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派追寻“息壤计划”的踪迹停留在了海龟岛，没想到在粉碎“尤加特拉希计划”之后，线索也开始一点点浮出水面。 “黑珍珠”是“傀儡师”的分身之一，参与了“尤加特拉希计划”，那如果这个“幽灵”也是“傀儡师”的分身，根据已知线索，很可能它就是“息壤计划”的现任负责人。 基尔伯特在电脑上调出了关于“傀儡师”的档案，其中关于她“时空切割”的能力证实了唐晓翼的猜测。 “我们现在合理怀疑，‘息壤计划’的实施地点就在‘傀儡师’所创造的异度空间里面。” 基尔伯特飞快地在键盘上输入着程序代码，将那个异度空间的大致样貌描绘出来，在电脑屏幕上呈现出一座精致的3d模型。 那是一片汹涌澎湃的黑色的海洋，阴森逼仄的乌云沉重地压着海平面，时不时有闪电斗折蛇行，在其中穿梭，狂风暴雨肆无忌惮地咆哮着。 “这里曾经是原迦尔吉派在量子物理学领域探索时创造出来的，是一个独立于我们这个维度以外的特别空间。” “不过原派的主要研究方向是放在生物科学上，这个领域的探索也到此为止。”基尔伯特一边完善建模一边解释。 “真是没想到，这个已经被人遗忘的空间，竟然偷偷地被暗派利用起来，难怪我们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地方。” 克里斯沉吟着，走到书架上翻出来了一本陈旧的小说，里面鼓鼓囊囊地塞着许多纸条和笔记，使得书看起来有厚厚的一大沓。 由于克里斯急于从那堆塞得严丝合缝的书架里取走这本小说，而忽略了它夹的快合不上的书页。 刚抽出来的那一刻，里面的笔记和纸条跟烟花爆炸了似的，飞得满地都是。 有一张纸条悠悠地飘到了唐晓翼脚边，他顺手捡起来，发现上面写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日文。 因为唐家和殷家早些年关系还是不错的，唐晓翼多多少少也接触过一些殷家收藏的代表日本文化的藏品，所以上面的日文他基本上都能看懂。 “……贝利亚文明？” 唐晓翼对这个名字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痴迷奥特曼，一定要把所有奥特曼名字都背下来那段时光。 不过这个“贝利亚”自然指的不是奥特曼，他看了个大概，应该是创造那个异度空间的博士——井上谏邑给那个空间以及其中衍生的文明所取的名字。 “好像有点意思。”唐晓翼瞬间就对那本小说来了兴趣，“这小说叫什么名字？” “是一个克苏鲁神话世界观的小说，好像叫《时空尽头的永生者》，作者也是这位井上博士。” “克苏鲁？”闻言唐晓翼瞬间来了兴致，“还有没有卖的？” 克里斯翻了翻扉页，找到了出版信息：“现在市面上不知道还有没有了，但我估计有也是删减版的。” 唐晓翼好奇地扬起了眉毛：“为什么？” 克里斯撇了撇嘴，无奈地耸耸肩：“据说写的太阴间了，一般人看了根本吃不下饭……毕竟克系神话世界观嘛，咱懂得都懂。” 不过对于唐晓翼这种啃着鸡腿看《生化危机》、喝着藕粉看《异形》的人，克系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于是乎那本书被唐晓翼抢到口袋里装起来，准备拿回去拜读一下。 比起三个男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商时雨显得格外沉默，靠着同样不怎么说话的狼王，望着头顶惨白冰冷的灯光，漆黑的眼瞳中仿佛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自乔治失踪以后，她这三天三夜基本上没怎么合过眼，现在头实在是昏沉沉地痛，好像是装了一大罐黏糊糊的糨糊。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精神衰弱的感觉了，“蚌人”完美基因的加持下，她曾经可以一个月都不睡觉也能保持活力。 但现在商时雨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但这种环境她一闭上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曾经被绑到解剖台上的恐怖经历，根本就睡不着。 不过现在窝在洛基温暖柔软的毛发里，倒是很有安全感，不一会儿商时雨就开始小鸡啄米，靠着狼王打盹儿了。 狼王蜷缩起身子，尽量将少女纤细的身躯包裹起来，让她好好地睡一觉。 唐晓翼是第一个发现商时雨睡着的，和两个男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个人进到实验室里面继续讨论去了。 “这些阿商和我们都仔细复盘过很多次了，现在就是给你详细地解释一下。” 基尔伯特从开始就没把唐晓翼当外人，关了灯用投影仪将自己做的贝利亚模型直接投到房间里，顿时仿佛身临其境。 在翻译完那段日文的时候，唐晓翼已经知道贝利亚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在井上谏邑的《时空尽头的永生者》中，贝利亚被描绘成一个神秘又危险的克系海洋世界。 在这个世界没有陆地，只有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其中漂浮着一个不断生长的庞大生物，和卢森描述的食人岛几乎一模一样。 基尔伯特放大了那个肉红色的食人岛，呈现在其他两人面前： “我想暗派就是根据这本小说，在井上博士的基础上，打造了一个真正的‘贝利亚’世界。” “而这个世界的唯一生物，就是‘息壤计划’的实验母体，用来生产概率极低的‘蚌人’细胞。” 唐晓翼摸着下巴，眯缝着眼睛打量起那团不断蠕动变幻的“食人岛”，慢慢地呲起牙：“好恶心……” 不得不说，基尔伯特这个3d模型做的实在逼真得有点冒犯了。 那好像一大团一大团的肿瘤硬组合起来的生物，表面疙疙瘩瘩的，还分泌着黏糊糊的不明液体，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能原地去世。 克里斯鸡皮疙瘩已经浮了一茬又一茬了，但还是拼命忍着生理不适问基尔伯特：“难不成井上家的人也有入暗派的？” 然而基尔伯特沉着脸摇摇头：“不可能，井上家的人除了小千和他姐姐都被暗派屠了个满门，根本没有人了。” “但也不排除井上博士手底下有心术不正的下属和暗派投诚的，否则他们也不会轻易找到他留下的‘贝利亚文明’。” 基尔伯特一直保持着科学家该有的严谨态度，将能猜到的可能性客观地都罗列出来。 “现在我们找到了‘贝利亚’，也有八成肯定它就是‘息壤计划’的实施地点，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相关的‘虫洞’，进入这个异度空间，救回那些被吞进去的受害者。” 唐晓翼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突破点，手指敲了敲口袋里的小说，脸色逐渐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我刚刚想到，那个携带着‘虫洞’的‘幽灵’和克系神话中一个名叫‘太古永生者’的形象高度相似。” “据说它是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犹格·索托斯的化身之一，漂浮在通往宇宙终极深渊的第一道门之后的巨石王座上。” “如果人类撕开它的面纱，就会看到那‘广阔而辽远的宇宙’，并为之而疯狂。” 想起被迫害到精神失常的无辜受害者，唐晓翼语气有些讽刺：“看没看到所谓的宇宙不知道，反正人是真的疯了。” 不过好歹摸清楚了这一切事件的根源所在，既然是按照克系神话的框架塑造诞生，那就一定能从上面找到破局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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