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雾瞧见了这边，一时半会没认出来鹿羲梧，只是柔和地笑着。</p>
鹿羲梧也笑着：“在下名为栖梧。”</p>
“这般吗？倒是个…好名字呢。”</p>
兮雾愣了愣，随即微笑。目光落在少年脖间垂落的黑曜凤目时，神色暗了一下。</p>
鹿羲梧不动声色将凤目收起来。</p>
讲义照常进行，只不过这一部分是讲的妖域史。</p>
语言低俗，辱骂不断。</p>
“妖，穷凶极恶，为邪祟之源。天下生灵，皆为妖饱腹食物。上古有妖神，抽骨而死，天下方才归于太平。”</p>
鹿羲梧下意识去看箬柳，果然见到了少女迷茫愤怒的眼眸。</p>
她不动声色地挨着她坐下，三指搭在她腕间，对她沉默地摇摇头。</p>
箬柳抿了抿唇，低垂下了眼眸。</p>
鹿羲梧瞧着，有一颗滚烫的泪水砸在了书本上。</p>
泪珠把“妖”字后面的“恶”字盖着。</p>
箬柳抬手去擦，将泪珠和泪珠下面的“恶”字一同擦了个干干净净。</p>
鹿羲梧沉默地看着她。</p>
箬柳小声说：“才不是这样的。”</p>
“我知道。”</p>
“…”</p>
鹿羲梧的手握住了箬柳的手。</p>
“再等些日子，我就带你回家。”</p>
箬柳点了点头，眸子里全是信任。</p>
讲了一会，人群四散开来。天族弟子心高气傲，难免会高人一等。</p>
鹿羲梧去寻了苏云清，留下箬柳一人等候。</p>
箬柳蹲在一边玩时，来了个意味不明的弟子踢了踢她。</p>
待箬柳抬头，弟子眼睛一亮：“唉，我认得你。”</p>
箬柳疑惑：“认得我？”</p>
“你是那个被抓起来的妖！”</p>
弟子居高临下的眸子毫不掩饰鄙夷，嗤笑着盯着箬柳。</p>
箬柳愣了愣，起身想离开，被拦住了去路。</p>
“小妖怪，往哪走？”</p>
“我不是小妖怪，我叫箬柳。”</p>
几人哄堂大笑，粗暴地将箬柳拖到角落，围了个密不透风，鄙夷的目光瞧着她。</p>
箬柳缩了缩，迷茫地抬眸看向充满恶意的几人。</p>
“我们听说这妖怪身上都有纹路，不如你给我们长长见识？”</p>
“跟小妖怪废话什么，直接动手吧。”</p>
箬柳一惊，想到了碎魂台上兮雾的咄咄逼人。</p>
穿过人群的缝隙，兮雾正微微勾起唇。</p>
“放开我，我不是妖怪！”</p>
箬柳挣扎着爬起来，被抓着头发按了回去，一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脸上。</p>
“死妖怪，还敢跑！”</p>
“给她点教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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