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福的话，只淡漠“嗯”了声。</p>
便再没有别的只言片语。</p>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王福心里，却松了口气。</p>
王福跟在谢绥身边的时间长，加之这父子俩反目前，关系还是很好的，尤其谢绥病重的那七八个月的时间里，谢临珩但凡身在皇宫，就一定会日日去承华殿，亲自在床前照顾。</p>
所以王福对于谢临珩的了解，虽不如常年跟在东宫的墨九墨十那般深，但也比其他人了解得多。</p>
就像去承华殿这件事，只要谢临珩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他是会去的。</p>
如此一来，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p>
能顺利回承华殿交差了。</p>
王福恭恭敬敬行礼告退，言语间半分不敢懈怠。</p>
“那殿下先忙，奴才先回承华殿伺候。”</p>
王福离开后，谢临珩喊来了墨九。</p>
让他去吩咐人备水备晚膳。</p>
等一切做完，他重新回到侧殿时，虞听晚已经从软榻上起来。</p>
“沐浴完后，先去用膳。”他走近，耐心叮嘱，“我让若锦和岁欢过来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她们。”</p>
“还有，东宫的人，你随意调遣，缺什么直接让他们去准备。”</p>
他从她手中拿过外衫，披在她身上，便准备转身离开。</p>
或许是这几日演得太过入神，有些动作与话语，已经快成了习惯。</p>
他刚一转身，虞听晚便习惯性问了句：</p>
“你去哪？”</p>
谢临珩一顿，似有些意外。</p>
回身，他看向她，眸色很温柔。</p>
“去承华殿。用完膳先休息，我很快回来。”</p>
—</p>
谢临珩从东宫过来时，已经接近戌时。</p>
承华殿中烛火通明，谢绥坐在殿首主位，殿内气氛凝滞压抑。</p>
王福对着谢临珩行礼问安后，便带着殿内的一众小太监退到了外面。</p>
父子俩沉沉对视间，谢临珩先开口：</p>
“父皇找儿臣何事？”</p>
谢绥冷冷看着这个完全脱离掌控的儿子，声音发凉。</p>
“朕听说，你在让人准备太子妃册封典礼？”</p>
“是。”谢临珩语气很平静：“儿臣要娶宁舒为妻。”</p>
经过一下午的过渡，谢绥心底的那口怒气其实已经消散得差不多。</p>
但这会儿听见谢临珩这么理直气壮的话，那股刚压下去的愤怒再次窜上心头。</p>
“谢临珩，朕告诉你，你们这门婚事，没有人允许！”</p>
谢临珩嘲弄扯了扯唇，话说得直白。</p>
“有没有人允许，儿臣都会娶她。”</p>
“当年——”他敛眸看过去，眸色淡漠至极，“父皇强行逼迫泠妃娘娘入后宫，除了您之外，不也是没有旁人允许吗？”</p>
“如今，泠妃娘娘身在霁芳宫三年，又有谁敢说什么？”</p>
谢绥“腾”的一下站起来。</p>
怒指着谢临珩。</p>
“混账！太子，你就这么跟父皇说话？就为了一个女人？”</p>
谢临珩覆下眼眸，神色不变。</p>
“儿臣和父皇是亲生父子，性情相仿，父皇应是最理解儿臣的人。”</p>
“儿臣现在求娶宁舒的决心，半分不输于当年您不顾群臣劝谏执意纳泠妃娘娘为妃时的决心。”</p>
“当年您力排众议将泠妃娘娘留在宫中，而今儿臣也想告诉父皇，不管有多少人阻拦，不管其中有多少坎坷，宁舒，儿臣都娶定了。”</p>
“她是儿臣此生唯一的妻，任何人，都阻拦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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