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朝郁峥拱手道：“依王爷之见，此事该如何断？”</p>
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想将矛头引向他？当真是活成精的老狐狸。</p>
郁峥淡睨着万坚，从容道：“此乃商会中事，自当由万会长做主。”</p>
“这……”万坚为难了。</p>
让他做主，却又在一旁看着，摆明了是要给姜记撑腰。</p>
一边是商道同行，一边是背靠璟王的姜记，一个处理不好，两头都不落好。</p>
万坚思忖瞬息，看向姜父道：“垄断货源，独占鳌头，的确有违商道常伦，姜老板为何如此？”</p>
这事一闹开，万坚就得知了。他想了几日，也没想明白姜记为何如此。</p>
酒水利润是大，但也及不上姜记的粮油绸庄等产业，没道理独占。且姜记素来平和沉稳，不会欺压同行，此次之举，着实叫人看不懂，猜不透。</p>
姜父一脸无辜道：“万会长此言差矣，我素来遵规守矩，从无此等歹毒心思。”</p>
万坚望向一众果农，意有所指：“那这是？”</p>
姜父道：“买卖自由，我出价合理，他们愿意将果子卖给我，有何不妥？”</p>
“若李老板等人也出价合理，我相信他们同样也愿意将果子卖给他们。”</p>
万坚语塞。</p>
他说的好像也没毛病，若非恶意压价，事态也不会演变至此。</p>
眼见万坚竟被哄骗的有所动摇，李老板急了：“万会长，他胡说。现下整个上京，除了姜记酒坊，其余酒坊都收不到果子，这不是垄断是什么！”</p>
这话什么意思？质疑他是个傻子？是非不分？</p>
万坚将目光转向众酒商，幽幽质问：“你们是以何价收购的？”</p>
众酒商面面相觑，无人应答。</p>
万坚鄙薄的哼了一声，看向姜父道：“姜老板确无独占之心？”</p>
“从无。”姜父一脸坦荡。</p>
如此，倒叫万坚越发困惑了，试探道：“那他们若不再压价，姜老板可会继续抬价？”</p>
“不会。”</p>
想了想，姜父补充道：“大家都知道，姜记产业颇多，酒坊只是小打小闹，从未想过要拓展，更未想过要独占。”</p>
“就是，咱东家才不稀罕。”酒坊伙计忍不住附和。</p>
无心之言却也道出实情。</p>
以姜记的财力，的确看不上酒业这点利润，也不值当为了这点利益得罪整个商道，臭名昭著。</p>
万坚心中好奇，半是玩笑半是试探道：“看来姜老板当真只是心善，一心为果农着想。”</p>
姜父明白的万坚意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p>
静观许久的郁峥，明白有些话不说开，姜记会一直受人质疑，甚至指摘。</p>
墨眸微凝，郁峥沉声开口：“诸位可知，朝廷为何突然下令允许酿售果酒？”</p>
万坚等人闻言，一脸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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