位虽然根据家族的势力来定，但他们的祖上先辈都有着赫赫战功，甚至是在当代，每家都在辽国的军队中担任着重要角色。</p>
“广平侯？”</p>
洛河的流向蜿蜒错落，自己都不知道会漂到何处，白莲教怎能找到自己的下路，告诉姑姑呢？</p>
“白莲教的春生使虽然在恒帝陵寝内闹出动静，可依我来看……他应该没想杀你。”</p>
“齐国的使团？”</p>
齐国的女帝通过后宫夺权上位，另立幼帝操控政权，待稳固后自己登基。</p>
作为辽国举足轻重的亲王，他的倒向能让齐国在和谈上占尽便宜，但许清看了看身旁两名无辜且脆弱的小女孩后，摇了摇头。</p>
许清听到天璇的称呼，心中咯噔了一声。</p>
襄王的这句话，完全放下了眼里内敛的杀意。</p>
这许清身为女帝的侄子，只要一直把他留在上京城当作质子，那齐国女帝就会多一分顾虑。</p>
精美绝伦的马车从许清身后的巷口驶出，车上的每一处位置都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车窗帘幔更是由华丽的丝绸制成，上面镶有珠宝和刺绣图案。</p>
“女帝让我来的。”</p>
面对沈霜序的问题，许清还是把这个猜想按了下去，发问道：“找你们报信的江湖女侠，你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吗？”</p>
两侧围墙上的弓弩手再度拉弦，将弓箭的箭头对准齐国使团，这条长长的甬道虽然宽阔，能容纳四五辆马车并行，但它肯定不适合骑兵发挥。</p>
当初就是白莲教的春生使炸了恒帝的陵寝，致使洛河与陵墓的地下水交汇，淹没了整座山腹。</p>
“正是。” 与此同时，许清又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好似融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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