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收回神思，微微偏头看过去，梅长苏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p>
“往事。”</p>
声音很轻。</p>
在海浪的干扰之下，梅长苏只能堪堪听清楚她在说什么。</p>
梅长苏沉默了半晌，轻轻掀开大氅，坐到了玉清身边。</p>
他将大氅裹紧了一些，似乎这样做会让他觉得温暖一些。</p>
“往事一词，听起来有些厚重。”</p>
玉清笑了笑，将霜雪立在船舷边，指尖轻轻点了点剑柄。</p>
“刚刚我们说的话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也是往事。”</p>
梅长苏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仿佛清风拂过山岗，带起片片花瓣。</p>
“你虽看起来是个孩子，但你说起话来，却像一个历尽千帆的长者。”</p>
“说不定呢？”玉清笑得莫名，“说不定我就是从哪座山里跑出来的老妖怪。”</p>
梅长苏拢着大氅的手顿了顿。</p>
是他的错觉吗？</p>
似乎暖和了一些。</p>
“子不语怪力乱神。”</p>
他开口的同时，伸手感受了一下。</p>
刮过来的风似乎确实比刚刚温暖了一些。</p>
“开个玩笑。”玉清勾了勾唇，复而仰头看向上空，“不过是修道已久，看透了世事罢了。”</p>
梅长苏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玉清，同样仰起头看向星空。</p>
“不知姑娘在何处修道？”</p>
玉清沉默了片刻，“我习于望城山，不过我怕是再也寻不到它了。”</p>
语气中是对不可及之事物的怅然。</p>
梅长苏下意识的便以为玉清口中的望城山因为某些原因被灭了门，只剩下她一棵独苗。</p>
“节哀。”他放低声音道。</p>
玉清愣了愣，当下便有些哭笑不得。</p>
不过她也没有解释，就让梅长苏这般以为吧，省得她再想理由瞒过他。</p>
“无碍。”玉清稳住声音回答。</p>
就当是为今天去世的上个世界的她，节哀吧。</p>
她长出了一口气，浅浅一笑。</p>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p>
梅长苏以为她是不想再提这件事，便顺着她的话说道，“那便好。”</p>
他看着满天的星斗，眸中流露出了些好奇，“翁姑娘会观天象？”</p>
玉清点了点头，“略懂。”</p>
她想了想，“梅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接下来要同行很长时间，便喊我玉清吧。长辈们……以前长辈们都这般称呼我。”</p>
“那我便不见外了，玉清姑娘。”梅长苏眸光柔和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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