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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亲生母亲

“你也知道侄女不是你亲女儿,那你当初又凭什么逼着侄女去换亲?”李宏斌说到这里,直接对着张民警和张局长道:“他们家逼着一个未成年人去嫁人,还准备对侄女下迷药,我看有犯罪的嫌疑,是不是要调查一下?”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未遂,根本没法把他定罪,这也是李宏斌一开始没动夏田的原因。 但是今天,他觉得不能这么轻松放过夏田,即使定不了罪,但有犯罪的嫌疑可以先带去警局审问一番,教育教育,威慑威慑,省的这人毫无底线以后再做什么缺德事。 张局长和李宏斌是老战友,还是有默契的,知道他的意思,立马对张民警点了点头。 然后腿软的夏田就被张民警带走了。 村里人对这个倒是喜闻乐见,早就对这个平时闷不吭声其实蔫坏蔫坏的夏田看不顺眼了。 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夏田遭报应了。 离开夏家村的时候,村里的一些大娘婶婶跑来给她送行,往她手里塞鸡蛋,春香也挤在人群里送了一方手帕给她。 夏小溪眼中含着泪和笑意跟他们道别。 之后,李宏斌又买了许多水果带着小溪去看了帮助过她的曹老师、张岚这些人。他们都为她高兴。 火车哐当哐当的前行,窗外的田野、村庄、河流不停地后退。 李宏斌看着望向窗外发呆的小溪,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袋子递给她,“尝尝。” 夏小溪接过袋子,上面写着酒心巧克力三个字,这个在班上听同学说过,特别贵。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袋子,里面装了几十个独立包装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她从里面拿了一块递给李宏斌。 李宏斌笑道:“我不吃习惯这些,这是你强子叔叔特意买给你路上吃的。”强子叔叔就是这次帮李宏斌找人的张局长。 夏小溪便自己打开一个吃了,竟是苦的。但她没有浪费东西的习惯,强忍着慢慢嚼着吃下去,嚼着嚼着竟然是甜的,味道竟然比糖还好吃。 小溪脸上的变化都没有逃过李宏斌的眼睛。他心里酸涩的厉害,估计这孩子从小连糖都没怎么吃过。 他主动说起家里的事来,“你还有一个弟弟叫李文华,今年读五年级,过了暑假就读初一了,平时最爱调皮捣蛋了。还有和你一样大的文婷,”说到这里,李宏斌小心地看了一眼小溪,“她和你一样,今年读初二。” 小溪很快明白过来这个文婷就是指哥哥的亲妹妹。 听话听音,小溪又是从小看人脸色长大的,一听李宏斌这话就知道了,这个和自己抱错的女生以后会继续待在李家。 李宏斌在心里纠结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李文婷的事情。在确定了小溪的身份后,他就和秦兰通了电话。 秦兰在电话里一通哭,他原本以为秦兰哭是因为心疼这个亲生女儿,谁知道她哭着说不舍得婷婷吃苦,不想把婷婷送走。 虽然他恨张秋香调换了亲女儿,让小溪受了这么多苦,但是他也知道文婷是无辜的。而且夏家这样的环境,又有这样的伯父伯母在旁边虎视眈眈。他也不舍得让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回去受那样的苦。 知道秦兰的态度后,他和夏致远也商量了,夏致远自然是没有异议。亲妹妹和小溪都留在李家是最好的,不用跟着他受苦。 李宏斌最终也没有和小溪说他们对李文婷的打算,决定还是等回去和秦兰好好商量后再说。 坐了一天火车、汽车,又坐了轮渡,才到达李宏斌部队所在地。这是一个海岛,部队驻扎地和部队家属所在地都在这个海岛上。 这一路以来的新鲜事物让夏小溪渐渐忘记了内心的不安。 她以前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县里。 这次她看到了火车窗外不停变幻的城市、乡村、农田和湖泊。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成群的海鸥。 “马上我们就要到家了,我们的家就在那座小岛上。”李宏斌指着不远处的小岛对夏小溪道。经过这一路的同行,夏小溪已经对李宏斌没那么拘谨了。 “爸,你们的部队也是在那里吗?”小溪好奇道。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如今小溪已经能自然的叫李宏斌爸了。 “是啊。爸爸在这里待了十几年啦。以后你也要在这岛上生活,在这里读书。你会喜欢这里的。”李宏斌笑道。 随着轮船靠岸,岛上的景色越来越清晰。 一排排依山而建的房子,在海边打闹的小孩,轮渡口望着轮船的人群。 等轮船靠岸,船上的行人纷纷往下走。李宏斌带着夏小溪上岸。 “团长好。”一名身穿军装的士兵跑过来向爸爸敬礼。这把夏小溪吓了一跳。 李宏斌回敬了一个军礼。 “团长,你回来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这名士兵说道。 “不用了,我们走回去就好。你忙去吧。”李宏斌回答。 等这名士兵走后,李宏斌笑着问夏小溪,“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夏小溪笑道:“一时没反应过来。” “以后你会习惯的。”李宏斌一边说着一边将小溪手中的包裹都接过来。 两人沿着大马路往岛中间走去。没走多远,夏小溪便看到了一个供销社,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比石溪镇上的供销社大多了。路边都是一排排较为整齐的楼房。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走到了靠海的地方,进了家属院,那有一排建的一模一样的两层独立小院。还有几排高高的楼房。 “这就是我们家啦。”走到倒数第二排第三个小院子,李宏斌推开院门,带着夏小溪走进去。 院子的中间是由一条由石头铺成的小路通往小楼,小路的右边有一个水井,周围放着很多不知名的花盆。 穿过小路,进了主屋。是一个客厅,屋内是夏小溪从没见过的家具。用白色针织饰品罩住的沙发,靠墙竟然放着的一台电视机,也被一块白色针织饰品罩住。 这样的客厅让小溪看着便生出一种局促感。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秦兰。”李宏斌喊道。 很快从楼上传来声音,有人下楼。 夏小溪心扑腾扑腾直跳。 往楼梯口一看,只见一位身穿格子寸衫,蓝色半身百褶裙,一头齐耳卷发的时髦女人从楼上走下来。 如果忽略她和自己极为相像的眉眼,会让她想起李昊然的妈妈,看着便让自己觉得自惭形秽,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看到自己后,步子变慢了。 “宏斌,她,,”秦兰有些激动,又有些无措,实在是太像自己了。她看着李宏斌,好像想从他身上找到安慰。 “这就是小溪。”李宏斌点头。 她走到夏小溪面前,正想摸了摸她瘦小的没有血色的脸。但手伸到半路又缩了回去。 小溪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全身都是脏兮兮的,别说小溪了,李宏斌也是一样。秦兰一向又是爱干净的,便硬生生地中途停下来了。 她看了看小溪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竟有些心虚。 “小溪,这是你妈妈。叫妈妈。”李宏斌知道秦兰洁癖的毛病又犯了,忙转移话题,怕伤了孩子。 “妈。”小溪语气里都透着生硬。 “诶,回来了就好。以后这就是你的家。”秦兰忙道。 “你们先去洗漱一下,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全身都是汗吧。” 李宏斌把小溪拉到沙发上坐着,“你先坐着,秦兰你先给小溪找一套文婷的衣服。” “好。”秦兰正准备转身去楼上,看到在沙发上坐下的小溪,她想说什么又硬生生止住了。 这些小溪都看在眼里,心里空落落的,似乎之前地期盼都已落空。她麻木地站了起来,没有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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