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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隐身尼庵

经历包华奇死亡事件的王玲,在家里明显不再受张二泉待见。整个人,就像摘下来几天的黄瓜,原先的鲜嫩,随着水分的挥发,整个人变得蔫蔫巴巴。 周围邻居再次见到王玲有了精神头,是在月亮圆圆的中秋节。 王玲在全家人团聚的中秋佳节,费心巴力,一年来少有的操持过节的晚宴。 是晚,酒是好酒,菜是山珍海味,气氛十分祥和。 再说姐姐见到弟弟班门弄斧,张二泉的大女儿嘶的一笑:张东坡长进了! 大女儿是学校有名的才女,她接着弟弟的词,脆生生的朗声吟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张二泉文化水太浅,对儿女们的意境难以理会,只顾自己咧开着大嘴岔子傻笑。 中秋一过,儿女们各顾各忙自己的事。 热情蒸腾的王玲,霎时又冷落下来。 这天夜里,王玲难得的推开张二泉的房门,脉脉含情的坐在他的面前。先拉着他的右手,又拉起他的左手,柔情抚摸着。张二泉受宠若惊,一下坐了起来。快一年了,两口子一直在冷战,妻子乍给个笑脸,他还以为春天又回来了。 他作势想揽着王玲的纤腰,王玲往后一闪:还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心急! 王玲的眼睛在丈夫身上闪闪缩缩,满是痛怜之意:你是个好人!不找我做妻子,你会比现在幸福。 哪里哪里,没有你的生活,即使丰衣足食,心也是空的。 平时没有什么情调,只知床上嬉戏的张二泉,竟说出这样有思想的话。 看来,人的确是隔日就得刮目相看,张二泉当了老板,女秘书的教导能力真不能小觑。 王玲心里暗想,对于张二泉成了偷嘴的猫,她不介意。 此夜,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太阳爬上东山,张二泉懒洋洋的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王玲低眉搭眼,服侍着,低声说:太闷的慌。我想出门旅游一趟。 张二泉一怔,想到包华奇已撒骨莽原,妻子红杏出墙不再可能,爽快的说:去吧!还要打些钱给你吗? 王玲微笑着摇摇头。 什么时候走?今天? 张二泉有些吃惊,很快他就释然,人吗总得给她些自由:那你多保重,早去早回! 说到这里,张二泉复习了久违的动作,将王玲揽在怀里,亲了又亲。王玲眯着眼,没做任何矜持,享受着着人生难得的时光。 张二泉走了以后,王玲重新把几天来收拾好的,又检查一遍。叹着气,锁上门,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远去。 像断了线的风筝,王玲一去竟没有了音讯。原来的手机号,无法打通,熟人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一晃,年把过去了,张二泉只好到派出所报了失踪。 这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没有了王玲生活还得继续。 春节又来到了,少了王玲,家里冷清很多。 爷三个送旧迎新,卫生还是要打扫的。 一个学期没归,女儿把自己的房间,整理的分外仔细。 突然,女儿急促的爸爸,爸爸的大叫起来。慌得张二泉和儿子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屋, 女儿变颜变色,把一个打开的红纸袋送到父亲面前:纸条上写着,卡里有两千万元钱,你们爷三个均分,求学养老。我本罪孽之身,不求今生,但求来世。万万不要找我。 爷三个看着纸条和银行卡都愣住了。 王玲现在的法号是静悟法师。 她所进的僧尼学院规模不大,但教师多是曾经显赫一时的人物,就是学员,也不乏名流。大家看透红尘,曾经波浪滔天的感情,现在静如古潭。 暮鼓晨钟,静悟已经习惯了清苦的生活。对外面的世界,虽没做到心静如水,倒也求得一份安逸。很快,王玲毕业,进入一座尼姑庵。 羊肠小道十分险避,乱棘牵衣碎石阻路,远近间横岭竖峰,乱山合沓,林麓逶迤,密密层层,歧途错处。 穿过树林,地势忽然开朗,一段平沙碎石小路,路边不远处溪水叮咚。跨过石板小桥,一面灰墙隐约显现在树荫中。 在晋陕蒙交界的深山里的,一个不太大的尼姑庵里,张二泉终于找到了王玲。她的法名叫静悟。 跨进庵门,信众和游人稀稀拉拉,很是冷清。根本没有名山大刹游人如织,信众成云,香烟袅袅,钟罄和鸣,功德箱遍布的热闹。 张二泉进门,一个年轻俊秀的尼姑,迎上来双手合什,念着佛号问询。当听到是要找静悟法师,转身就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秀发皆无,头皮皴青,身着灰色僧衣的人,单手陡竖,念着阿弥陀佛来到面前。 张二泉上前一步想扶着她,静悟忙倒退一步,又念了一句佛。默默的把他引到一个草庵里,让他在一个简陋的木椅坐定,然后双手合什,盘腿坐在蒲团上。 草庵里除了一张破床,薄被破褥,几无长物。 张二泉看到这里眼泪几乎掉了下来:离家后,你从哪里来到这里。 我从来处来。 静悟答道。 嗐!张二泉叹了口气,你不能往好些的地方去吗? 贫尼当往去处去。 净悟依然高深的回答。 身份不同,话也不同。张二孩没法和王玲再沟通。