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医生，我的弟弟怎么样了？他 他？”</p>
季幽漂亮的指尖一顿，但是很快就恢复原样，依旧显得十分冷淡：“暂时性失明和暂时性失聪都已经开始了，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次还可以给他用药压制，下次的话，可就不好说了。”</p>
“这几天，尽量让他把没完成的心愿都完成吧，时间不等人，他的时间不多了。”</p>
“等止痛药完全对他没有作用的那天，他会更加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p>
随着青年的话音落下，柳绫变得愈发沉默。</p>
季幽点了点头，在嘱咐了一些事情以后便走了出去，给她们俩姐弟留出了单独相处的空间。</p>
“姐姐，我今天睡了很久吗？是不是让你担心了？”</p>
“阿宴，没有，没有很久，我也才刚回家不久呢。”</p>
柳绫握住柳宴的手，她分明是想要坚强的，只是泪根本止不住。</p>
她哽咽着摇头，却显得愈发可怜绝望。</p>
“没关系的，姐姐，我并不疼，你也不要再哭了，好吗？”</p>
“好 好。”</p>
柳绫一声声的应他，却根本守不住哽咽。</p>
很快，柳宴的手机铃声响起，显示来电人是谢落。</p>
“阿宴？我今天去你家的时候你和姐姐好像都没在家，你今天有事吗？”</p>
“没事，就是和姐姐出来吃了一个饭，我们等会儿就回去了，学姐。”</p>
“啊？哦好，那我们明天见？”</p>
“好。”</p>
柳宴将电话挂断，恰好对上了柳绫的眼，他低了低眸子，最终还是抬起头：“姐姐，我还有没去的地方，我可以再出去一次吗？”</p>
柳绫想说不，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好字。</p>
她没有阻止柳宴的资格，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p>
比起和母亲一样死在病床上，无论是谁，都会向往远方，因为这里能带给病人的，只有沉默和如影随形的痛苦。</p>
柳宴最后的路，她能做的只有支持和陪伴，而不是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时间，继续压抑着他。</p>
谢落那边还是不知道柳宴这边的情况，一来是系统废物，二来是柳宴和柳绫的故意隐瞒。</p>
她只是隐隐觉得不安，只要她一和柳宴分离，这种不安就会被放大，就像是对方要出什么事情了一样。</p>
谢落其实发了许多微信给柳宴，可直到刚刚，柳宴才回复了几句话给她。</p>
很奇怪，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p>
又是这种感觉。</p>
她只感到一阵无厘头的烦躁和不安。</p>
柳宴在那天就办理了出院，是季幽特批的。</p>
毕竟他这种情况，比起烂在医院里，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没有完全发作，好好去做点什么自己想要做的事情。</p>
第二天，当谢落来到柳宴家的时候，青年似乎又要比过去更显消瘦了几分，他甚至还在脸上上了一点妆。</p>
他平时不s的时候几乎从来不上妆，如今这样一上，倒像是在刻意掩盖着什么一样。</p>
“阿宴？你今天怎么突然就化妆了，弄得我还怪不适应的。”</p>
“最近手有些生，所以就干脆练练手，很难看吗？学姐。”</p>
“没有，好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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