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心尖一颤，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赶紧道：“您身为储君，自然是能的。”</p>
李衍无声的笑了出来，视线重新落回到了那美艳的花朵上，没再说话。</p>
云锦……云将军……说起来，该也是他的皇妹呢。</p>
东宫内又发生了什么，云锦并不知情。</p>
距夜宴还有几个时辰，这时间已是足够了。</p>
云锦并未回到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京郊别院。</p>
别院房间地上正躺着一个血葫芦。</p>
不，准确来说，那是一个人，依稀还能看出穿的是一身白衣，只不过这人此刻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p>
云锦托着下巴瞧了半晌，见白矖真的快没气儿了，这才挥了挥手，让夜三停下了。</p>
“牙关咬的这么紧，你对你的主子倒是忠心。”</p>
白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恶狠狠的蹬向云锦，“你就这点儿本事？”</p>
云锦轻笑一声，“激将法对我没用，至少你现在还不能死。”</p>
“不过嘛，你若想自尽也无妨，华阳金尊玉贵，还不知道十指连心的滋味儿吧，十个指头里插满了银针，慢慢的插进去再拔出来，痛的人死去活来，可只要再洗干净了，养上两日，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p>
“你不能动她！”</p>
白矖陡然激动，像是土里的蠕虫一般，剧烈的挣扎着，要爬起来。</p>
可她的双腿早被折断，现在想站起来，痴人说梦。</p>
云锦冷笑一声，“我为何不能动她？”</p>
她永远都忘不了，起初到北漠时，在老可汗的默许之下，她受尽折磨，那泛着寒光的银针一根根地被扎进她的手指里，再拔出来，十指连心，他们乐于看她痛苦，乐此不疲。</p>
“她，她是你的亲妹妹啊！”</p>
白矖嘶哑着吼出了声，伴随着绝望。</p>
“那又如何呢？”</p>
“什，什么？”白矖蒙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本以为云锦听后，至少会有一丝的情绪波动，“不，不是这样的，不对，不对，云锦，你，你咳咳，你听我说，华阳她，她就是个孩子，她也身不由己，而且，而且当初用你还她，也不是华阳的本意！”</p>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云锦自圆椅上起身，一步步走到白矖面前，蹲下，与她平视。</p>
接触到云锦的视线，白矖害怕的瑟缩的一下，那是一双真正的犀利的如鹰狼般的眸子，可她明明记得，最初见到云锦时，那是一个冬日，在钟粹宫，那时候的云锦并不这样，她像是归鞘的名剑，虽能感受到气势，但并不伤人。</p>
如今，如今的云锦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寒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碎尸万段的狠劲儿，白矖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她从没这么害怕过一个人。</p>
那眼神，仿佛要将所有人都拖向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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