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从前我以为你只是个疯子，但是不傻。现在我有点怀疑了。”</p>
“你还小，长大了，就懂了。”</p>
顾怀酒没有看向凉月，只是这么答了一句，像极了敷衍，糊弄小孩儿。</p>
“你看看你一身的伤疤，还不让我给你治！如今是不流血就忘了疼呢！还有那两条老寒腿，以后瘫床上了，我可不管你！”</p>
疯王依旧不为所动。</p>
“北安侯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这么简单的事儿，连我一个小孩儿都看出来了，爹爹为何视而不见？”</p>
顾怀酒捏了下凉月的鼻尖儿：“不要张口闭口北安侯，他是你的舅父。”</p>
“就是因为他是我舅舅，若是换了别人，他两个鼻孔早就不喘气了！”</p>
“你想杀了他？”</p>
顾怀酒放了书，把闺女拉到怀里，“你是妖主，不能滥杀无辜。”</p>
“他哪里无辜！”</p>
凉月咽不下这口气，她拍了下自己鼓溜溜的肚皮，“我带他妖界一日游，吓死她，行不行啊？”</p>
“笨蛋！”</p>
顾怀酒捏住凉月的脸颊，“你觉得他能杀得了你爹？你爹，看上去很弱？”</p>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定的屁规矩……”</p>
“啧！不许说脏话！高门贵女，你的教养呢！”</p>
顾怀酒松了手，又拾起了书。</p>
“早点睡，明日带你出宫玩儿。”</p>
“真的？最近这么不太平，今儿又遇到了刺客，你还放心让我出门？”</p>
这不像疯爹的风格呀！</p>
顾怀酒却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道：“全程安全，你去不去？”</p>
凉月眼睛一亮：“便服出行，不带侍卫的那种吗？”</p>
顾怀酒继续摇扇，不紧不慢地道：“半曲还是要带的。”</p>
“嗯嗯！”凉月觉得自己有点困意了。</p>
“还有那只狐狸。为何取名叫顾北斗？”顾怀酒起了疑问，可凉月却不想回答。</p>
“我困了！我睡了！我睡着了！”</p>
凉月乖乖躺好，不再说话。</p>
顾怀酒用扇子在女儿面前晃了晃，见她真的没什么反应，无奈地摇头，到底该不该把她当成个孩子，他现在也很矛盾。</p>
无论对谁，她都带着防备。无论是谁，好像都入不了她的眼，她面上说笑，心里却从来没有开心过。</p>
顾怀酒一直觉得闺女可能自小便记事儿，不然怎么会对北安侯有如此浓的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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