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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莫问精怪莫问仙 夫妻恩爱苦也甜

那天,在集市上。多日不出门的黄德宇,遇到个相貌奇特出言不凡的壮年道士。听到黑脸道士,说到心事,黄德宇变了脸色,起身便走。 远远的听黑脸道士哼哼冷笑:作死的鬼,不知好人言。本道本来可以给你理顺不平事,让你那滑不留手的泥鳅,变成乖乖鸟。这辈子不能兴风作浪,老老实实的当你的花媳妇,为你生儿育女。 听到到黑脸老道厉喝的黄德宇,心里突然像被扔来的石块击中石潭,顿时澎溅起无数水花。这些天,虽然和解苑琳浓情蜜意,每每想到这是个山野异类,不能没有顾忌。他不由得停住脚,转过脸看着黑脸老道。 黑脸老道见状呵呵笑,摇摇摆摆走到近前:你听完我说的再走,这个孽缘是这样的…… 黑脸道士说的就像他亲眼看到的一样,黄德宇和解苑琳结合过程,主要的梗概、关节,事情的蹊跷,难以忍受的矛盾,都同黄德宇的经过没有二样。 打消了黄德宇的怀疑,黑脸道士笑着说:我有个好方法,让你的心上人,毫发无损。变成一个实实在在,有血肉有影踪,每天不再离开你的娇妻。由精怪变成人,这是老天好生之德,不过假借我手来帮你罢了。 黑脸道士说到这里,示意黄德宇附耳过来,他低低的交代了怎么办事。两人分手时,黑脸道士一再嘱咐:天机不可泄露,要和平常一样表现。否则妖精觉察,就可能酿成滔天大祸。 直吓得黄德宇连连点头,稽首感谢。 晚上,解苑琳天擦黑就已经来到。她看到黄德宇看着案子上的菜饭杯筷发呆,便蹑手蹑脚的凑到黄德宇跟前,发笑:呆子,不就是分别一天吗?你先吃点垫垫肚子,犯傻等我干啥呀。 见到黄德宇咧咧嘴笑,心热情浓的解苑琳没有发现他笑得有些生硬。 解苑琳并肩和他坐在一起,顺手从自己的布袋里拿出几样小菜:馋猫,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带菜。哦,我知道了,你今天赶集有功劳,我哪能不犒劳你? 这天,两人说说谈谈,扒脖搂腰,喝了点酒的解苑琳特别俏丽、风骚。不时唧唧咯咯笑,两只美丽的狐狸眼,看得黄德宇心神旌荡。不由的两人放开了量,酒比过去没再控制,直到热血奔流,神昏智迷。 两人搂抱着,跌跌撞撞上了床,这时解苑琳再没像以往节制,任由黄德宇放荡。 反正,即使一次纵欲过度,我明天就给他调制。解苑琳这样想,就放松了警惕。 酒能助兴,酒也能乱性。陷入欲望大潮的解苑琳朦胧着眼,难得的尽情享受畅酣淋漓的性爱。 这对她不多见,两人虽然同居已经多日,在性欲上她很少放开自己。 俗话讲:乐极生悲!也就是这天夜里,酒本来就昏头,再加上做爱时太投入,事情做的太疯狂。事毕,解苑琳熟睡过去,物极必反,罕见的软成一团烂泥。 按照道士的吩咐,黄德宇很容易找到了醉后,不知道掩饰的解苑琳屁股后边蓬松的尾巴。 用刀剁去的过程也没费事。 只是熟睡之中的剧痛,让解苑琳一声惨叫,纵身而起,一溜火光从窗户向远方射去。 天冒明,一夜没睡的黄德宇,就循着点滴的血迹找去。走了有两三里地,在南山膀纷乱的茅草,密不透风的荆棘棵里,黄德宇发现了一个水桶般大的山洞。伸头进去,只见黑魆魆的洞深处,一动不动的躺着只狐狸。 黄德宇手脚并用,爬了进去,那狐狸虽然还在喘气,却是深度昏迷。