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大人，你来晚了，屠师傅已经把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还让我们通知你，让你先回衙卫治所等着。”一个头戴毡帽的憨厚大叔，一边收拾自己带来的年货，一边憨笑着告诉俞略。 “什么？屠师傅又将事情解决了？”俞略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在怀疑上午是不是自己拖累了屠民，才搞得一上午才完成两件事情，而下午这一转眼的功夫，屠民便已经处理了三起事件。 “这位大叔，您可否告诉我此前这里发生了些什么，屠民师傅又是如何处置的呢？”俞略想着既然如此决不能白跑一趟，若是能够学到屠民的一些技巧，对于自身也是相当受用的。 “这位大人，您这是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一个外来人卖年货的，我可不知道什么事情，要是您看小的不顺眼，我马上就搬走。”这大叔立刻收起笑容，变得拘谨起来，然后很快的收拾自己摆在地上的年货，生怕下一秒就会挨骂。 俞略见他这般行为，心中略有过意不去，立刻伸手拉住毡帽大叔的手臂，好生好气道：“大叔，我是屠民师傅的徒弟，刚刚屠师傅是怎么待您的，我就会和他一样，千万别把我往坏处想，我只是想学习一下屠师傅的作风。”经过这一日的所见所闻，俞略可以确信的是，屠民在红枫镇上拥有一定的信服力，多数的老百姓都亲切地称呼其为屠师傅，而非大人，因此以屠民作为自己学习的借口，足以摆平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毡帽大叔见俞略所说真切，又见他行为不似老家那边的衙卫如此粗暴，心中的戒备也放下不少，试探性地问道：“您真的是屠民师傅的徒弟？” 俞略轻快地回答道：“这还有假，你看看在红枫镇，还有哪一个人敢穿着衣服，除了屠师傅来，可就只有我一人了吧？” 这大叔在红枫镇也已经逗留了数日，几日下来，也确实没有见到其他穿着衙卫衣服的人，便将信将疑地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本是中部人士，这几日临近春节，村里产出了不少年货，便在全村人的期待下带着年货特产，特地拿到沪州变卖，渴望能够赚点小钱，回到老家，让全村人过个肥年。只是他并不清楚红枫镇摆摊的规矩，各个摊位必须支付一定的摊位费，并且一个街区中不得出现相同货物，以免伤了商家利益。 这毡帽大叔人生地不熟，不懂红枫镇的规矩，不仅随意摆摊没有支付摊位费，而且他带的年货极为杂，几乎和每一家都串货了，因此受到本地及外来商贩的联合针对，四处逼赶，这让一个人到中年的大叔也流下了眼泪，最终为了全村的年货，不得不与沪州的商贩争执了起来，也不知是谁击了鼓，这才把屠民唤了过来。 “没想到居然如此复杂，那么屠师傅是如何做的？”俞略先在心中沉思一番，但却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办法，一眼扫去，这位大叔有如此多的货物，不论去那处街区，都会和人串货，自己既不愿意得罪沪州商贩，也不忍心赶走这位毡帽大叔，只好带着疑问继续听这位大叔说下去。 “我本以为屠师傅是是要赶我走的，没想到他居然呵斥了这些本地商贩，不许他们再辱骂我。”说道这，毡帽大叔的语气似乎有了些哽咽，听得俞略也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安慰。 不知为何，黄马也来到了俞略身边，用头轻轻蹭着俞略的肩膀。 “屠民师傅让我把我村特色的年货全部分出，等会便会让人前来全部收走，至于其余的一些特产，则是让我沿街叫卖，不要停留在摊位前，这样就不需要支付摊位费，而且随着特产被卖走，余下的一些年货也就不足为奇，几乎每个街区都有相似，因此让我沿街而走，只是期限只有今日一天，但我也已经十分感激了。”毡帽大叔说完这些便认真地开始分拣自己带来的年货，其中许多都是俞略所未曾见过的，只是他现今口袋中没有多余的银两，不然他也愿意买下这位大叔所带的一些特产。 俞略见他双手长满了冻疮，年纪又大，蹲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分拣起来极为辛苦，心中大为不忍，于是蹲在地上，开口道：“这位大叔，你告诉那些是你们村子的特产，我来替你分拣吧。” “不不不，您是大人，屠师傅给了我能够变卖的机会，我心中已经感激不尽，怎么还敢劳烦大人帮忙，这是万万不能的。”毡帽大叔连忙拒绝。 “你不必叫我大人，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一声俞师傅，我本就是屠民师傅的徒弟，你就这样称呼我吧。”俞略此刻不知为何，对‘大人’二字极为恼，便所幸让他同称呼屠民一般称呼自己。 “哎，是，俞师傅。”毡帽大叔虽然嘴巴上改了称呼，但依旧不让俞略帮他分拣货物，这倒是让蹲在一旁的俞略颇显尴尬。 “哎，这不是小俞衙卫吗？怎么你还在这里没走。”俞略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转身回头看去，来者竟然是此前在红枫镇大院食堂内见到的老高。随即站起身子来，朝老高走去道：“高师傅，不知为何你会来此。” “我为何来此，那可得多谢你那位好师傅，是他派人来红枫镇大院里找我，说是让我来进货，果然没安什么好心，知道我们镇大院里还有一笔食材的存款，又要大发善心了。”说到此处，老高还瞧了蹲在地上分拣货物的毡帽大叔一眼，又瞧了瞧货物，连忙摇了摇头，再次叹息道：“每次都是这样，好人他来做，善后的事情都是我来结，小俞啊，你将来可不能和他一样啊！” 此话听得俞略赶紧挠了挠头，心想：“原来屠师傅是找了老高师傅来收这些特产货物，可真有他的。” 老高摆了摆手，身后两个帮工样式的人就走到毡帽大叔身侧，蹲在地上，与其说是帮忙分拣货物，倒不如说是直接自己挑选。 “多谢高师傅了！”俞略见到帮工在挑选货物，心中便知此事已经稳了一大半了，不知怎的竟然谢起了老高。 “你谢我做什么？要谢也是你师傅来谢才对，这个家伙根本不懂礼貌，若有你一半，我倒是极为乐意相助了。”老高见到俞略如此礼貌，倒也冲他微笑一番。 “但是您还是帮忙了，可见您与屠民师傅的交情不浅。”俞略知晓离开宗门之后是极难再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的，也羡慕老高会帮助屠民。 “话说，你是否听说过清江县的来历？”老高突然话锋一转，双目紧盯着俞略询问道。 “清江县的来历？”俞略不是沪州人，自然不知道清江县的来历，即便是沪州本地人恐怕也不会太了解清江县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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