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水打湿的手帕最终还是染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是除了血之外的，咸湿的，温热的泪。</p>
贺云姜似有所感，但他没办法为谢落擦去眼泪。</p>
“姜姜，疼吗？”</p>
“不疼。”</p>
这种疼痛，不及当时谢落抛弃他走掉的万分之一。</p>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渐渐感觉不到疼痛了。不仅仅是疼痛，就连谢落的他如今也感觉不到了。</p>
伴随着贺云姜的，只有黑暗的昏沉，以及逐渐变冷麻木的身体，再难维持清醒。</p>
“ 姜姜，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回应我的每一句话，就听我说，好不好？”</p>
钢筋扎入心脏，每说一个字，甚至每呼吸一下，贺云姜都会受到苦楚。</p>
“你之前真的很过分，哪怕是出国了，也还要让别人卡住我的钱，害我什么也买不了，穷的要死的过了那么长时间。”</p>
“你的喜欢太偏激了，人也很坏，一点都不讲究情意，我当时讨厌死你了。”</p>
贺云姜： </p>
“我当时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你又还要来威胁我，我肯定很讨厌你啊。”</p>
“因为那时候的我，早就不是喜欢你的我了，我的情感已经完全被压制，对你只有厌恶，姜姜。”</p>
贺云姜当然知道，因为他在那时的谢落身上，找不到丝毫曾经的痕迹，就像是他们两个不曾相爱过一样。</p>
令人匪夷所思。</p>
情感，压制，厌恶 这些普通的字眼在此刻组合起来，却并不并不寻常。</p>
贺云姜一点就通，哪里会不明白谢落的意思，哪怕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也依旧没有说话。</p>
他现在，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p>
“姜姜，这里不算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并非是真实的，我只能按照被设定好的程序走下去。”</p>
“我之前的程序就是靠近你，然后和你相爱，最后又将你抛弃。”</p>
“在我和你的故事里，我扮演的角色就是爱慕虚荣，见一个爱一个的前男友，所以那个手机号的我，会对你那样的厌恶，也会做出很多绝情的事情。”</p>
渐渐的，谢落身上的重量似乎又重了些，贺云姜的呼吸也逐渐微弱，似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p>
“姜姜，我爱你，我一直一直都很爱你。”</p>
“对不起，睡吧，等睡醒以后，我们就见面了。”</p>
“嗯。”</p>
青年的喉咙发出一声极轻的震动，随着“嗯”字落下，他的眼眸也彻底闭上，抱着谢落没了声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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