黄德宇赶快伸手摸去,却在它的身下摸到一滩血迹。 看到狐狸的惨像,黄德宇心发慌,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黄德宇脱下自己的上杉,包裹着昏迷的解苑琳,抱在怀里,嘴里心疼的呢喃喊着她的名字,一步步退出洞去。 退到洞外,掀开衣衫,面前是一只紧闭眼睛,失去尾巴,仍然在流血的红狐狸。哪里还有一分解苑琳特有的粉脸含笑,眼波潋滟秋水?那个让人怜爱,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风情万种触目销魂的美妙女子,如今在昏迷中。 就在黄德宇一遍遍呼唤,流泪没有解救办法的时候,他的屁股被人重重踢了一脚。惶惑的转身看去,一位拄着拐杖,须发皆白,衣衫如雪的老人,正两眼冒火的看着他。 见黄德宇转过脸来,老人戢指怒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这样为了自己得意,就能对深爱自己的女子下狠手。说实话,你根本配不上她!要不是我想报恩,我的这个天分极高的重孙女,怎么能跟你!原来打算让她陪伴你一生,为你生几个儿女,利用自己的道业,助你仕途如意,规避邪恶的侵害。 现在你害了她,让她以前的修为付之东流,只能是个凡人了。你的福源,也因为缺德枯竭,这辈子别再想人前夸贵! 泼出去的水再也回不去,她再也不能修炼成仙。嗐!天意呀,天意!只是苦了我这宝贝重孙女,都是我的坏主意…… 说到这里老人,泪流不止,咳嗽不断,腰弯到地,伤心的捶胸顿足不止。黄德宇放下怀里的解苑琳,膝行到老人跟前,紧紧的抱着老人的双脚。流泪哀求:老人家,老神仙!救救她吧!哪怕用我这条命折抵,只要她还能幸福的活在世间,再大的磨难我都愿意,哪怕这辈子做马当驴! 看到黄德宇后悔莫及,痛不欲生的样子。老人揩了把眼泪,向着天空长长的叹口气:这也是她命中逃不过的劫难,只是为你出主意的那个野猪精太可恶,我不会放过它。 孩子你起来吧,事已如此,你们就做对平常的夫妻吧!不过,这辈子,你一定善待她。不然,我不会饶过你!转脸看看你的妻子吧,她已经是个普通的女子,回去后禀告父母早日迎娶。我的重孙女做不成神仙,你们就做神仙也羡慕的鸳鸯夫妻! 说到这里,老人一挥手,卷起股龙卷风。待到黄德宇睁开眼睛,老人已经没有了踪迹,只是原先的狐狸,变成了穿红衣的女子 后来,黄德宇进了几次考场,均没能中举。只是终身在家,侍弄着百十亩地。两口子兼做点生意,没能大富大贵,倒也温饱有余。 黄德宇和解苑琳终生恩爱,鸳鸯夫妻。解苑琳有时为了生命的衰老惆怅,黄德宇倒是因为没有功名失落,他对娶解苑琳为妻终生无悔。因为他有位温柔可爱,知冷识热,明艳不可方物的好妻子。只是,私下里黄德宇对于为了让妻子化妖成人,断了她的成仙梦想,心里终生不安。 解苑琳为他生了一大堆孩子,男孩子一个个眉清目秀,俊美如女子,而生的女儿婀娜娉婷,身姿样貌炫目,眉间眼梢带着黠美的狐意。若干年以后,这里流传的民谣:老黄家的女儿不用挑,个个都是杨柳腰;老黄家的男儿不用查,个个都有尾巴茬。 两个人都没有按年少时的思维生活,夫妻一场和和睦睦平平常常。死亡到来的时候,不到三天相继咽气,两人共同埋在一个坟子里。现在能寻觅到的,不是茅草及腰的荒山野岭,倒是他们的后代还在传承解苑琳的特征。 