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轻摇臻首道:</p>
“有人管过,江湖事江湖了,很多初入江湖的侠女侠少们管过。</p>
但是,这天下,永远都不缺家破人亡、被人遗弃,或是被人拐卖的孤儿。</p>
杀了一批乞丐,很快便会有另一批乞丐填补这个空缺。</p>
就像地里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很快便会有新的一茬长起来。</p>
甚至,长势更好。”</p>
沉默。</p>
只有沉默。</p>
这样的江湖,大部分江湖人都已经习惯。</p>
不习惯的,在这样的大势之下,也渐渐地被习惯。</p>
没有焦距地盯着微微晃动的车厢顶部,白夜天感觉到了比之前要深沉的多的孤独,还有寒冷。</p>
他很清楚,这样的江湖,他不会习惯。</p>
哪怕是死,他也不会习惯。</p>
现实世界的避难所中,虽然不见天日。</p>
但是,仍教会了他认真学习,教会了他勇争上游,教会了他忍气吞声,也教会了他人心险恶。</p>
唯独,没有教过他漠视生命、吮吸人血。</p>
那个世界里的人,有苦恼、也有喜悦,有意气风发、也有泪如雨下。</p>
唯独,不用活在时时刻刻都有一群强得不像话,但却漠视生命的人中间。</p>
虽然向往地面之上的阳光,但是习惯以后,能搂着妻子,逗着孩子,照料好父母,再有点闲钱,间或与二三好友小聚。</p>
这样的日子,他也很满足。</p>
连走路带起的风,都是和煦而阳光的。</p>
偶尔生出些恻隐之心,便算是整个人生的升华。</p>
他的确升华了,本能地冲出去,救了一个醉酒险些被一群人侮辱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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