让她带着,找到住持捐献了十万元香火钱。 庵主虽然热情,可庵里没有男人栖身之处。 夕阳西下,暮霭弊目,眼见得不好再寻下山的路。 张二泉只好栖栖遑遑,告别王玲下山归去。 分别之际,张二泉又请求说,还是回家吧,女儿、儿子都在盼着你。 王玲,不,静梧大师。 她念偈语般的说:竹本无心,节外生枝就有心。藕虽有孔,泥水不通即无孔。人生如梦,梦醒难以留梦住。死生有命,命皆生前已敲定。大智若愚,有无智愚由念而不同。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婊子活该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 王玲显然不是,王玲是看透感情的修行人,不求今生,但求来世。 张二泉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叹息着,沿着狭窄的山路踽踽而下,感到自己突然衰老了很多,健壮挺拔的背竟然驼了起来。 夕阳已经挂在天边,眼看着就要坠入黑暗。重重叠叠的远山次江燕,我对她的印象不太好。她太有点实用主义,苦了邬先贵,也折磨了自己。 见到柯清苑很期待的样子,秋晓薇忘掉了顾忌,有些讨好的口气,继续说:《捧月水在手》,是一个介于小姐和情侣的故事。那个时期,乡下来城里发展的小姑娘、俊媳妇很多。人们称为小姐,实际上很多从事色情行业,和妓女差不多。有身份的女士,要是被人称呼小姐,那很可能是火星四溅,引起不小的麻烦。 江燕生在湖北一个偏远的山区,从小就知道,割草喂猪喂鸡,哄妹妹抱弟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姊妹五六个,生活的艰辛程度可想而知。 章江燕书是读过,可生活的风吹雨打,让她把学到的一些知识,又大多数还给了老师。 她怎么也没意识到十几年后,她长成一个窈窕少女后会和几千里外的邬先贵发生生命交集。 她当时虚与委蛇,看中的是邬先贵有权。有权吗,搞点小钱还不是毛毛雨啦。至于,后来她对其貌不扬,即将成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的邬先贵,竟然有了刻骨铭心的爱情,却是当时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我认识邬先贵的机会很偶然,认识章江燕更是偶然的偶然。(这里的我,虽然没有注明是谁,从小说写作的角度,应该是没有和秋晓薇定情前的柯晓宇) 不!细想想,我既然在一个施工企业干,而且又是搞市场开发,专门搞工程投标的,认识他们就是一种必然了。 在中国做生意的秘密就是要有关系。 什么是关系?就是双方来往特别亲密,无话不说无事不做的老铁关系。工程市场上,流传的暗规则,只要常在河边走走,没有不心知肚明的,除了这个人真是一个憨豆包。 无论工程交易市场,公告多么冠冕堂皇,招标文件多么严谨、严肃。可是从工程报名一开始,大家都能明白,这是谁的势力,是谁在操作这个项目,连谁中标都是心里有数。大家来报个名,就是为求个脸熟,陪太子读书,太子转了正,也偶尔能分得一杯羹。 什么样可以称得起老铁?有歌谣为证: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同过窗的,一起嫖过娼的。 这一起嫖过娼的,关系尤其铁。铁到什么程度?嫖友之间互称连襟!而且,前两个“一起”,都是历史造成的,花钱也买不到,后边这个“一起”吗,只要有了钱,对方又好这一口,那真是搞市场开发的葵花宝典。花钱少、见效快吧,关系特牢! 食色,性也,连孔老夫子几千年前都明白的道理,我辈市场公关的英才岂能不知。 我,虽然固守独善其身的古训,可当那些花蝴蝶一样的小姐姐们,投怀送抱,瞟着媚眼,嗲声嗲气的喊我姐夫、妹夫的,我也笑纳了。 我学会这本领,能随行就市,邬先贵是。 市场是最血腥、最无耻,充满钱臭的地方,搞市场公关不能做到“别怕不要脸”,就别想成功。 理想原则能值几个钱?黑猫白猫抓住老鼠才是好猫! 当时某市流行的考核干部的标准,很有名,很能代表那个时代的特征:不问你采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达到目标,能完成任务就是好干部。 言下之意,偷也罢,骗也罢,只要能完成经济目标,你去办妓院、去贩毒,也没人问。后来这个市的经济的确像一堆干草,一点小火星带来了烛天之焰。而然后是几十年的严加治理,黄祸难消,以及由此引起的腐败暗流隐礁,至今仍然为虎作伥。 可那时我就是不认这个邪,自认为是属于凤毛麟角的干部管理学院的高材生,又是当面听过厉以宁先生讲过股份制课,听过美国人着的《在中国做生意的秘密》讲座的。在全民经商、全民下海的氛围下,当时尚年富力强的我,岂能只能坐在政工科室? 海,我是下了,鱼没抓到,水倒是呛了几次,肺叶子几乎出了血。 那是跟头头们出去的:在宿州,一个全身着名牌的先生,带着一位全身着黑衣的漂亮女人。按着当时时髦的套路,由我方,先在豪华的宾馆开包间。听完对方介绍完工程概况,中午豪餐,包间里,黑衣美女先是凄凄婉婉的唱一曲《最容易受伤害的是女人》…… 太正统的我,市场第一次公共尝试,是什么样的结果?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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