石堰智的父母,本来对儿媳的来历有些怀疑,知道阮无瑕,就是对自己家有恩的黄大仙的后代,石堰智一家对她都十分的敬重。 知恩不报枉为人,石堰智的父母对儿媳妇历来是高看一眼。老一辈救护黄大仙,他们认为算不了什么,谁碰到一条性命遇难,能心安理得袖手不问?只是黄大仙这些年的帮助,那可是看得见的恩惠。 阮无瑕在石堰智家过得很舒服,直到石堰智考取了功名,要到京城做官。她才光明正大的坐着小轿子,颠簸上千里离开生活了五六年的石家老宅子。 石堰智在京城的住宅,原来只是所四合院。随着石堰智不断升职,加上阮无瑕善于持家理财,日子很是红火。没多久,就换上了超过家乡规模,里三进外三进的深宅大院。 石堰智是少见的情场得意,官场如意。出外前呼后拥,在家唤奴使婢,花天酒地。 石堰智过上人上人的好生活,只是温饱思淫欲。看到同僚三妻四妾,喝花酒逛妓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石堰智眼红心痒起来。阮无瑕进门娇惯起来的坏脾气,这样的花花事,他只是想。 石堰智知道阮无瑕拈酸弄醋的骄纵性子,那些年轻貌美就像带着水珠花朵一样的女人,石堰智只能在外解解眼馋。给他个胆,也不敢带到家里来,凭阮无瑕的能为,弄死个美人就同拍死个苍蝇。 所以在京城做了十年官,石堰智在外倒是独树一帜:独宠原配,不纳妾。 不纳妾,不代表不花心。和同僚与拍马屁的下级,喝了几场花酒。在女人撩心的媚眼攻势下,石堰智没把其他女人引进家,自己进了窑子。 自古风流玩娼家,上了妓女的身,他才真的体会到专业人士行为的奇妙。嗬嗬,专家就是专家,专门研究男女性事的妓女,床上果然不同凡响。 嫖娼,这玩意如同吸毒,一旦沾染,很快成瘾。 嫖娼的日子没过几天,阮无瑕就发现了情况不对。上来石堰智说是事情多,需要加班,回来的晚,到后来竟然在外边过起夜。 而且夫妻之间的事,以前他馋猫一样。现在人到中年,虽没有了当初的能力,但是每月也得来个四五次。眼下倒好,石堰智到家就是睡觉。尽管阮无瑕怎样撩拨,就是蒙头大睡,放在嘴头上的鲜肉成了木渣! 阮无瑕多么机灵通透的人,何况身为黄鼠狼的她,和解苑琳的修炼走的不是一条道。婚后阮无瑕没有伤害石堰智的真阳,她的修炼一直没有放弃,还是具有神仙的法力。心里起了疑,没有两天她就弄清了根底,而且很快采取了措施。 石堰智视为小妾的名妓玉兰花,两人一度爱的你死我活。一天不见心里就像撒把咸盐,三天没有床上交流如同隔了三秋。 阮无瑕发现石堰智嫖娼的行为后,明讥笑暗讽刺。无奈警钟敲不醒沉睡的人,阮无瑕的报复便反映在妓女身上。 开始玉兰花只是头皮瘙痒,以为只是虱子跳蚤的事,利用皂角水每天两次的洗。也只是从第三天,头皮上开始疙疙瘩瘩,瘙痒的耐不住要去挠,可只要挠破就流黄水。她害了淌黏水的秃疮,不到十天掉光了头发。原先的满头青丝,变成光葫芦一个,只不过光葫芦擦破皮到处渗水。头上仅有些细嫩白色绒毛,就像没睁眼的老鼠崽子。 美女没了飘逸的头发,本来就难看,再加上用药,脸肿眼睛眯缝,头上淌黄水。石堰智害怕传染,那样他的官就可能当不成,咽下了海枯石烂的誓言,再不见玉兰花的面。 丢弃了玉兰花,凭着权钱不缺,石堰智和才从业不久的雏妓小雨荷好上了。小雨荷才进入业内,没有什么心机,对有意郎君的钱财不太在意。床上的功夫虽然不如玉兰花,可是凭着春花一枝,像一团软面,任石堰智捏弄塑造,比他经过的女人另有一番纯情、可意。