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找了个机会,塞给青山一大把钱,低声说:“青山,想当初咱俩一起偷师,跟振文学烧窑,患难之交啊。这些钱你收着,别乱说哈”。 青山当时没点,回家后掏出来一点,是五百块钱,青山心里顿时觉得不安了,有点愧对石柱。 又下雨了,窖场放工了,本安和惠民一起找到青山,商量着要工钱,怕瞎了。 青山说:“人家窖把头都说了,拆迁前给工钱,还能瞎了是怎么的,你俩这么着急?我不着急。想要工钱,你俩去要吧,我等着。” 本安说:“你司马青山怎么说变就变,说好了下雨天就去要,不能等到拆迁前。到了拆迁前,他欧阳石柱跑了怎么办?他又没有老婆,两个孩子他也不管!我还等着这些钱买砖买瓦呢,盖房子娶媳妇呢!你不去要拉倒,俺和惠民去!” “去吧去吧,腿长在你俩身上,又没长我身上。” 本安和惠民就走出库房,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都出来了,朝库房走来。一进库房,本安就踢了檩子一脚,檩子直摇晃。 “行了,不用生气了,收拾收拾回家吧。今天的活儿都干完了。”青山安慰本安。 本安回家,跟爹说了向石柱要钱,石柱不给的事。石柱他爹是真急用钱,就说:“今黑天就买两个猪头,送给窖把头,他不全给也得给一半吧。” 吃完晚饭,本安就背着两个猪头上了窖场。快到窑场了,竟然遇到了惠民。惠民也背了两个猪头,往窑场走。 两人相视一笑,都摇头。 石柱见两人都背着猪头来了,哭笑不得,说:“你俩干活不惜力,我也知道,去年的工钱给你俩多加一百块钱!等拆迁前来拿吧,我起个毒誓,瞎你俩一分钱的话,死我全家!”石柱不给钱,本安和惠民也不能赖着不走,就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石柱说话算数,没等到拆迁前,就把去年的工钱给齐了,每人还多加了一百块钱。 又过了两天,发生的一起捉奸事件,差点儿让冷毅进了监狱。 那天傍晚,安婵娟打扮得非常妩媚,脸上擦了粉,雪白雪白,白里透红。穿着露肚脐的衣服,胸脯挺得老高,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 安婵娟一颤一颤地来到冷毅窑场。 冷毅的窑场彻底解散了,每个人算清了工资不说,多发了两千块钱! 这天傍晚,冷毅一个人在窑场看门。安婵娟一颤一颤地进了办公室,倚在门框上,朝冷毅抛媚眼:“兄弟,孙小姐怎么不在呀?” 冷毅一看她来了,没搭理,继续看电视。 安婵娟进了办公室,坐在冷毅身边,往冷毅身上靠。 “兄弟,姐想你了,还是你厉害!有男人味儿,姐夜夜都想,想死了。”说着,嘴就贴了上去。 冷毅终究没能抵抗住安婵娟的诱惑,半推半就上了炕。冷毅搂着安婵娟刚躺下,就响起了敲门声。冷毅赶紧穿衣服,没等他把衣服穿好,门就被一脚踢开了。几个人进了东屋,打开电灯。安婵娟吓得赶紧用被子包着身子,坐在墙角处,头发披散着,低着头啜泣。 冷毅抬头一看,是派出所的,都穿着警服。冷毅讪讪地笑,忙着穿衣服。一个警察说:“冷毅,我们是城关镇派出所的,有群众举报你嫖娼。这个女的是谁?” “窖场原来办饭的,安婵娟。” “是你老婆?” “不是。” “不是你老婆怎么能和你睡在一起?” “这……” 警察又问:“你叫安婵娟吗?” 安婵娟点点头。 “冷毅说你是窖场原来办饭的,对吗?”警察接着问。 “不是。” 冷毅愣了,说:“不是?安婵娟,你原来在我窖场办饭半年多了,每个月工钱是八十块钱!后来给我跑业务,再后来在欧阳石柱的窑场办饭,你怎么能不是办饭的?” 安婵娟又说了一句话,几乎把冷毅吓瘫了,她说:“我是走道的,被他劫到这里,他强奸了我,呜呜呜——” “你你……”冷毅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眼前一黑,差点儿昏了过去。 “带走!再搜搜,看看有没有赌具?”两个警察到处搜,还真搜出一副扑克牌,一副牌九来。 “冷毅,你还有什么话说?走,到派出所去!” 冷毅被警察带走了之后,石柱就从暗处闪出身来,拉起安婵娟,走向老窑场。 进了办公室,石柱就朝安婵娟胸前摸了一把,安婵娟闪身躲过。 “真的要走了?”石柱问。 “都完事了,还等菜啊?” “工钱都付了哈。” “你应许的一千块钱呢,他被警察抓走了,一千块钱该给了吧。” 石柱不食言,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安婵娟。石柱被安婵娟身上的香味迷得神魂颠倒,颤抖的两座山峰,更加剧了他的荷尔蒙分泌,吞了口唾沫说:“天亮再走吧,怎么样?” “再加一百。” “少不了你的。”石柱说着,急忙忙拉灭电灯。 冷毅从派出所出来,是十天后的事了。 紫美听说冷毅被派出所抓了,当时就愤恨地骂了一句:“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早就说过,早晚能被狐狸精害了!手打鼻子眼前见,还真应了!” 紫美前前后后搭了一万多块钱,托曲总托郎总,好歹把冷毅弄了出来。 在派出所里,冷毅一口咬定安婵娟是窖场原来雇来办饭的,不是过路女人。一个女人,深更半夜怎么能到窖场上来呢? 派出所又把石柱叫到派出所询问,石柱直摇头,失口否认安婵娟以前给冷毅办过饭。安婵娟离家出走了,怕冷毅找她的麻烦。安婵娟找不到,案情就没有进展,派出所也没办法判断冷毅和石柱的话,谁的是真谁是假了。 派出所本可以到村里调查安婵娟的情况,但仔细分析一下实情,明摆着冷毅是被冤枉的,案件就搁置下来。 紫美那头再用一把力,冷毅就被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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