一夜,两人作业完毕,疲劳的搂抱着睡去。就见小雨荷睡不安稳,两条腿不断扭结、搓磨。 石堰智被她闹腾的睡不安稳,问她怎么回事。小雨荷指着自己的裤裆之间,说那里好像有个东西。撒娇让石堰智给他挠挠痒,看看是怎么回事。 历来床上的小人,床下的君子。这样的事石堰智历来愿意出力,别说佳人邀约,就是没来由,为了撩拨情趣,他也爱去掏摸两把。 今夜,他含笑半眯眼,按照老套路伸手摸去,不由的惊出一身汗:小雨荷两腿之间,好像长出一个男人的卵,肉乎乎的一团。 他连忙点着灯,退下女人的亵裤低头去看,就见一个物件,直跳起来,带着响声撞到脸上。原来,小雨荷的两腿间,夹着只癞蛤蟆,憋闷的太久,见到亮光不由的蛙怒跳起。 接连碰到的奇怪事,石堰智并不是弱智,很快想到了阮无瑕的能力。 为这,石堰智老实了好多天,晚走早归,不敢再去找风尘女子。 阮无瑕对他的行为始终不置一语,只是脸上挂霜,再没有了笑意思。每天夫妻上了床,再不象以往小猫依人拱入怀里,而是转脸对墙,只是给石堰智看脊背。 石堰智正当年的时候,多日没有男女之事,不免有些心焦舌燥。一天他腆着笑脸,硬是扳正阮无瑕的身体,强要将军上马。阮无瑕摽紧双腿,扭动身子,硬是不许石堰智如意。 石堰智问怎么啦? 阮无瑕回答的很干脆:脏!我嫌脏,怕得大疮! 得大疮,就是花柳病,是嫖娼嫖妓,男女关系不严谨的后遗症。 原先,石堰智还以为,就是块石头自己也能暖热。没料到,阮无瑕对夫妻之间男女之事再没了兴趣。 石堰智回到家,本来是一团火热,看到的却是阮无瑕老阴天的脸。 再发展,就是分床睡,又很快进步到分屋睡的程度。 石堰智这样生的风流倜傥,又有钱,有权势,在家里就是受气。石堰智生气的时候,也想过休掉阮无瑕,可他不敢。他怕阮无瑕的法力,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到阮无瑕原先的种种好处,他也舍不得。 日子就这样无滋啦味的过去,阮无瑕的脸阴了天,从此再没晴过,没有了精神头,干什么都没有劲。石堰智没办法破解家里的难题,只能馋极了,去花柳丛中找点乐趣。 夫妻一心,其利如金。夫妻二心,屋塌墙倒。 朝堂里抱团结伙,大家发情的大公鸡一样,你抓我的羽毛,我啄你的冠子,整日斗得血头血脸,满地鸡毛。石堰智很快被贬斥,丢了官职,闷闷不乐的龟缩在家里。才过四十,心里抑郁,以致大病不起,没多久就亡故了。 阮无瑕倒是守节,石堰智亡故以后,管理孩子,待到嫁完闺女,最小的儿子娶了妻室。阮无瑕主持分了家业,让孩子们单独过日子。然后,她开始吃斋念佛,关门上锁,足不出户,独自修行。 孩子们发现她不见了身影,是在春节来临的时候,有些事向她请示却找不到人。 然后,孩子们发现父亲借停灵柩的地方,没有了父亲的棺材。寺庙的住持说,是老夫人带着一群人,说要运回老家去。 流落京城的后代,曾经到老家寻根,只见在老祖坟地里,有一座大坟子。对这座坟茔何时埋,里边到底是谁,没有人能说的清,只有荒坟年年枯荣的茅草知晓秘密。 直到现在,这里的人还特别迷信黄大仙。老石家当年靠着黄大仙发迹,娶黄鼠狼子做媳妇的事,仍有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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